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带走了。”杭老爷子皱着眉头,仔细搜索记忆,“他是个爱嬉笑怒骂的浪子,玄医很突出,在当时的京都小有名气。
但他疾恶如仇,痛恨恃强凌弱之人,看不顺眼他就要痛骂,跟个泼妇一般站在街头叉腰跳脚地骂,得罪了不少人。
后来快解放时,他被人带走。到底什么时候被带走的也不知道,就留下了他婆娘和一岁多的儿子在家。
江无牵走后,她婆娘千辛万苦把儿子抚养长大,娶妻生子,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儿子也在三十来年前不见了。”
三十来年前?江靖远的父亲失踪才二十来年,照这么看,江无牵就不是江靖远家的什么人。
顾清清心底松了口气,脸上依然平静,只要不关乎到江靖远,她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
京都大得很,也许有江无牵的江家并不是江靖远的父亲所在的江家。
“好端端的人为什么突然不见?当时没有人觉得奇怪吗?”陈章老先生问了一句。
“这个不清楚。”杭老爷子摇头摆手,“那时候很多制度不完善,就算有人觉得奇怪,也没什么人会去过多关注。”
“爷爷!话题扯远了。”
杭默然看了眼外边渐渐黑暗下来的天色,心底升起一股很明显的惧意。每一个黑夜的来临都是他痛苦深渊的开始。
只要天黑,他心底就会自然而然升起一股惧意。
哪怕他不想睡觉,到了午夜,他也会不受控制地“睡”过去,在梦里跟那人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第二天起来,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特别疲乏。有时候他甚至不愿意睁开眼睛,就想一直沉睡下去。
可他心里明白,只要他不睁开眼睛,或许就再也没办法睁开了。他的身体会被那人夺走,然后不知道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再艰难困苦,他都必须睁开眼睛,还得粉饰出一副他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只要他稍微表现出一丝虚弱,夜晚来临时,身体的意识就会被那人取代。
没人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
就眼睁睁看见自己的身体不听你的命令,你想喝水,手却偏偏没去拿水杯,而是抓了一把盐巴塞进嘴巴。
能感觉到酸甜苦辣和疼痛,却没办法控制你的喜怒哀乐和思维。
长夜漫漫,他用你的身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完全不受你的主观意识控制,偏偏这笔账一定会算在你头上。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比死还令人痛苦。
“哦!是扯远了。”杭老爷子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跟杭默然对了个眼神,爷孙俩非常有默契,“小姑娘!你准备怎么医治我孙子。”
“他之前提到了一幅画,我想看看。”顾清清直奔主题,“您孙子说,他是在得到那幅画以后才出现了状况,我必须见到那幅画才敢做出判断。”
“没问题。”杭老爷子起身,招呼顾清清,“随我来。”
陈章老先生跟着站起来,他很想看看顾医生是怎么找到因果的,这种机会难得一见,他不想错过。
杭仲文是杭默然的父亲,自然也跟着一起。
几人来到杭默然的卧室,空间很大,里头是一张床,外头有一个类似于办公区域的地方。
不但有沙发,办公桌,办公椅,还有一台国外进口的彩色电视机,这在一般人家也不常见。
宋正明家也有电视,但不是彩色的,是黑白的。平常人家的电视机也全都是黑白的,彩色的在这个时候还没生产出来。
办公桌后边的墙上挂着一幅画,一幅工笔山水画,画的不是花鸟鱼虫,峰峦叠嶂,而是一座将军府的宅邸全貌。
正门牌匾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镇国将军”四个字。
仔细看画的落款,只有一个“逍遥子”的印章,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这幅画隐隐中透出一股子泥土的腥味,顾清清判断,这东西应该是刚出土不久的。
只是她不想提起,免得让人觉得她知道得太多,对她心存猜忌。不管杭默然这幅画是怎么来的,都跟她要处理的问题没关系。
她在看画,杭默然和杭老爷子在看她,爷孙俩都很好奇,这小姑娘能在画里寻到什么。
难道他身上的病真的跟这幅画有关?
当初拿走东西的人不少,为什么别人都没事,偏偏就他有事?
陈章也跟着凑过去看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那画似乎会冒冷气,还有一股子杀气。
“顾医生!这画有问题。”他靠近顾清清,小声提醒,“要当心,有点邪门。”
顾清清看着他,感兴趣地问:“你发现了什么?”
“有阴气,杀气,很明显。”根据自己的感觉,陈章说出心里话。
顾清清大喜:“陈老先生!您在感觉一下,杀气从哪里来。闭上眼睛,站在画前,意识进入到画里,一寸一寸地去感受。”
其实顾清清也感觉到了,只是与她而言,这缕杀气很微弱,她感觉是在画里,却找不准在什么地方。
按照她的提示,陈章站在画前,双手背后,敛气凝神,仔细感受。
杭老爷子看不懂,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他忍不住站起来,走到陈章身边,悄悄地问:“你在干什么?”
陈章没理他,依然在用自己的感官仔细去感受那缕让他心慌意乱的杀气,只是怎么没有了?怎么感觉不到了?
明明他第一眼看画的时候就感觉出来的东西,等他再仔细去看,仔细去品,偏偏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杭默然也走过来,仔细看那幅画,依然什么都看不出来。他不知道顾清清为什么看得那么津津有味,还闭着眼睛仔细感受。
这是幅画,闭着眼睛还怎么看?
杭仲文站在沙发边上看着那画,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就看见一幅工笔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