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襄亲王府的马车又怎会来了这里,难不成是襄亲王府来了人?刘管家急忙扫视一圈,发现并没有襄亲王府的人。
刘管家是个人精,回过神来,瞧见这两个奴才安安静静地站在王语如身后,再要看一眼王语如身上这不同往日的衣着。
顿时一丝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不会是他想象的那样吧?
刘管家眼珠子一转,立马转变了态度,眯起眼睛笑着道“王小姐,你姐姐她······没事,不过几日前在······渡口感染了风寒,如今不便见人。”
王语如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什么?那姐姐没事吧?我要进府,我好久没看望她了,不知管家你能否行个方便?”
张管家摇摇头“恐怕不行,姨娘吩咐了这几日都不见人,这伤寒比往些时候的,都厉害,怕将你也感染上,最重要的是,我们老爷吩咐了,最近因为上头的旨意,各家高门大户可不能随意地接待外人,以免被怀疑上窝藏逆党啊。”
这话将王语如想要继续探望的路堵死了,不过想来如今的时局便是如此,姐姐既然没事她也就放心了,等她将自己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再给姐姐写信商议去英国的事情吧。
就像姐姐所说的,她也该长大成人有些担当和责任了。
王语如向着那被微微开启的大门内瞟了瞟,她内心还是渴望去看一眼姐姐的。
刘管家顺着王语如的目光,挡住了她的视线,依旧用着虚伪的笑容笑着对王语如说道“是这样王姑娘,我想着若是日后姨娘病好了,派人去寻你,还去城南吗?”
“不,我这些日子不在那里了。”
“不知姑娘如今住在哪?”
王语如想着,今天算是她走运能出来一趟,日后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可一想到和刘管家说,她在襄亲王府,这下就怕姐姐知晓了,跟着她担心,若是在往日,姐姐定会拼尽全力把她求回来,可往日若是其他人那里也就算了,毕竟张府还是说得上话的。
可如今她是被困在了襄亲王府,那是大清最尊贵的亲王,姐姐也不过是张府的妾室,人微言轻,每次都要求爷爷告奶奶才能捞她回来。
王语如倘若将这事告诉了她,张府也根本没法子为她解决,还会为姐姐徒增伤悲。
于是为难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
“刘管家,我现在在襄亲王府,你不要告诉姐姐我的位置,你知道的,我怕她担心。”
刘管家眉头一抬,暗自想到,果真如同他所猜测的这般。
幸好刚刚自己的态度还算好。
想来,这王语如也算攀上了高枝。
张府和襄亲王府向来交往密切,但张府却比不得襄亲王府,他们不过是入朝为官做的大官,但要是比尊贵还是比不得襄亲王府的。
见着那门外停靠着的马车,刘管家笑意更加深了。
他虽不知,这王语如是被纳入于谁做妾,许是王府里的大爷载仪还是二爷载玄?
不过,如今她倒算是个金贵的主儿了,不可同日而语。
“王姑娘放心,今日之事必定安排妥当,日后若是还有事,姑娘就找我便好,我定都能为姑娘处理得妥妥当当的。”
王语如听不出刘管家口中那副阿谀奉承之意,只觉得刘管家突然之间对她过分热情,倒也没多想,点点头应了声是。
王语如没多停留,因为现下天已经有些朦胧黑了,若是不赶快回去,那可就天黑了。
那小厮站在刘管家一旁,见着驾着马车离去的王语如,疑惑地问着“干爹,这小娘们谁啊?你怎么不骂她一通,她刚刚可给我烦透了。”
刘管家听了连忙拍了一下那小厮的脑袋“你小子,以后脑子和眼睛都机灵些,你若是哪天惹了贵人,可有你好看的,倘若我不来你可就冒犯了人家襄亲王府的主儿了。”
一听是襄亲王府,那小厮顿时大惊失色,望着远去那少女怔了怔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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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会是王语如嫁入王府的日子了,府内众人都忙碌起来,包括几房姨太太和福晋。
四姨太在一旁边替富察华萱算着采购婚礼用品的账单,边抱怨着和嬷嬷嘟囔着“她可真是好大的牌面啊,想当年我嫁入府邸时候可没这么隆重,张罗着这么多人,福晋也跟着呕心沥血的操办,便宜死这该死的小贱蹄子······”
老嬷嬷站在一旁,为纳兰惠新斟了碗茶水,和声细语的说道“姨奶奶,今时不同往日了,这次是为了给王爷冲喜啊,为王爷好的事情,福晋一向上心,她们夫妻二人伉俪情深的,难得王爷病倒这么多日子,福晋估摸着将自己的痛意都压在了这场婚礼了。”
“哼,我是做不到,像富察华萱那么大度,给自己心爱的人去纳妾,要是我的身份允许做了大房娘子,我定不会给我丈夫纳妾······”纳兰惠新嗔怪一声。
见纳兰惠新这副千娇百媚的模样,怪不得这些年,襄亲王安康时候四姨太一直独得恩宠多年,这副娇滴滴又带着些爽快的性格配上她那张绝代风华的脸,简直我见犹怜。
刚刚二十几岁的纳兰惠新正是好的年纪,她本该就着这恩宠再风光几年,名利双收再将位置让出去,可这襄亲王突然病倒不说,这即将要纳一个年轻貌美的,也难怪纳兰惠新看不上王语如,处处排挤她。
“不过这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纳兰惠新似乎想到什么,这话不该说出口,但一想到身旁是跟着自己十多年的老嬷嬷便又死心眼子地说了。
“如今这朝廷的势力似乎都在尽可能地倾轧襄亲王府,前些年就不这样,你可知为何?”纳兰惠新问道。
老嬷嬷是个在院子里数十年的女人,哪里懂得太多朝廷的事情,她懵懂地摇摇头。
“前些年,载仪还小,可自从三年前载仪继承了他外公和父亲的北洋军和御林军两支军队,这朝廷的一半势力都让他分走了,那新上位的皇帝不过三岁小儿,上头的人又怎能不妨着些他,若是不小心叫他颠覆了皇权可就糟了。”
纳兰惠新能想到这些,倒是很让看着她长大的老嬷嬷有些不可置信。
“这些年,襄亲王府受到的倾轧太多了,朝堂之上的事情我不知,可我从那个鬼精的老三嘴里打听出来,这福晋之所以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去举办这场婚礼,也不过也是在替病重的王爷张嘴说话,这襄亲王府还好着呢,谁也打不倒这襄亲王府。”
纳兰惠新嘴里这个老三自然指的是这王府里的三姨太,那位可是个鬼精的,曾经王府里的几位通房,竟都没经过福晋,就被她给收拾得干净利落了,那手段与城府,可是眼前这个四姨太能比的?
老嬷嬷踌躇了半天,见着认真记账的纳兰惠新,终于缓缓开口“姨太太莫怪,老奴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纳兰惠新一笑“艾嬷嬷,你跟着我都快十几年了,你怕什么?”
艾嬷嬷听了这话才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姨太太,离宋明蓝远一点,她可不是简单人物。”
听了这话,纳兰惠新记账的手顿了顿,良久才恢复神情道“嬷嬷你言重了,这三姨太是个人老珠黄的了,你知道的王爷一向不宠爱她,纳她过门不过是为了换个恩情,她有什么可怕的?要我说,我现在真正的敌人啊,是那个小贱蹄子······”
说到后面,纳兰惠新的语气明显有些怒意和不悦,手中握住的笔杆也不自觉地更紧了。
“姨奶奶,你听老奴的话,这宋明蓝和你说的事情你一个字也不可乱说啊,我虽是个农村妇女不曾读过书,可我也知道人言可畏,祸从口出,如今的局势我搞不清,但这话宋明蓝叫你听去了,不一定是件好事啊。”
纳兰惠新听后点点头,但还是觉得艾嬷嬷有些言重。
就像她所说的,如今襄亲王府虽饱受倾轧,可却也容不得旁人来说,她作为这王府里的四姨奶奶尊贵着呢。
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想到了王语如,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
觉得气的发急了,便端过来艾嬷嬷刚刚为她倒的茶水,准备喝口茶,哪知那茶水刚一入口险些没喷出来“这是什么?”
这茶不但寡淡无味那味道和往日没法比,这一口下去仿佛喝了一碗洗碗水。
艾嬷嬷连忙过去端起茶碗,一看这茶碗中只飘零着几片枯草茶叶子,还有那惨不忍睹的色泽,便立刻了然了。
这些下人,自从两个月前王爷病逝开始,就对白溪轩这边的衣食住行极其糊弄起来,看人下菜碟的刻薄模样,简直在此时彰显得淋漓尽致。
至于为什么一个恩宠多年的妾室突然遭此待遇,不过是因为纳兰惠新没有了靠山。
早年因为小产胎死腹中一个婴儿,导致那以后,她便不再能怀孕了。
所有纳兰惠新也就少了一张底牌,要知道一房妾室若是再无子女,那在后院恐难立足啊。
再加上纳兰惠新得到极尽恩宠,王爷也不过而立之年,身体健硕,谁也不会想到几个月就会突然病倒。
嚣张跋扈的纳兰惠新,自来了府邸便日日鼻孔看人,没有交到好的人缘,此时的情况这般惨淡,也不无道理。
纳兰惠新望着那盏茶,气得一把将桌子上的茶碗摔碎。
顿时‘哗啦啦’的一阵巨响。
纳兰惠新大口大口地喘着恶气“该死的下贱人们,敢这么对我?他朝我若是东山再起,必定要他们好看。”
艾嬷嬷瞧见纳兰惠新这般模样,有些心疼地为她顺了顺气。
而此时的纳兰惠新像是想到了什么“嬷嬷,你说我们从根源上解决我们的窘境怎么样?”
艾嬷嬷不解“姨太太的意思是?”
“就像我们五年前做的那样。”纳兰惠新勾起坏笑阴险地说着。
艾嬷嬷有点恐惧“姨奶奶,这样······不合适吧,这次可和上次不一样,几乎所有人都盼望着这位五姨太过门呢,若是有什么纰漏······”
“正如你所说,那更不得让她进来了,她进了门更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可······”艾嬷嬷还要说些什么,直接被纳兰惠新打断。
“行了,按照我说的办吧,五年前没事,现在又能有什么事出来?”
艾嬷嬷犹豫了好一会,才拖着干瘪的身躯应了一声,下去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