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后的时间里, 游轮上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状态。
两名除妖人毫无用武之地,虽说年少时分道扬镳,但在通过夏目贵志而重新接触后, 彼此之间关系缓和, 更别提现在都是独自在有着犯罪分子的游轮上, 再如何不自在, 也慢慢地走近了。
“羽川和”带着猫四处乱跑,有时候撞见威士忌组和贝尔摩德, 还热情地邀请他们一起去看水族馆、音乐会和电影——但四次有三次都被拒绝, 最多只是和她说会话, 谈谈性格各异的猫猫们。
而博士在甲板上闲逛时,不慎摔断了腿,带来的“不明液体”丢失,连夜喊人在甲板上摸了好几遍, 最后被波本和贝尔摩德阴阳怪气一通,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弃, 躺到房间里, 几乎对这次任务失去了希望。
三天两夜的最后一天上午, 游轮返航。
“终于要变回去了!”羽川和欢欣鼓舞地扒在思念体肩膀上。
虽然变猫体验新奇, 也可以和阿阵贴贴,但作为人来说还是希望能直立行走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猫王子呢。”银时吐槽,“需要长发公主的亲吻才能变回去。”
“画风差异太大了。”羽川和习以为常地反驳, 她倒不觉得这个调侃过分, “等我研究一下,你们也变回去,在东京多玩一会吧。”
“当然。”桂很认真地点头,他心里有别的想法。
虽说是不同的世界, 但社会问题似乎可以研究一下。
“羽川,准备好了吗?”名取周一敲门问道。
思念体拉着行李箱和蹲在上面的两只猫开门,笑道:“已经好了,你不和的场一起吗?”
“又不是一起来的……”名取周一有点尴尬地道,“比起这个,这三只猫的主人还没有找到吗?”
“没有呢。”思念体摊摊手,走出房间带上门,“反正他们挺喜欢我的,养一段时间再找个好去处也不是不可以。”
名取周一的视线落到趴在她肩膀上的狸花猫,又瞅瞅姿态闲适的黑猫白猫,笑着摇摇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他总觉得这三只猫出现得突然,举动也不像普通的猫咪,但基于尊重,还是没有去探究。
甲板上乘客都在排队下船,速度不慢,因为他们来得迟了点,没有之前那样拥挤,但周围的人还是会遮挡视线。
等诸伏景光看见这两人时,已经有点晚了。
黑衣组织一行人下船都聚到一起,只有贝尔摩德在后边联系人员把断腿老头妥善安排。
银长发男人的风衣被穿过甲板的风吹得卷起一角,礼帽戴在头上,神情漠然,看上去有点因为人多不耐烦。
狸花猫吊在年轻人后背,与黑猫白猫一同闻着味儿转过来,而“羽川和”也被惊动,转头看一眼,略过这人,朝威士忌组点头,友好地笑了一下。
琴酒连眼角余光都没分出来,径直迈步向前,伏特加拉着行李箱跟上他,到底没忍住,视线从三只猫和年轻人身上晃过,觉得挺有特色。
这份冷漠货真价实,威士忌组观察到这一点,不约而同地放松下来。
至少目前为止,一般市民没有被清道夫看入眼中。
他们朝年轻人和同样看过来的名取周一或是微笑或是点头,作为回应,很快便错开了。
……
名取周一看着这群犯罪分子的背影,有点发愣。
“怎么了?”思念体轻声问。
两人凑到一起,虽说是一般市民和当红演员的奇怪组合,但在黑衣组织眼里却并不特殊,属于普通人。
在游轮上,名取周一受到的关注还没羽川和高,连的场静司都和贝尔摩德易容的金发女孩说过几句话。
羽川和当时就在角落里看着,后来一问阿阵,才知道组织对他还没死心,而这位年轻的家主相当乐意用自己当诱饵。
“那个银发男人……”金发除妖人皱眉,露出思索的困惑神情,“虽说发色特殊,但那张脸、那个冷淡的表情和气质,好像在哪见过——而且在第一眼,就觉得危险,这个也有印象。”他低声说出自己的感受,有些困惑于在船上似乎没见到这个人。
羽川和呆了一下。
从夏目口中,可以知道他第一次见到阿阵时,也有危险的感觉,推测出被排斥的不止是妖怪,有灵力的除妖人也会有同样的感受……但为什么名取会觉得阿阵眼熟?
而且令他印象深刻的还不是发色。
难不成,是在更早之前、在她还没离开的时候,在哪见过吗?
不过都现在了,的场还没告诉名取自己的合作对象是谁啊。
同样没告诉的羽川和想了想,心虚地决定依旧不告诉对方。
“妖怪都挺害怕他的。”思念体没扯本体和琴酒的关系,只是单纯地提醒道,“作为那个组织的人成员,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名取周一若有所思地点头。
他不信的场没有注意到那个人,不过事到如今,再去追究也没有必要。而且羽川……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打算的。
他收回思绪,和思念体一同下船。
对他们来说,这艘船上的事情已经落幕,平淡无奇,没有任何印象深刻的地方。
而高处的贝尔摩德望着黑发红眼年轻人的背影,露出了微妙的神色。
这点微妙当然不是针对“羽川和”——此人在游轮上的表现正常得不得了,和三只猫凑在一起,连一同上船的名取周一都被她抛到脑后,还因为被发现是当红演员而好几次被堵着要签名,而当时羽川和就在一边兴致勃勃看热闹,完全就是外出游玩的普通人。
“我不信!”坐在轮椅上的博士也在看那边,先前“羽川和”与琴酒完全就是陌生人的毫无交流他从头看到尾,不知道为什么又一次气得要死,“琴酒那家伙,不可能对羽川和没印象!”
他气得啪啪拍轮椅扶手,脸色涨得通红,贝尔摩德总觉得要不是这两天断了腿,这老头早就跑过去把两人按着头坐下来谈了,或者更过分一点,把他们关到同一个房间,就像观察实验一样认真研究。
她很无语。
琴酒对博士压根不上心,第一天那件事后更是一次都没去见过他,这事谁都能理解;威士忌三人组虽说是新人,但都有脾气,没想法和研究员待在一起,而是检查船上的情况。
就她一个,和的场家主打交道的同时,还得根据BOSS的命令记录博士的言行,听得最多的就是他对“琴酒不和羽川和交流”的不满。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嗑CP呢。
“所以,博士。”贝尔摩德看着目标和琴酒都走了,无奈地问道,“你所知道的、琴酒的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琴酒是博士的实验体,曾经作为普通人生活(这点在她眼中需要打个问号,因为这样的人真的很难不怀疑他会安分守己),在过去与羽川和认识——这是目前她和威士忌组知道的事。
而博士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纸质资料和数据库里并没有输入琴酒的全部信息,以至于她想去查都查不到他的经历,似乎连BOSS和朗姆都只是通过博士知道琴酒的基本信息。
“……我本来只是想观察实验体普通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就塞到了孤儿院里。”博士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出于防止被琴酒算账的想法,没提地点和他的真名,“但他太普通了,看不见妖怪,也没有特殊能力,我就忘了很长一段时间,报告也没仔细看。”
贝尔摩德推测了一下,确定这段时间只会是琴酒的少年时期,她嘴角一抽,心说这确实有可能让人平静生活……就是你是不是太松懈了?
用组织的人和钱养私生子吗?
被她盯着的博士恼羞成怒,辩解道:“我那时候忙得很,他那一期项目都被扔到最的报告说他过得不错。”
“不错到能交一个差点一起考大学的好朋友?”话题终于来到最主要的部分,贝尔摩德的好奇完全压不住了。
“貌似是的。”博士摊摊手,有点不屑又十分肯定,“每份报告都有提到他的朋友。”他组织了一下措辞,继续道,“七年前,监视员告诉我他突然就对羽川和动手,两人莫名其妙地疏远,然后他就联系到我,正式加入了组织。”
“半年后,他杀掉了还留在孤儿院的两名监视员。从那之后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提起羽川和……我也忘了。”
忘了?
贝尔摩德隐隐觉得头疼。
怎么能忘了?!
这么看来,博士作为犯罪组织的成员真是太不专业了。
曾经的实验体不光没在意,还在他找上门后就完全不管他的过去,理所当然地当他的上司和同事——而且还是琴酒这种人!
他怎么想也不会把博士当成值得尊敬的长辈吧!
可能存在的软肋和弱点,一点都没有握在手中去威胁琴酒的想法吗?!
仅从博士刚才的短暂叙述,其实是很难想象琴酒与羽川和可能有的过去……毕竟都存在了真实的杀意;但他叙述时的态度又印证了这一点——不对什么印象深刻的话,如何才能在现今依然认为“琴酒不可能不记得羽川和”?
“不过也有可能,是琴酒真的不记得了。”博士又说。
“……?”从思绪中回神,贝尔摩德困惑地投去视线。
头发花白的老头表情冷漠,恶意地笑了一下,道:“虽说这七年没对他做实验,只是抽血做诱饵……但他本身可是实验体,有些基因问题凭现在的科技也检查不出来。”
“都有幻听症了,说不定神经病变,既认不出朋友,也遗忘了过去呢?”
贝尔摩德:“……”
作为犯罪分子不专业,邪恶研究员的画风倒是妥妥的。
之后还是从羽川和那边调查一下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