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猛然坐起身子,满脑门都是汗水,脸色煞白。
入眼却看见老爷子坐在自己身边,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做噩梦了?”
“师父!”林启重重点头,一见老爷子在身旁,林启心中的恐惧瞬间消散。
“给师父说说,怎么个梦。”老爷子背着手,微笑道。
与此同时,一个身体呈半透明状,浑身冒着黑气的小女孩,被老爷子死死的摁在身后,动弹不得。
“我梦到二花了!她说是我和大虎带她去水库玩才淹死的!”
“还说要我俩陪她,她才能上路!”
“可大虎不理她,就只好拉着我走。”
“梦里的二花浑身湿漉漉的,看着怪怕人,我就不肯去。”
“结果二花喊来一个大人,那个大人……”
说到这里,林启似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忽然间,林启猛然抬头。
“师父!二花真的淹死了吗?她水性可好了!那天她应该自己游回家了呀。”
老爷子摸了摸林启的脑袋。
“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了时间。二花现在很好。”
话罢,老爷子掌间泛出一抹玄妙的金光,小女孩身上的黑气逐渐消散。
林启低头沉思着,前半句话完全听不出个生死来。
但后半句可以肯定,二花没事!
“打今天起,你就要和师父走了,你愿意吗?”
“那我爹娘呢?”林启问道。
“他们就在家里,师父要传你神通,教你本事,还要送你去念书哩。”
林启一乐。
“是不是昨晚水里的那种神通?”
“是。”
“那我愿意!”
……
……
“不是什么狗屁师父!是骗子!人贩子!”
“大虎我跟你说,这些年我遭老罪了!”
“逼着我去上学不说,寒暑假都不消停!”
“这些年的假期,我当过小偷,赤脚医生,算命的,还上街讨过饭!没一个正经营生!”
“抓到就该判了!咱好容易联系上,抽空见见吧,回头就该见不着了!”
手机那头的大虎笑了笑。
“可不敢瞎说,你师父可是得道高人,我们小时候随随便便二百头羊,闹呢?”
“偷来的!你以为呢!消失的那6年就在窑里蹲着呢!算了不谈了,你还在小石村吗?我爹娘咋样了?”
行走在大街上,20岁的林启抱着手机疯狂打字,嘴里叼着一片树叶,吹着小调。
今年的暑假,老爷子给了他三个任务,让他3选1。..
1.杀人。
2.放火。
3.相亲。
本着遵纪守法的原则,林启选择了相亲。
没啥成本,正好近日自己命宫中红鸾星动,是时候来桃花运了。
这会儿正在去相亲地点的路上,无意间在斗音里刷到了一个神似大虎的男人,一私信,还真是童年伙伴。
“你家发了,你爹承包了一块蟹塘,都开上小车了,哪年不整个大几十万。”
“你娘在县里买了两套房,拆成好几间出租,当包租婆哩。”
林启心里暖暖的,老头子说过要许二老一场富贵,还真做到了。
但他禁止自己与父母见面,说自己是什么狗屁天煞孤星,见了父母,父母就要倒霉。
虽然认为是胡扯,但林启也不敢违背师训。
不知不觉间,林启来到了曼莎酒吧。
“行,等会儿找你钓鱼去,我还有事,撂了。”
收起手机,林启推门而入。
酒吧内灯光昏暗,音乐悠扬,角落里缩着几对年轻男女,空气中弥漫着甜味与荷尔蒙。
林启来到落地窗边的位置,点了两杯dryarte。
“叮铃”一声,门口的风铃被一名年轻女子撞响。
她面容娇好,黑发如瀑,穿着jk短裙,双腿笔直修长,脚上是一双人字拖,脚趾粉嫩,排列整齐。
林启怔住了。
13岁时他才弄明白,二花是淹死了。
林启幻想过无数次,如果二花能活着,能长大,会是什么样子。
然而门口这个女人的模样,却与他的幻想如出一辙。
“这边。”林启举起手。
女人看去,缓缓点头。
走过去的同时,她也在审视着林启。
刀切斧凿般的硬汉面容,古铜色的皮肤,寸头,黑t恤,洗到看不出颜色的牛仔裤。
和照片差不多。
“你好,我叫周溪越,虽然你爷爷有恩于我们周家。”
“但并不代表我就必须要嫁给你,我还年轻,还有事业和理想没完成。”
“所以我并不打算过早的……”
随着周溪越的长篇大论,林启缓缓皱眉。
他7岁就开了阴阳眼,此刻却看见一个身体呈半透明的小男孩趴在周溪越的肩膀上。
两三岁的样子,脸色煞白,黑眼圈浓重,一口尖细牙齿很是渗人,浑身冒着黑色的阴气。
正一脸邪笑的看着林启。
林启端起高脚杯,不动声色的掐破中指,将一滴鲜血滴入杯中。
“总之我们都没到谈婚论嫁的年纪。”
“我的心思也从来不在感情上。”
“相信你也是为了应付你爷爷才来的吧,所以……”
“滚啊!”
眼见那婴灵要咬向周溪越洁白的脖子,林启直接将一整杯的dryarte泼了过去!
霎时间,婴灵如同遭受到灼伤一般,身上阴气腾腾升起,痛苦的扭动着身躯,空灵的刺耳惨叫,苦不堪言。
周溪越全然懵了。
她今天特意没洗头,还穿了拖鞋,但怎么也没想到直接被相亲对象泼酒!
周围男女窃窃私语起来。
“这也太恶心了,被拒绝就这样?”
“以后肯定是个家暴男。”
“他要是敢动手,咱上不上?”
“必须的,搂他!”
这边话音刚落,只见林启猛然站起身子,对着周溪越就是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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