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如听着身后的一声喝令,只得干巴巴地转过身子,看向那带刀而来的侍卫。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拿着敬亲王的令牌,可我为什么从没见过你们?”那侍卫厉声质问着。
敬亲王一向都历事亲为,哪里见过这两个看着就可疑的小子?
“我们是府邸的下人,亲王交代我们来找些东西,不过您也知道亲王他不愿意别人打听他的事情,具体做什么我就不和小哥你说了,不信,等明日府邸的顺才来了,你问问他?”王语如故意压低嗓音让自己说话像个男人。
此时半夜灯光幽暗,的确不易看清她的脸庞。
那侍卫琢磨着王语如口中的话,既然能知道大爷身边的最忠心的奴仆顺才,看样子似乎也不是普通人,侍卫在那纠结了一会,才说话。
“那你们速去速回。”那侍卫皱着眉头说道。
王语如和玉兰一听这话,立刻点头,忙不迭地就跑了进去。
两人进去后,按照上次的记忆寻找,找到了一处实验室,那里正摆放着巧月的尸体。
这里面实在幽暗阴森,里面的建筑早就不似从前那般简陋,朝廷不仅外聘来了不少洋人法医,还重新翻新了这处。
但这干净皎洁的乳白色墙漆还是让玉兰感到害怕。
王语如握紧她的手,她知道玉兰本身就胆儿小,忆起曾经,玉兰当初在张府时,胆子更小,甚至都不敢入内,此时经过这么多风风雨雨,她依旧改变了不少。
王语如拉着玉兰奔跑,终于找到了那间屋子。
此时那仵作竟然也没有走,在幽幽暗暗的灯光下,他还在处理其他人的尸体。
王语如和玉兰就这样站在门口,悄悄地从门口看向里面。
不巧的是,玉兰一不小心踢到了一铁罐子。
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
把屋内的仵作顿时吓了一跳。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刘永泽也一颤,他一回头看见那熟悉的两张脸又穿着怪异。
于是放下刀脱下手套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啊,刘先生吓到您了吧。”王语如不好意思的开了口。
刘永泽看了二人一眼“五姨太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还穿了这么一身,怪好笑的。”
说完,刘永泽还指着王语如嘴上面的胡子哈哈笑了起来。
王语如摸了摸有些翘边的胡子,嘴角抽搐,的确,自己这一身看着有些好笑。
但很快王语如恢复正经,严肃地说道“刘先生,还记得那日你在襄王府抬走的那尸体吗?我们现在想要了解一下那尸体的状况,可以吗?”
刘永泽点点头,将王语如和玉兰二人带入了屋内。
王语如和玉兰看着这屋内拜访了四五个惨白惨白的尸体,都吓得一身鸡皮疙瘩。
再次回神是,王语如和玉兰已经被带到了巧月的尸首面前。
“她的检验结果是怎么样?”王语如问道。
刘永泽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死因与前几日猜的无二,的确是中毒身亡,死因就是饭菜中下了少量砒霜,不过······倒是有一点有些可疑,她生前应该是被人勒住了脖颈,虽然不是致命伤,可却可疑的是,明明凶手已经下药了,为何又要去用暴力手段致死来画蛇添足呢?”
王语如听着这话也陷入了沉思,柳若霜杀死了巧月,若是已经下了毒药,那为何还要贸然出手再掐死她呢?
王语如只得木讷地点点头。
“巧月姑娘的尸检报告就都在这页纸上了,五姨太拿走吧。”刘永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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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
今晚偏偏又落下纷纷大雪,载仪被传唤入宫,却未被隆裕太后召见。
载仪虽不解,却被推往一处偏僻的宫殿,他知晓隆裕太后此番将他急匆匆召见入宫,必不是好事。
可此时却见不到人,载仪草草收拾了一下,平静下来,他担心的倒不是自己,而是担心自己在宫中无法及时营救王语如,自己不在她的身边,难免害怕。
载仪望着窗外的月亮,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晓此时王语如在做什么。
屋内的熏香一股奇异的味道,他闻着有些晕乎乎的,但没多想,准备起身更衣。
夜已经深了,隆裕太后想必不会传唤他了,他索性只得住下了。
就在这时,载仪的宫殿里突然冒出一个人影来。
载仪的动作微微一停滞,看向来者。
正是风尘仆仆而来的柳若霜,载仪见到她似乎不是很意外。
载仪早就感受到今日的事情不简单,见到她没太大反应。
如今载仪和王语如确定了关系,他不是很想再随意的让其他女人乱闯他的领域,于是大步迈开,走到柳若霜面前,将柳若霜拦在了内屋门前。
“你有什么事情吗?”载仪冷漠地问道。
柳若霜是刚刚才入宫,此时还有些风尘仆仆,可她却笑了笑。
“你见到我似乎很不易外?”柳若霜想要与他继续攀谈下去。
可载仪此时却没有太多的心情,他走上前一步,推开了屋门。
“若柳小姐无事,便请回吧,夜色已深,难免会落人口舌。”载仪眼睛都没看她一眼的说着。
而柳若霜不似从前,面对他的怒意,她不害怕反而洋洋得意地看着,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香炉,冷冷地笑了。
“你当初不是说,会将我送入牢狱吗?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这个能耐了吗?”柳若霜眯起眼睛说着。
载仪不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为将我先送入牢狱,我就要先送你下地狱。”
她故意贴近载仪,接着大手一挥衣袖,宽阔的衣袖洒出粉尘。
载仪顿时被那东西呛得眉头紧皱,咳嗽几声。
柳若霜见此冷笑了半晌,看着载仪如此狼狈模样,她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可留在原地的载仪,想要追问这是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的眼睛顿时酸痛喉咙如被紧紧扼住,整个人根本站不起身,很快就昏倒在地上。
寒风不断吹刮,稀薄的空气让人鼻子一酸。
也不知过了多久,载仪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再次清醒来的时候,他是被周围的惨叫声呼呵的清醒。
他的身体过于疲惫,眼皮死死的粘住,好不容易才再次睁开眼眸。
“啊啊——护驾护驾!”小太监尖锐的嘶喊不断在载仪的耳边传来。
等载仪清醒的看清眼前的一切时,他也彻底懵了。
他不知闯入了谁的宫殿之内,只看见自己在一内屋之中,自己的手上还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剑刃。
他神色顿时慌张,惊讶的同时不忘环顾四周。
这里,是哪里?自己又做了什么?
他继续向着内屋走去,看着床上那被捅穿的一女人,将她缓缓翻过身。
载仪吓了一跳,这正是隆裕太后最为宠爱的那个女官——荣欣格格。
自己,杀了她?
载仪依旧不可置信,她看向那早已没了气的人,只觉得荒唐。
自己没了意识,就连手脚都是酸软的,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宫归森严的紫禁城杀了人?
“来人,给我抓住他!”
载仪的身后传来一声怒喝,那是隆裕太后的声音。
侍卫们本是有些犹豫,毕竟站在他们眼前的是载仪大人,可凤命不可违,于是小心翼翼地去按住全身筋骨无力的载仪。
“本来是我住在这储秀宫内,今日是荣欣格格前来伴驾我才将这屋子留给她居住,你平日里与荣欣格格无冤无仇,看来,你其实是冲着我而来的吧,载仪!”隆裕太后大喊一声。
此时的载仪终于也回过味来了,他,被陷害了。
“太后,臣不知此事。”载仪的声音沙哑很难说出话来。
而此时隆裕太后走近身旁,她扬起脑袋,那脸上的表情哪里是所言的恐惧,那分明是得意。
“乱臣贼子,今日敢动了谋逆本宫的心思,明日就可能刺杀圣上,不可留,来人啊。”
“传我懿旨,将乱臣贼子载仪关入内牢,不得任何人探视。”隆裕太后严肃庄重地说道。
底下的人此时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缓了很久,才有人去将载仪扶起来,绑上绳子,押送下去。
载仪就这样被拖下去,他不甘心,但他的身子也许受到前段时间蛊毒的影响,此时久久不能恢复,身体酸软。
“放开我,我不是凶手,我没有谋逆!”载仪大喊。
“你没有?整个储秀宫几十双眼睛看着你进入屋内,亲手杀死了荣欣格格,你还要狡辩吗?载仪?”
隆裕太后大喊着,这是她这么久以来面对载仪,最为威风的一次。
载仪的眼神错愕愤怒却又无能为力,他眼眸一转,看到了不远处躲在帘子后面的柳若霜。
此时的她悠悠然的站在那里,得意地冲着载仪笑,那副神情,和她平日里截然相反。
“是你!”载仪此时也彻底明白了柳若霜和自己说过的话。
“瞻之哥哥,我劝你速速认罪吧,你要知道,谋反可是要诛九族啊,到时候也不会牵连到家族,你那个心上人,现在可还是你的姨娘呢,到时候,你们想再团聚,就是在阴曹地府了哈哈哈哈。”
柳若霜也不顾旁人,就这样大笑着。
载仪此时拳头握紧,愤怒之极。
“来人,还不将叛贼拖下去?”隆裕太后又一声大喊。
载仪就这样被拖了下去,隆裕太后见着载仪那落魄的背影,她也终于有了笑意。
她转过头看向柳若霜“不愧是柳家的姑娘啊,倒是解了我的心头病。”
柳若霜见状立刻殷勤的贴上去。
“哪里哪里?还是太后您雷厉风行控制住了反贼,恐怕今后,您就不会再有操心的事情了。”柳若霜笑眯眯地说着。
二人就这样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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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了,王语如都没有合眼,自从从刘永泽那里回来后,她的心就更加惴惴不安。
载仪也迟迟不归,这让她实在难受。
玉兰推开房门,看着呆呆的坐在床头的王语如,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语如姐,你怎么不睡觉啊,看看你如今憔悴成什么样子了?”玉兰颇为担心。
王语如却叹了口气“我实在不安,一晚上了载仪都没有回来,也没叫人出宫报信,我这怎么能不害怕啊?”
王语如摸着手中的玉韘,总觉得心里不对劲。
王语如出门准备再去富察华萱那里,去问一问载仪的情况。
却发现正巧有人寻她。
“五姨太终于找到你了。”
王语如仔细一看这丫鬟是富察华萱身边的丫鬟,不止怎么突然来找她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王语如问道。
“是宫里头下旨了,咱们一家都要磕头领旨呢。”小丫鬟着急地说着。
王语如愣了片刻,点了点头。
这下心中那不好的预感仿佛要直冲她的天灵盖。
襄亲王府因为背后雄厚的实力,无论褒贬,一直未曾接过几封圣旨,此番大早晨如此匆忙,恐怕不会是好事。
王语如按住心底的惊慌,跟着那小丫鬟去了。
等到王语如到的时候,众人已经齐刷刷的跪好了。
王语如惊恐的跪下,她仔细看过去,那太监是隆裕太后身边最为得意的李公公,今日竟然能将他派来,必定不是好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昨日敬亲王宫中失仪刺死荣欣格格,欺君枉上,扰乱功规,蓄意谋反,已被关入内牢,此外,其父襄亲王,未曾教导好长子,恐与子同谋,特此免去官职,禁止外出,钦此。”
这一番话听得整个院子里跪着的人都人心惶惶。
但还是听见襄亲王那一声清脆的接旨声音“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语如在看着那个牙尖嘴利的李公公意味深长的看过一眼后,她忍不住瘫软了身子。
“载仪,载仪······”载仪真的出事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