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蓉抹了一把泪:“这么多年不见,听说你爸也不在了,可怜你一个人怎么熬到今天的?”
“如果你不嫌弃,婶婶搬过来和你一起住,以后也能好好照顾你,我们俩相依为命好好过日子,你在地下的爸妈和小叔也都能合上眼了!”
叶婉蓉说得情真意切,一副要把张瑶当亲女儿的架势。
张瑶本身举目无亲,右手残废以后性格更是变得孤僻,从不和别人来往。m.biqupai.
但她看叶婉蓉实在是过得狼狈,心底又残留着几分幼时被叶婉蓉照顾的情谊,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叶婉蓉搬过来以后天天给张瑶洗衣做饭,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很快就让孤僻的张瑶再次感受到了亲人的温暖。
张瑶也就没和叶婉蓉计较过那点房租和生活费,平时的工资也会给叶婉蓉花,权当是两个人一起搭伙过日子。
而两人在一起聊得最投机的话题,就是安颜。
叶婉蓉眼神慈爱地看着张瑶大口吃饭,眼神转了转,问道:“之前你不是说那女人挺照顾你的吗,怎么还让你加班这么晚?”
张瑶摇摇头:“别提了,她对我就是虚情假意,表面上对我好,背地里却让她的狗腿子来为难我!”
“我就知道是这样,她把你害成这样,又怎么会真心实意对你好,装腔作势而已。”
叶婉蓉点头附和着,眼底闪过深深的恨意。
张瑶对安颜仇恨入骨,叶婉蓉也不逞多让。
当初她妹妹叶翠婉就是被安颜亲手送进监狱的,结果继女秦殊也是因为有安颜在背后撑腰,才翻出了她的手掌心儿,傍上了叶家,逼着她和秦建业那个老东西离婚。
新仇旧恨加一起,再看看可怜的张瑶,叶婉蓉真是恨不得抽安颜的筋,扒安颜的皮!
只不过她心里装着别的事儿,这些话都不能跟张瑶说。
张瑶白天在公司处处都要留神,不敢说安颜半个不字,现在能痛快地跟叶婉蓉吐槽,她心里总算痛快了。
其实今晚的事情想想也不算什么,那些人除了给她穿穿小鞋又能怎么样?安颜一天不露面,谁也不敢真的把她开掉。
等安颜死了以后,这些狗腿子怕是自身都难保,更不可能来专门盯着她。
她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
再想想安颜现在正在经受折磨,张瑶高兴之余比平时都多吃了一碗饭。
叶婉蓉察觉到了张瑶眼底的喜色,不动声色地打探:“那女人让狗腿子为难你,你以后可怎么工作?岂不是天天都要加班?”
“不会。”张瑶放下碗,得意一笑:“安颜现在病重,她那些狗腿子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婶婶你就放心吧。”
“病重?她怎么了?”叶婉蓉连忙追问。
张瑶却不肯多说了,含糊地敷衍了她几句:“不清楚,反正听说病得挺重的,她又是个孕妇,都不一定能挺过来。”
说完,张瑶就起身走向浴室:“我要赶紧洗洗睡了,婶婶你也早点休息。”
“好,我洗了碗就去睡。”
叶婉蓉连声答应,也起身把碗筷收进厨房。
等她收拾好卫生出来的时候,张瑶已经洗了澡进卧室睡觉去了。
叶婉蓉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肆无忌惮地露出狂喜的笑容。
太好了,安颜那个贱人终于要死了!
安颜毁了她妹妹叶翠婉的安稳人生,又毁了她的,把安家整得支离破碎,又一路帮着秦殊那个贱人,时时刻刻都在跟她作对!
现在好了,安颜终于要遭报应了!
病得好,真是病得太好了!
而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叶婉蓉收起笑容,擦干手上的水,也走进卧室,安静地在卧室一侧的小床上躺下。
张瑶的房子只有一室一厅,她搬过来以后,就在卧室中间拉了个帘子,两人凑合着住。
帘子另一边,张瑶累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
夜深人静,平缓的呼吸声隔着帘子传进叶婉蓉耳中。
她静静地等了好一会儿,才翻身坐起,轻手轻脚下床往墙角摸去。
卧室里光线昏暗,叶婉蓉屏气凝神,一边紧张地观察着张瑶的反应,一边小心翼翼在角落的梳妆台抽屉里翻找起来。
张瑶的梳妆台上东西不多,但是抽屉里东西很乱,叶婉蓉找了好一会儿,才摸到了一个光溜溜的玻璃小瓶子。
她心里一震,连忙把小瓶子拿了出来。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夜枭尖叫的嘎嘎声,吓得叶婉蓉手一抖,差点把小瓶子扔到地上去!
熟睡中的张瑶似乎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嘴里还在梦呓:“死,让她死……”
叶婉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唰”地一下把手背到身后,站在漆黑的角落里一动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张瑶都没有再翻身过来,叶婉蓉才慢慢松开僵硬的手指,把小瓶子再次拿了出来。
小瓶子已经被她手心里的冷汗浸湿了,幸好这是个玻璃瓶,里面的药粉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