“大汉数百年前就威震西域,我们来请大汉帮忙的!”塔热尔赶忙说道:“如果大将军能出席我王的婚礼,这将是坚昆莫大的荣幸,有大将军的虎威和大汉的威名,对丁零也是一个极大的威慑,就连乌孙也不敢再小觑坚昆了。”
刘封摸着胡须点头道:“嗯,这主意很不错。”
塔热尔惊喜道:“大将军也是这么认为的?”
刘封捻须沉吟道:“如果站在坚昆的立场,确实是个妙计,只是……”
“只是什么?”
“嘶——只是对我大汉,似乎没有什么好处啊!”
“大将军,这个……”塔热尔一怔,刚刚充满期待的眼神有些慌乱,干笑道,“其实,其实能让大汉威名远扬,这也是……”
“放肆!”刘封忽然脸色一变,拍着桌子冷笑道,“塔热尔,邦国之交,尔等真当是儿戏不成?区区一个虚名就要我朝廷出力,真是天大的笑话。”
“大将军!”塔热尔吃了一惊,想不到刘封说变脸就变脸,赶紧解释道,“我们并非是让大汉出兵,只要将军念在我王的亲情份上,能够出席婚礼就够了,以大汉的威名,足以让我王受到尊敬,这也是诸葛夫人的荣幸不是?”
“一派胡言!”刘封脸色一沉,冷笑道:“本王三年西征,多少将士埋骨黄沙,大汉威名远扬,那都是这些忠魂铁骨换来的,你让本王用来狐假虎威,叫他们在九泉之下如何安心?,若坚昆的诚意只是如此,诸位请早回吧!”
塔热尔能说出这种一厢情愿的话,不是将刘封当成冤大头,就是他自己脑子不够用。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完颜策赶紧打圆场,拦住塔热尔使了个脸色,对刘封赔笑道:“大将军息怒,条件我们可以慢慢谈,只要我坚昆有的,金银珠宝,美女奇珍,都可以谈,都可以谈。”
刘封微哼一声,起身拂袖道:“我看诸位匆匆而来,中途变卦,还未曾想出一个有诚意的方案来,还是等各位商议好了再谈吧!”
见坚昆使者还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也没有认清当前的局势,刘封没有丝毫兴致浪费唇舌,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哪还有心力和这些人玩弄心计。
“大将军慢走,大将军——姐夫……”
塔热尔见刘封不悦离席,赶紧起身挽留,但刘封已经大步出门去了,留下几位使者在那里面面相觑,甚至还有些莫名所以。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诸位请坐,”班楼笑着让几人重新落座,倒上奶酒叹道,“出兵西域三年之久,西域皆平,我方人马疲惫,亟待休整,但大将军征西,其意却远非天山之南,也不会止步于此,且容在下先向诸位介绍这华夏盛世吧!”
“华夏盛世?”塔热尔一怔,和其他几人都看着班楼,静听下文。
“华夏,终将是一个闪耀世界的名字!”班楼慨然一叹,缓缓道,“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翼于大汉者,虽远必护。”
塔热尔赶紧问道:“请问大将军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要我们坚昆能做到的,一切条件都能答应。”
“说易也易,说难也难,”班楼环视众人,讳莫如深地一笑,缓缓道:“算将起来,我们本出同根,而诸位也是我大汉臣民之后呐……”
刘封知道班楼会向这几个想当然的使者分析摆事实讲道理,让他们认清局势,也明白朝廷的意思,坚昆和乌孙在历史上也属于西域都护府统辖,目前其实还谈不上开疆拓土,尚在收复失地的征程之中。
不管坚昆使者是来向龟兹求援,还是改变主意结好大汉,都不会改变这个大势,坚昆是否能最大限度保住他们的利益和百姓,全在这一次的抉择之中。
“路漫漫其修远兮!”转出府衙来到书房,刘封望着窗外峥嵘干枯的树枝一声长叹。
而天山以北的区域出兵难度更大,不说北面山势相连,地形复杂,后勤补给才是最大的难题,从龟兹和疏勒翻越天山运粮无疑消耗巨大,耗费的粮食车马据李钰和戚渊德估计要在十倍以上,一批粮草不等运到恐怕在路上就消耗完了。
另外但从轮台出兵,自天山以北进军,相隔近千里的征途,商队还能勉强行走,但成千上万的大军,没有城池驻兵休整,接济转运粮草,可不是随身携带干粮补给就能解决问题的。
刘封也曾考虑过用匈奴或者后世蒙古骑兵的作战方式进军,但这种强势的方式势必会造成大量伤亡,而且所得区域非但人心不服,还会结下更大的仇恨,匈奴所得区域随后接连反叛,就是因为强行入侵的原因,土人不服,民心不归,终究是浮水之萍,空中楼阁。
既然要长治久安,就要收服民心,这和南征蛮族是同样的道理,武力征伐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要以理服人,以德治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将为下,也是西征一贯秉持的原则。
“若坚昆能认清时势,诚心归顺,倒也不失为一个契机。”
转身看着挂在墙上的西域地图,天山以北的乌孙、坚昆、大宛、康居如同一张饼被分成了四块,彼此之间犬牙交错,如果精兵强将能进驻坚昆,以此为支点,再利用坚昆的兵力打开局面,讨平伊犁河流域,倒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