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概的位置后,韩成煊前去街道办事处询问,确定曾大夫家的地址后,立即回来:“确定了,是在这里,就在前面不远的巷子里。”
按着门牌号找到门口,见这房子破旧得很,这户人家住的是类似于地下室的房间,彭旭上前敲门。
“砰砰...砰砰...”
敲了好几下,屋里才有人应声:“谁啊?”
“你好,这里是曾泉民先生家吗?”
偏破旧斑驳的木门从内打开,一个穿着朴素神情颓废的妇女开门出来,见外边站了这么多陌生人,一脸警惕:“你们是谁?找我爸爸做什么?”
“你好,我姓韩,想找曾大夫谈点事,我们是徐恺森大夫介绍过来的。”
“徐大夫?”妇女记得徐恺森,十多年前在京都家里见过,算得上是爸爸的朋友,跟他们说着:“我爸现在不在家里,去外边给人看病去了,应该快要回来了,你们再等等吧。”
“好。”
这妇女将门打开,想邀请他们进去落座,不过想着家里太小了,他们进去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们家没法坐,只得请你们在门口站着了。”
“无碍。”韩成煊不在意,随口聊着:“曾姐,我听徐大夫说了些你家的事,现在怎么...?”
曾姐扯了扯面皮,瞧着很是凄楚:“家里弟弟不争气,再大的家业也被败光了。”
韩成煊明白了,张嘴要说点什么时,曾姐却又开口了,“徐大夫他们家还好吗?”
“他们家之前也遭了难,受了迫害,也是这个月月初才翻身。”
曾姐曾看过报纸,知道徐家的亲戚许家被打成了y派,猜测徐家应该也被连累了,只不过他们家自身难保,也就没有去调查了。
“曾姐,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韩成煊随口跟她聊着。
“我跟爸爸现在相依为命。当年我们从京都搬到这里,我妈不愿过这种苦日子,跟以前在外边的相好跑了,一走就十几年了,杳无音信,也从未回来看过我们。我弟弟在京都惹了事,来到这边后没有反省转变,我们也管不住他了,又在外边结交一些乱七八糟的狐朋狗友,还沾染上了恶习。等我们发现时已晚了,家里剩余的积蓄全被他败光了。后来我们只得搬到这个小破房子里,弟弟沾染恶习也伤了身体,我爸医术再好也治不好他,他在去年走了。”
“抱歉,我不该提起这些伤心事的。”韩成煊向她道歉。
曾姐扯了扯面皮,好似已看开了,“无碍。”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曾家这本经很是凄苦,他们父女两已经尝够了,现在说出来也能够坦然面对了。
等了十多分钟,一个背脊微微佝偻身形矮瘦的老者背着药箱回来了,见家门口站了很多人,走近一看见都是陌生人,问着:“你们是...?”
“您好,您是曾泉民大夫吗?”韩成煊礼貌问着。.
“我是,你是哪位?”
“您好,我叫韩成煊,这些都是我家人,我们从桐城而来。我是从徐恺森大夫处得知您的大名,前来找您谈点事。”
听到徐恺森的名字,曾泉民很是怀念,问了句:“是找我看病吗?”
“不是,我们不是看病。我在寻找一味叫做广冥椮的药材,从徐大夫处得知您曾收藏过这位药材,不知这味药材是否还在您手中?”
见他们是奔着广冥椮而来,曾泉民将药箱递给出来的女儿,说着:“我十几年前确实收了一味广冥椮,只不过这些年我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之前给我儿子治疗身体,这一支广冥椮被我用掉一些了,现在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二了。”
“够了。”宫觅锦扬起笑容,礼貌请问:“老先生,您能将这剩下的广冥椮转让给我们吗?”
曾泉民见这女同志长相标致美丽,也在她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药香味,问她:“这位女同志也是大夫?”
“是的。”宫觅锦点头,告知他:“我在桐城涟县工作,这次来寻找广冥椮,是为解毒。”
曾泉民微微颔首,说着:“广冥椮确实是解毒药物,是很多解毒方子中很重要的一味药引子。”
宫觅锦早就听徐大夫说过他的医术不差,如此杏林大拿落到这种地步也是很可惜的,再次询问:“曾大夫,您能将剩余的广冥椮卖给我们吗?”
“你们应该从徐恺森处了解了些,我当年收购广冥椮是花了大价钱的。”
广冥椮这味药材价格很高,普通大夫根本不认识,识货的大夫又不一定出得起价格,就算他用了些了,剩下的药量也依旧能卖个高价。
他们父女两现在过得贫困潦倒,曾经有一度连一口饱饭都没得吃,可他从未动过低价变卖这支广冥椮的想法。如今终于遇到识货的人,也是急需这一味药的人,曾泉民自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曾大夫,我身为医者,明白这一支广冥椮的价格,您开个价。”宫觅锦在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
“你们是徐恺森介绍来的,我也不会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按之前我收购的价格配比来算就行,我当时收购时花了八百多,现在还剩三分之二左右,你们给五百就好。”
他收购这支药材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如今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他只开价要五百块,这算是很良心了。
韩成煊二话不说同意:“可以,谢谢曾大夫。”
“不用谢,我们也是交易而已。”曾泉民说着,见不远处有人探头偷看,有些难为情的说着:“几位同志,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
“我那混账儿子之前在这边惹了事,自己倒是早早去投胎重新做人了,我和他姐这两年还在给他擦屁股。他欠的那些钱,已经还完了,不过他招惹的那些混账见我们父女两老的老弱的弱,却还有点赚钱的能耐,一直在打我们的主意。广冥椮卖给你们这笔钱,我们在这里很难保得住,能不能请你们帮个忙,今天带我们离开洪源?”
“没问题。”韩成煊一口答应,问他:“曾大夫,你们想去哪里?”
“徐恺森在哪里?”曾大夫反问。
“在滨城。”韩成煊告诉他,也将徐家这两年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曾泉民听完,重重叹了口气:“哎,过得都不容易啊。”
“曾大夫,您打算去滨城吗?”宫觅锦问他。
“可以。”曾泉民点头,笑得有些颓然:“我们父女两没有固定的家,随便去哪里都行。我这些年也没有跟昔日的老友联络见面,既然徐恺森一家在滨城,那我们就去那边定居生活吧,将来若我有个什么,我女儿香源也请他看在老伙计的面上帮着照看几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