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怎么了?”
宋境敏锐地察觉到了白芍脸上一闪而逝的惶然,连忙伸手扶住她。“没,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有点头晕……”白芍垂眸说着,浑身克制不住地发冷。笛贝他,他刚刚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但不管是哪一种,她都再也不想看到他,一秒都不想!而在察觉到笛贝的视线再次朝她看过来的时候,白芍毫不犹豫转身,紧紧依偎在了宋境怀里。白芍什么都没说,但宋境感觉到了她的疲惫。宋境接过小团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揽着白芍,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带着无限温柔。“那我今天哪里也不去,就在医院陪着你。小团子交给我,你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好。”白芍在他肩头蹭了蹭,尽力忽略背后那道灼热的视线。笛贝怔怔地看着眼前亲密的一家三口,直到宋境对他开口,才勉强回过神来。宋境礼貌地对他下了逐客令。“谢谢你来看小团子,不过他该睡觉了,你先回去吧。”“嗯,那我就先回去了。”笛贝声音艰涩,脸上的笑容却像是面具一样,没有丝毫裂隙。他最后看了白芍一眼,对宋境点点头,转身走出了病房。但在踏出宋境视线的那一刻,他霎时红了眼睛。从始到终,白芍都在躲着他,甚至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仿佛他是什么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一样。可他做错了什么?不过是想多看她一眼,想离她近一点,有必要这么躲着他,当着他的面和宋境秀恩爱,剜他的心吗?!笛贝走进电梯,颓然靠在电梯墙壁上,内心的痛苦无以复加。可更让他痛苦的是,不管白芍怎么对他,他都无法对白芍生出一丝丝的怨怼责怪。她那么善良阳光的,那么纯真无瑕的人,不是她的错。她只是在抗拒一个觊觎她的坏人而已,她一点错都没有。错的是宋境,是夺走他一切的宋家人!他真的好恨,恨不得宋家人早点去死!去死,让他们从老到小,全都去死!笛贝一遍遍在心底咆哮,眼底的赤红逐渐化作晦暗一团。他会做到的,他一定要让所有和他作对的人,全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碧海天别墅。闲暇时间,安晨晨还在研究笛贝的问题。研究来研究去,没有找到丝毫破绽。安岁岁产生了怀疑:“会不会是我们真的误会他了?”“不是误会,是他绝对有问题。”安晨晨给安岁岁打了个比方:“就像一个人只要吃饭喝水,就一定会在嘴巴上留下痕迹。但这个人嘴巴上一点痕迹都没有,难道他是靠吃空气活着吗?”“笛贝可以没做过任何坏事,但他现在是笛氏公司的总裁,他不可能一点逾矩的蛛丝马迹都没有。事出反常即为妖,世界上没有这么完美的人。”“可是,可是没有证据,我们胡乱怀疑人,也不好吧?”“放心,我会找到证据的。”安晨晨小脸上满是坚定。 和笛贝有关的网络痕迹实在是太干净了,明显被人刻意处理过。但处理这些痕迹的人,很明显忘记了一个道理:过犹不及。如果心里没鬼,何必多此一举?凡事做过了头,就会露出更大的破绽。不过安岁岁说得也有道理,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安晨晨关掉电脑,暂时把这件事放一边,带着安岁岁去找唐糖。“妈咪说要给唐糖办理入学,我们要尽快带她适应群体生活才行。”“好好好,快走!”安岁岁一想到能打着唐糖的旗号光明正大地出门玩,也是高兴得不得了。他立刻提出建议:“我们今天带她去游乐场玩怎么样?”安晨晨毫不留情驳回了:“游乐场是玩的地方,不是学习的地方。”如果唐糖要留在这边和他们一起上学,那开学以后面对的将是整个班级的老师和同学。能够让唐糖不表露出任何异常,和大家长时间和平相处,才是最关键的。安岁岁也知道安晨晨说的有道理,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过他还是留了一丝希冀:“我们先问问唐糖,看她想做什么!”“嗯。”安晨晨和安岁岁楼上楼下找了好一会儿,才在琴房里找到了唐糖和安暖暖。之前唐糖对安晨晨有一种类似于雏鸟情节的依赖,不管安晨晨走到哪里,她都寸步不离地跟着。就连安晨晨上厕所,她也要站在卫生间门口等着。不过这段时间大家都用心陪着唐糖,她的情况改善多了。至少现在她已经能一个人坐在琴房里,安静地听安暖暖弹琴。流畅欢快的音乐声似乎影响到了唐糖的情绪,她侧耳倾听着,脸上露出恬静欢乐的神情。等到安暖暖一曲弹完,唐糖立刻欢快鼓掌:“暖暖,你太棒了!”“谢谢!”安暖暖笑着拉起唐糖的手,让她试着碰触琴键。“唐糖,我弹过的曲子,你听一遍就可以哼出旋律,你比我还有音乐天赋呢!如果你愿意学钢琴,你一定比我更棒!等开学了,我带你一起去上音乐课,一定会让所有同学大吃一惊!”“我可以吗?”唐糖小心翼翼地在琴键上按出零星的音符,但是一双眼睛里除了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