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 开始的开始（2） 还请老师指点

少年还未真正诞生, 并不算是真真正正的存在，他只能利用世界本源的力量现身，也只能在世界本源内活动。

少年的世界就是个低级世界, 完全无法承受司冥的降临，哪怕是世界本源中心也不例外。

司冥利用空间裂缝重叠，在少年的世界与祂的世界的世界本源处设置了传送阵，让少年能直接进入祂的世界。

当然, 依旧只能进入祂世界的世界本源中心。

在少年还未真正诞生之前, 他都无法离开世界本源中心，也不能离开世界本源中心。

他一旦离开, 他的气息就会泄露。

少年虽然向往外面的世界，但他十分的听话，哪怕知道司冥有能力让他出去，也从来不曾闹着要出去。

太乖了, 乖的让人无法厌恶, 似乎养个听话的小东西也挺好。

大概是基于这种心情, 司冥将自己的神殿直接搬进了世界本源中心, 让少年能在祂的神殿中自由活动。

少年对此自然是十分的开心，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除了白色以外的世界。

他看向男人笑容灿烂，漂亮的眸子灿若星辰。

“谢谢老师！”

少年的求知欲很强, 就像是小猫幼崽一样，什么都想要知道，但他的话却不多, 除了每天来和离开会和司冥礼貌的打声招呼之外, 有什么疑问他都是自己乖乖看书，司冥这个老师就如同是摆设。

明明殿内多了一人，却安静如同依旧只有祂一个人一般。

但司冥知道不是, 祂能感知到少年的心跳，能感知到他的呼吸，能感知到他的一切。

甚至是能感知到他的开心。

少年的开心来的十分的简单，也十分的纯粹，可能是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也可能单纯因为找到了想找的答案。

司冥的神殿向来空荡荡的，但不知从何时起，多了无数的东西，还多了一间专门用来放书的书阁。

那是司冥见少年喜欢看书随手带回来的书，不知不觉间就成为了一个巨大的书阁。

那也是少年最常呆的地方，少年每次过来和司冥打完招呼就直接就钻进了书阁，一呆就是一整天。

神殿皆在司冥的掌控之下，少年的一举一动祂自然清楚，哪怕祂没有刻意去注意。

包括少年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司冥本来还在等少年与祂说再见，结果少年今天似乎是忘记了这回事，直接就回了自己的世界。

司冥感受到神殿空无一人后，祂眼底一暗，莫名的有些不爽。

占了祂的地盘，还看着祂给他带的各种书，结果现在走都不和祂说一声了？

呵。

......

司清还真忘记了这回事，他刚因为找到了自己想要答案而开心，一时间就把要说再见给忘记了，等他回到自己的世界他才想起来。

司清并不觉得这很重要，反正也就是一句敷衍寒暄的话而已，那个男人估计也不会在意。

司清将这事抛之脑后，安心的睡下了。

等他第一天再过去时，看见的却是浑身散发着阴翳和冷意的男人。

司清对于情绪的感知很强，哪怕男人的表情没有变化，他也只一眼就看出来男人的心情不愉了。

这个男人在生气？

还有人敢惹这个男人生气？

司清虽然没有接触过其他人，但他很清楚男人的强大，因为男人给人的压迫感比世界本源的力量还要强大。

而世界本源，是他目前知道的最强大的东西，毕竟那可是承载着一个世界的核心，可想而知男人到底有多可怕。

司清不敢在男人不悦时触霉头，他礼貌的朝男人行了礼，问了句好后就要离开。

“站住。”司冥淡漠的语气在司清身后响起。

“没人教过你什么是礼貌吗？”

男人的语气平静又淡漠，就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却无端让人背脊发凉。

司清纤细的身体微僵，脚步也停了下来，他瞬间明白了男人生气是因为他。

司清的大脑快速运转，想要找到男人生气的原因，他并不觉得男人会为了他没说晚安而生气。

男人是想......随意找个理由杀了他吗？

他果然还是容不下他吗？

司清自始至终都知道男人想杀他，自己的世界来了一个恐怖的存在，他又怎么可能感知不到，但对方实在是太强大了，他毫无一丝胜算。

他只能装睡，祈祷对方只是路过。

然而对方并不是路过，对方是为了杀他而来的。

他再装睡下去，他会死。

所以司清醒了过来，想要找机会逃走。

不过男人似乎改主意了，司清顺着男人的话，认下了男人这个老师。

这无异于与虎做伴，但他没得选。

弱者，向来只能遵守规则。

司清不清楚男人为什么改变主意不杀他，但他尽量避开和男人接触，也不敢真正将男人当成老师，每天只礼貌的与男人道句早安和晚安。

但就算是如此，男人似乎也依旧容不下他。

司清衣袖下细白的手指用力握紧，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他缓缓转过身，朝高高在上的男人行了个礼。

“司清愚昧，还请老师指点。”

司冥没有说话，祂大手一挥，空中浮现出了场景，正是昨天司清离开的时候。

画面中少年合上书将书放回了书架上，接着头也不回的就回了自己的世界。

司清：“......？”

这是什么意思？这与他平时做的事情没什么区别吧？以前也没见男人说什么啊？

......不会是没和男人说晚安吧？

司清觉得特别的荒缪，但他找不到其他的错处了，因为只有未和男人道晚安这一点和以往都不同。

他抬眸看向男人，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开口，“抱歉老师，司清昨晚太累了，才忘记和老师道晚安，并非是司清有意的。”

司冥闻言身上的冷意消散了些许，压迫感也稍微淡了几分。

司清：“......”原来真的是因为这个。

司清有些想不明白，一句晚安那么重要吗？书中明明说了这只是一句寒暄词。

难道......是书中写的不对？

司清翻遍了书阁所有的书，也没有找到答案，这似乎只是个寒暄词而已。

也许，男人是不喜欢有什么脱离祂的掌控吧。

司清自此更加谨慎小心了，而男人也看他看的更紧了，甚至会在书阁陪他看书。

是陪他？还是监视他？

司清看不懂男人在想什么，也猜不透男人的心思，他只能努力忽视男人的存在。

可男人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烈了，根本就无法忽视，司清感受到男人的视线如坐针毡，第一次感觉时间如此的难熬。

最终他坐不下去了，他放下书走到了男人面前，以一副低姿态的模样坐在了男人的脚边，他小心翼翼的和男人搭话。

“老师，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司清很少听见男人说话，每次他与他道早安晚安都得不到任何的回应，这次他也做好了得不到回应的准备。

但没想到男人回应他了。

司冥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响指，数不清的画面在司清面前展开，那是三千世界中不同的景象。

有树林丛生的森林，有鸟语花香的湖边，有冰天雪地的傲梅，也有万物生灵。

数不清的风景在画面中播放，构成了三千世界。

司清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画面移不开视线，甚至是连旁边可怕的男人都忘记了。

司清完全被画面吸引，为了看的更清楚，他的身体下意识往前倾了倾。

而他这一倾，就不小心碰到了司冥的腿。

司冥从来就不喜欢任何人碰祂，但在少年无意识碰上来那一刻，祂的心脏猝不及防的漏跳了一拍，身体下意识也绷紧了，甚至是半天都忘记了挪开。

而司清则完全没注意自己碰到了人，甚至因为碰到了支撑点，身体下意识的靠了过去。

虽然两人的师生关系已经持续了很久了，但这还是两人第一次靠这么近。

不属于自己身体的温度传来，司冥抿紧薄唇，身体绷的更紧了，手也紧紧握住了椅子的边缘。

少年如此大胆，祂应该一脚踹过去，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

但，他那么弱，踹一脚估计会哭很久。

司冥僵持了半天都没有动，最终神情淡漠的任由少年靠着祂。

祂并不是对他优待，祂只是最烦别人哭了。

司清终于反应过来自己靠着男人的腿了，他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措，立刻慌乱的坐直了身体。

“抱歉老师，是司清失礼了。”

司冥在司清拉开距离那一刻，心底闪过了一丝近似烦躁的情绪，祂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身影化为黑雾，瞬间消失在了书阁中。

司清见状则整个人宛若失去力气般，有些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那是精神极度紧绷的后果。

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试探男人的。

男人最近太反常了，反常到令他觉得有些不安，因为他怕男人是想杀了他。

但似乎并非是如此，男人的反常似乎并不是想杀了他。

司清有些想不明白，也猜不透男人的想法，只要男人不是想杀了他就好。

男人虽然走了，但以男人的力量浮现出来的画面还没有瞬间消散。

司清看着其中雪景里傲立的雪梅，漂亮的眸子里带着纯粹的喜欢，他下意识伸手想要触碰画面，然而还不等他碰到，画面就化为黑雾消散了。

司清怔怔的看着消散在自己指尖的黑雾，漂亮的眸子里仿佛还倒影着刚刚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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