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国国王?萧费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顶尖存在,那眼前这老头,是要有多么高深的修为。
商伯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补充说道:
“没你想的这么玄乎,我不过就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这番话好像触及了他的伤心往事,让他黯然神伤,再次沉默不语。
萧费不懂得如何安慰人,于是就找了一块干净点的地方坐下,铁链因为摩擦碰撞铛铛作响。
一道苍老深邃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一觉睡的真是有够久的。”
“海蜃石?”
“你小子怎么会招惹上这玩意儿。”
四道橙光分别自灵台大鼎内流出。
“啪”的一声,脚镣手铐上就多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裂痕,当即,铭文不再闪烁,磅礴的力量如泉涌一般重新充斥全身。
擎天巨像醒了。
“老前辈!你终于醒了。”
萧费这一刻真的是热泪盈眶,万千言语堵在咽喉,九尾吞天蟒是谁?真不熟。
不过他并不打算将这海蜃石脱下,因为这样太过于引人注目了,当做伪装也好。
擎天巨像的话明显要比九尾吞天蟒要多点,性格也要温和的些:
“嗯,适当的时候我会出手帮你的。”
“让我再睡会儿吧。”
方才醒过来没多久,就又睡下了?不对,一道隔音屏障罩住了它跟九尾吞天蟒,看来它们两个是在说悄悄话。
萧费表示理解,也没有去干涉,修为恢复是恢复了,但是这……
他站起身,摩挲了一下石门,繁密的铭文顷刻间浮现,无力感再次袭来,他放弃了,看来只能从外面打开。
商伯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这监狱是用整块海蜃石造出来的,里面没办法出去。”
萧费沉思了一会儿:
“平时就没有什么透气的机会吗?”
商伯只是摇头。
看来只能依托擎天巨像了,萧费将希望都寄托在它的身上,像是一个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就在这时,火光突然熄灭了,原来是商伯吹灭的,还说了一声:
“有人来了。”
果然,才不过一会儿,这牢门就被打开,走进来两条人鱼,不由分说就把萧费给拖拽出去,他默默忍受着,知道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
穿过压抑的监狱长廊,终于重见光明,萧费忽然想念地面上的阳光了。
在门外又见到那条让人恶心的章鱼怪,这会儿正满脸淫笑的打量着萧费,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我长枪呢?”
见面的第一句,萧费就质问道。
“长枪?要那玩意作甚?”
章鱼怪满脸不屑,讥笑的说着。
“怎么样,你也见到里面的环境了,趁现在服软还来得及。”
“我能保你一生荣华富贵,如何?”
萧费真的无语了,这几次接触下来,发觉眼前这章鱼怪极有可能是只公的。
答应是不可能答应了,也许可以谈谈条件?
“这样吧,你先把长枪还我,我再好好考虑一下。”
章鱼怪听后只是哈哈大笑,不做应答,伸出数根触手,抚着他的脸颊,萧费强忍恶心,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章鱼怪觉得没意思,就再次让人把他给押回去。
望着从黑暗中伸出来的一双双手,萧费心中又有了主意。
“你回来了?”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商伯再次把火光给燃了起来,虽然他看不见,但还是为萧费留了一丝光亮。
“没事。”
……
这里不分白天黑夜,永远都是黑漆漆的,商伯攒着的烛火都燃尽了。
“前辈,可否帮我一把?”
这话是对擎天巨像说的。
“能否帮我把这座监狱的海蜃石都破坏掉?”
萧费的想法,就是制造混乱,然后趁着暴动逃跑。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们之间要做一个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
“我这会才刚复苏,灵力还不是很足够,我要你怀里的那节干枯珊瑚。”
想起来了,这个不就是冰火双生龟给他的么?现在的情形急迫,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前辈尽管吩咐,要我怎么做。”
这话说出口的时候,萧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怪怪的。
“简单,把衣服脱了,然后将那小节珊瑚放在地上,用后背压着它就行。”
九尾吞天蟒也发声了,擎天巨像在一旁应和。
怪!越来越怪了,灵台本身就位于胸前,就是那石种,也在胸前,怎么会让我把珊瑚压在背上呢?
尽管带着疑问,萧费还是按着它们的要求照做了,不为别的,皆因这擎天巨像生前所做的事,让他觉得这擎天巨像还有一丝良知。
萧费在赌。
地板冰冷冷的,珊瑚硌在背上,很是不舒服,还不等他开口询问,背部就传来一阵绞痛,珊瑚被嵌进了肉里。
汗水浸湿了干裂的地面,萧费的脸上头上,也是大汗淋漓。
他似乎忘了,真正让擎天巨像名声在外的,还有另一个原因。
它可是上古十二大凶兽之一!光听名号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
这千千万万年的沉睡,谁又能保证它的想法不变呢?
它们两个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绕过混沌种的监视,以此来摄取力量。
但它们太天真了,比萧费还要天真,混沌种这样的神物,岂是它们两个能窥探的?既然能打败它们一次,那就能打败它们无数次。
萧费的皮肉快速衰老下去,片刻间就变得干巴巴的,如同风干的腊肉,如同焉了气的皮球,生机两个字在萧费身上得不到一点体现。
死气沉沉的。
商伯在一旁整个呆住了,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萧费,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凉了?
“噗通噗通”
没有预兆,强壮的心跳声响起,经久不衰。
绿色的光芒突然将萧费给罩住,平地起飓风,将其托举起来。
风有了形状,如柳絮,风有了颜色,金灿灿,一绿一黄,如同春天遇见了秋天,是新生,是延续!
柔和的光团炸开,风依旧托举着萧费,平缓的落到地面。
他睁眼,眼里又多了一分冷漠。
盎然的生气依旧在房间里回荡,却灭不了他心头的怒火。
就在这时,商伯却惊呼起来,他居然能看见了,啧啧称奇的同时,也发觉了萧费的不凡。
萧费无瑕顾及,鼎内那两只老家伙,又变得呆呆傻傻的了,眼里没有了灵智。
代价就是,石种再次陷入了沉睡,不知道又要睡多久了。
他站起身,气势排山倒海般喷薄而出,将脚镣手铐都震的稀巴烂。
这两个老家伙,都在这给我耍滑头呢,藏着这么多杀招。
手掌接触到海蜃石门的瞬间,门上就多出了无数如蜘蛛丝一样的细密裂痕。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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