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陪着谦王锻炼完身体,夏婧回了小院洗漱完换了身衣裳,便坐在桌前用早膳。
只是刚吃到一半,李承睦一身水气的走了进来。
“母妃,儿子过来陪您用早膳。”
“话别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想来我这儿蹭吃蹭喝就直说,我还能不备你的份。”
夏婧眼底透着无奈,示意红梅再去端一份早膳过来。
“谢谢母妃,世上只有您对我最好!”李承睦笑嘻嘻的撩开袍角坐了下来。
夏婧嗔怪的瞪他一眼,“你知道就好,以后要是不孝顺我,老娘让你好看!”
李承睦连连保证,等红梅送上早膳,他才迫不及待的动起筷子来。
他夹了一个小笼包,“母妃,这是什么吃食,以前怎么从没有见过?”
红梅站在旁边侍候,闻言,她轻笑地替夏婧回道:“五爷,这是小笼包,王妃琢磨出来的,你尝尝,味道不错。”
李承睦视线黏在小笼包上,这么小,一口一个,“味道的确不错,很松软。”
夏婧面带微笑,这个时代做面食都是用死面做的,能好吃到哪去?
这次到了岭南,忙完几日,昨日下午睡得太多,到了晚上反而一时睡不着了。
闲着没事,她进了空间,从空间的厨房里找出一大盒发酵粉,昨晚只用一小包就发了一盆子,早上厨娘将发好的面团做了这些小笼包。
他们母子二人肯定吃不完,剩下的各房分了一些,让大家都尝尝味,这次厨娘有了做小笼包的经验,下次直接让她做包子来吃。
用完早膳,李承睦喝了口丫鬟端上来的花生奶茶,只觉浑身通畅了,晨练消耗掉的体力又恢复了过来。
“母妃,今日您有什么安排?”
“准备写个计划书。”
“计划书?”
夏婧重重的点头,“嗯,我这人可能是躺在棺材那日饿怕了,再加上一路逃难过来,总觉得粮食太少了,粮食是根本,没有了粮食很多事想办也办不了。”
最主要是在末世养成的习惯,总想囤粮,总嫌粮食太少。
还有就是嫌武装力量太小,怕胳膊扭不过大腿,总想自己掌握主动权。
这种通病基本末世生存过的人都会有!
李承睦颇为遗憾的说道:“我还以为母妃今日会出门,正想陪着您一起出门,没想到您准备呆在家里。”
夏婧想到自己那狗扒式的毛笔字,盯着坐在对面的儿子眸光一下亮了。
“你知道母妃是进了王府才学着练字,写字的速度肯定及不上你从小就有先生教学,今日你也别走了,就帮着母妃写这个计划书!”
“啊?”李承睦完全没想到这一出。
夏婧直接拍板:“啊什么啊,就这么决定了!”
这份计划书需要给自己的属下看,就暂时不用空间里的中性笔写了。
王府几房都在关注主院。
其中四房和二房关注点不一样,他们希望夏婧出门,最好隔个十天半月再回来。
李承益得知夏婧今日没有出门,哀嚎的趴在床上不想动弹了。
锻炼身体是好,但不适合他,这才锻炼一个早上,他就觉得四肢酸软的使不上力,以后要一直如此锻炼下去不是等于要他的命嘛!
蓝沁坐在旁边关心的开口:“四爷,要么妾身帮您按按,可以缓解一下四肢的酸软。”
她原先只是花楼里的一个花娘,从小受的教育就是怎样讨男人欢心。
灾荒年遇上四爷纯属意外,能得他的青眼为她赎身就是意外的惊喜。
跟着四爷离开从小生活的京畿地区,一路来到岭南就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如今她就如一朵随风飘荡的柳絮,四爷就是她的依靠,若四爷不得好,那她的后半生只会更凄惨。
李承益将脑袋埋在臂弯中,闷闷的道:“按吧,按好了爷有赏。”
蓝沁靠了过去,先从两腿按起,慢慢的缓解肌肉疲劳。
丫鬟玲珑注意到自家主子额头泌出的汗水,心疼不已。
她转身便出了厢房,准备给主子泡壶凉茶解解暑气。
只是一出厢房,就听到主屋前立着的丫鬟对她不客气的冷哼声。
这是连丫鬟都怨她主子夺了四爷的关注呢。
玲珑回头望了眼这破败的厢房,比起以前在花楼的房子,这厢房连当初她住的都不如,更别提小姐曾经住的院子了。
想起小姐这段日子在主母手上受的委屈,玲珑不由的红了眼眶。
兰素目送妖妖娆娆的小丫鬟进了茶水间,她跺了下脚忿忿不平的进了正房。
“夫人,四爷又进了那蓝姨娘的厢房,连丫鬟都出来了,青天白日的孤男寡女躲在房间里,也不知道避避嫌!”
一墙之隔还住着主母呢。
“争风吃醋不是主母所为,另两房妾室都没有反应,你这么激动干嘛?”
四夫人穿针引线,为自己的儿子李定春缝制夏衫。
对于小丫鬟的话,如今至少她可以表面上做到云淡风轻。
这毫不在意的模样,的确让兰素急眼。
那副怒其不争的神情,看的四夫人忍俊不禁。
只是笑着笑着,四夫人笑不出来了,打量面前这位急赤白脸的小丫鬟,年龄真不小了。
二八年华,正是姑娘最美的年纪,再加上一直跟在她身边,养的比普通小富之家的闺女还精心。
肤白貌美,再看看鼓鼓的前胸,不正是自家那冤家最喜欢的类型!
“兰素,今年多大了?”
兰素微微一愣,不知道夫人问这话什么意思,但她还是如实回道:“奴婢今年十六。”
四夫人有些惆怅,“十六啊,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这会儿兰素摸不清四夫人的心思,“奴婢还小。”
四夫人温柔的笑了笑:“不小了,你可有心仪的对象,如果有,夫人今日便帮你做一次主。”
兰素急道:“奴婢没有!”
“看把你急的,没有就没有,如果有心仪的男人一定要告诉我,本夫人好为你准备嫁妆。”
四夫人不在意的一笑了之,好像只是顺口一问。
兰素提着的心落了地,松了口气应下:“奴婢记下了。”
“嗯,你下去吧,记得注意母妃那边以及几房的动静。”
其他几房见主院没有动静,纷纷坐不住了。
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纷纷派出自己的管事出城,去郊外查看周边的荒地情况,想占据更具优势的荒地。
城中一处茶楼。
小厮推开二楼一间包厢,“爷,小的打听清楚了,刚过去的几辆马车果然不出您所料是从府衙后院出来的。”
“哦,是王府的主子?准备去哪?”
站在包间窗户前的男子,身穿绀青锦袍,墨色的长发用金冠高高束起,五官立体,薄薄的嘴唇抿紧,眉眼间清冷又疏离。
岭南世家有佟、娄、陈三大世家,依目前之局势他们三家在岭南大有三足鼎立之势。
而这一位就是岭南的世家佟家的大少爷佟嵩。
小厮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小心翼翼的瞥了眼主子,回道:“这么热的天,那些身娇体贵的主子们哪会出来,这次出来的全是管事。听说是准备在岭南扎根,去郊外选荒地开荒。”
“开荒?”佟嵩嗤笑道:“难道谦王来了岭南几日了,还没有熟悉岭南的政务,他们不知道城郊的荒地都是我们三大世家瓜分了?”
城郊的荒地就算荒在那儿,也是他们佟家的,谦王府想从他们手里拿走荒地,怎么的也得表示下诚意,付出一点代价。
小厮看了眼窗外刺目的日光,心里为谦王府刚出城的管事们默哀,情况不弄清楚就盲目行事,只能白费功夫。
佟嵩眺望远处府衙的翘檐,破败又似乎透着一股生机。
“谦王最近有什么动作?”
小厮低垂着头回道:“谦王一直带着属官在和全大人对账。”
佟嵩诧异的回头看向小厮:“他们只是对账,没有去盘点实库?”
小厮摇头:“先才老爷一直在衙门做事,据他传来的消息,谦王还没有盘点实际库存。”
小厮口中的先才老爷是佟家旁支的堂叔,现在府衙任督邮书掾一职,掌管着府衙的一切书信往来,宣达政令,录入遣送囚徒等。
佟嵩闻言,嘴角现出一抹讥笑,“如此,那我们就坐等看戏好了。”
岭南一直是朝廷遗弃的法外之地,既然朝廷已经有一百多年未对岭南上心,为何这次却派个什么草包王爷来了。
如今中原乱象已生,朝廷是想通过一个王爷就控制岭南?
若是如此,那朝廷这次怕是打错了算盘!
傍晚,晚霞满天,上午出城的几辆马车回来了。
太阳落山,微风一吹,白日里的暑气散了不少。
府衙后院热闹起来,闷在屋子里一天的孩子们像脱缰的野马,撒开蹄子在院子里嬉戏。
王府的晚膳摆在了正厅,各房主子围坐在一起分享美食。
管家曾严悄无声息的走到谦王身旁低语几句。
夏婧注意到了谦王的眉头皱了起来,正打算动用异能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这时只见谦王摆了摆手,对曾严道:“你让他们先洗漱吃饭,等我们用完膳他们再过来回话。”
夏婧的好奇心被高高吊了起来,直到饭后大家坐在凉亭里闲聊,管家才带着几个男人进了亭子。
几个男人进来便向谦王和夏婧躬身揖了一礼,随后是各房主子。
到了这时夏婧才知道这几个男人是几房的管事。
此时,夏婧才想起来,自从她出殡后,她的奴仆都被王府施恩放了身契。
连身边的丫鬟婆子也放了,只留下红梅白梅两个贴身丫鬟准备陪着她一起去阎王殿侍候她的。
从而导致她如今手下无人可用,而王府其他几房不管是侍候人的奴仆,还是在外的管事都比她多。
等他们向主子请完安,大夫人作为长房长媳,首先开口问道:“你们今日在城郊转了一天,可有收获?”
“回夫人,今日小的们在城郊转了不少地方,荒地很多,地都很肥,想必开垦出来种上粮食,秋季就有收获。只是我们荒地是看好了,就是不知道荒地是否有主?”
大夫人不清楚岭南的情况,转头问谦王:“父王,荒地还能有主?”
既然有主为何不开垦出来?
谦王清了清嗓子,这个问题直接问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来了岭南有几日了,几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府之政事想在这几日就理顺是不可能的。
但老大媳妇的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关注过。
“咳咳,这事本王记下了,明日去了衙门就帮你们查看清楚。”
说着,谦王就看向站在下首的几位管事,“你们将看中的地方作了标记没有?或记录了具体地点就将清单留下,明天本王亲自查看。”
几位管事从袖袋里掏出一页纸,统一将清单交给了谦王身后的阿奴。
大夫人和几位妯娌都放下心了,在她们看来,谦王亲自去督办这件事,荒地的事就是十拿九稳。
所以接下来,她们所要考虑的就是安排多少人去开荒最有成效。
所谓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有时打脸就是来得如此之快。
翌日,当谦王派人来告知他们城郊的荒地都是有主之地时,几房夫人都惊呆了!
简直不敢置信,对她们来说这事就是天方夜谭。
谁家银子多的想往水里扔?
城郊的荒地买下又不开垦,这等于就是往水里扔银子光听响声了。
消息传到夏婧这里,她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又是谁不让她好好的过养老生活了?
“王妃,这事您要管吗?”红梅忐忑问道。
夏婧微微蹙眉,稍思忖一会儿,无奈的开口道:“这事本妃也不想管,可现实会允许本妃不管吗?况且,本妃还想多开一些荒地建几个田庄呢。”
所以对这件事她就不可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红梅蹙眉:“那您要怎么管?”
夏婧站起身来,理了理裙摆,“走吧,我们去前面衙门瞧瞧。”
后院到前衙,要穿过两道垂花门和一道二门。
夏婧来到前衙,看到忙碌的文吏,便没有进去打扰他们,而是直接去了谦王的书房。
“王妃,什么事惊动了您的大驾?”
张先生调侃道,其实从王妃进来后,他就知道她为何而来。
只是这事吧,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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