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年如虎

此时阴霾的天空上乌云翻滚，随之雷声轰隆，伴随着闪电刺破黑暗的苍穹，一场暴雨终于到来。

哗啦啦的雨水，从苍穹洒落向大地，那跪在大殿外的少女终于摇摇欲坠了。

她是秦家的婢女，自小被卖到秦家，因生性懦弱，又一直体弱多病，若非秦念生与秦小叶收留，早就不知道被扔出去多少次了。

雨水淋湿她的发丝，脸庞，衣衫，但她目光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大殿内，带着浓浓哀求。

大殿之中人数不少，欢声笑语，热闹非凡，首位上坐着一紫金长袍老者，红光满面，意气风发。

他，正是这秦家大长老，秦霸！

而在其身旁，还坐着一白袍男子，这男子双目狭长，目中带着傲然，此人正是大长老孙儿，秦星。

今日正是他册封大典！

秦家世子的册封大典！

“恭喜大长老，贺喜星少爷。”下方，秦家长老，弟子，齐齐开口，尽皆谄媚。

“诸位同喜。”大长老笑声得意：“今日后，我星儿为秦家世子，而他也将入武院，成为其中精英。”

“秦念生失去的，星儿会一点点拿回来，甚至更多，我秦家在他的带领下定然会步步高升，诸位也必将飞黄腾达！”

众人齐齐附和，声音更为震耳。

“大长老……”此时，一道怯懦的声音响起，那门外跪着的少女爬进大殿，这少女名为晴儿。

她先是朝着大长老重重磕了一头，又朝着在座的大老爷行了一礼。

完毕，她才道：“小姐已经坐上花轿，前往那北蟒城，世子，不，是念生少爷，他的伤势……”

大殿内寂静下来，大长老目光低沉望来，晴儿吓得一颤，她紧张地拉住衣角，过了片刻，才再度道：“小姐临走前告诉我，念生少爷危在旦夕，她说大长老答应会帮他寻医师，并送去药物，交代我好生照顾着……”

“放肆！”大长老简单两个字，却让得大殿都一颤，那场下的晴儿更是吓得小脸煞白，立刻闭上了嘴巴。

大长老目光冷沉：“这秦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贱婢多语了？给我掌嘴！”

啪啪——

大长老声音落下，便有着一高大护卫大步走到晴儿面前，随之甩手便是两个大耳光。

晴儿双脸颊尽皆肿胀，嘴角带血，身躯倒飞出去，但根本不敢发出声音。

她哆哆嗦嗦的爬起，一没忍住，又吐出一口血，血液之中带着两颗碎裂的牙齿。

这时，那秦星也站起身：“这些年秦念生掌权，这秦家的规矩都成什么样子了？连一个贱婢都敢没大没小！”

“我上位后，第一件事便要整顿家风，奴才是奴才，嫡系是嫡系，长老是长老，主次分明，上下有度。”

他声音洪亮，全场也尽皆听着，随之他再次看向晴儿，缓缓从首位上走下，他冷冷道：“把这贱婢拉出去，乱棍打死！以后再有犯者，这便是下场！”

“是！”

那高大护卫大声回应，几步跨到晴儿身前，晴儿吓得浑身颤抖，但想到念生少爷的伤，以及小姐临走前哭着委托她照顾少爷，便仗着胆子大叫道：“大长老，你答应过小姐的，她嫁去北蟒，你一定送上药草，你不能言而无信啊……”

“大长老，念生少爷对秦家劳苦功高，他为秦家流血流汗，若不是他，秦家哪里有今天……”

“速速拉出去打死！”秦星脸色铁青。

“诸位长老，你们都行行好，不然少爷真的会死的……”晴儿的声音还未落下，那护卫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便要粗暴的拉出去。

但此时，他忽然一顿，那目光盯着大殿外，那里走来一人。

随之，大长老也听到脚步声，秦星等也听到脚步声，都尽皆朝着大殿外看去。

随着看去，全场，齐齐一震！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白衣少年，单手持紫叶刀，一步步走来，随着跨入大殿，这大殿都轰然一颤。

他身材不高，甚至并不显得壮硕，但就是如此，此时却让人觉得如山压迫。

他向前走来，一步一轰隆，这大殿之中众人都伴随着这轰隆，心脏剧烈的收缩着。

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念生少爷，念生少爷……大长老为了一座矿山，将小姐卖给了北蟒城方家，他们答应给你药，却又出尔反尔……”晴儿也看到了，看到那一刻，她也震惊，随之目中落下滚烫的泪。

她七岁就被卖到了秦家，若不是少爷，若不是小姐，她根本都无法活到现在。

她永远忘不掉，那一夜，在冰冷的雪地上，她被欺负，没有饭吃，没有棉衣，蜷缩在角落委屈大哭。

在无依无靠时，那忽然伸出的手掌，那少年灿烂的笑容，那果断脱下自己棉衣盖在自己身上的温柔举动。

从那一刻起，这位少爷，便在心中扎了根！

秦念生也看来，他看到晴儿脸上的伤，看到地上的血，看到那护卫粗暴拉住晴儿的头发，目光便猛地一冷！

就是这眼神变化，刹那之间，便让得那护卫瑟瑟发抖，松开晴儿当即便快速倒退。

甚至，第一念头都打算跪下认错。

秦念生的过往，太优秀了，在秦家众人心中留下的威望也太重了！

只是，这一切已经晚了，护卫倒退时，秦念生已经冲出，伴随着轰隆，眨眼之间抵达。

抵达的刹那，他看了一眼这护卫，随着目中冷更浓下，他的拳头同时落下。

轰——

一拳！

护卫倒飞！

鲜血喷溅！

轰——

倒退最后，撞击在大殿墙壁之上，那墙壁一颤，竟浮现道道裂痕，裂痕上染着鲜血。

这护卫无力的滑落，直至彻底落地，身躯抽搐数次后……死！

整个大殿，气氛冰寒！

秦念生，复苏了？

秦念生转身，搀扶起晴儿，随之看向前方，此时就连大长老都显得有些局促。

那傲然的秦星，此时甚至都在颤抖，他看着秦剑生双眼，甚至都感觉对视着骄阳。

此时此刻，秦念生身上，再度散发出一股强大压迫！

“你要这秦家世子位？”秦念生开口。

秦星目光闪躲，口干舌燥，不敢回答。

秦念生是一只名副其实的虎，还是那种凶猛无比的虎，而他……在其面前充其量是只鼠！

“我问你，是否要这世子位？”秦念生向前一步，再度开口。

秦星忍不住倒退，脸色煞白。

少年的气场太强了！

“我问你，是否？”

秦念生三问，步伐踏下，地板炸裂！

“不！”

秦星吓得连续颤抖，退后数步才紧张道：“我爷爷要我坐……”

“星儿，”这时，大长老忽然一声大叫：“他已经废了，现在只是虚张声势，你为秦家世子，是我秦家第一天骄……杀了他，亲手杀了他！”

秦星在这声音下，那目中畏惧缓缓减弱，最后散去时，拳头咔嚓一握。

对，秦念生废掉了！

他丹田炸裂，这不可逆！

他虽然一拳干死那护卫，但也只是气血，也最多只能有气血，且，他回来时经脉都断裂，就是气血也虚弱无比。

他骨头还断开数根，身上无数伤痕。

他没有药，秦家还禁止整个南山城送药，没有一个医师敢为其治疗，别说复苏了，就是那些伤势，都不可能愈合。

不可能复苏！

他就是虚张声势而已！

他看着秦念生，秦念生也看着他，看着看着，秦星拳头咔嚓一握，骨骼摩擦声刺耳，他神色渐渐狰狞下来：“秦念生，你压了我这么多年，现在都残废了，还想压着我？”

“你就是我秦家的养子，养子！这秦家的世子本就该是我！”

轰——

他咆哮着，身上的气血滚动，也绽放出恐怖的气息，这气息卷起狂风，发出轰轰呜咽。

他不如秦念生，但也是这秦家第二天骄，在这南山城也赫赫有名！

甚至，随着气血绽放到极限，他身上还笼罩一层朦胧的气流，散发出一股更为强悍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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