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梦中傩面

比起璃月，皇城的灯会更加盛大。花灯巡游，水上话剧，以及绚烂的烟火一个都不会少。九思生性喜爱热闹，到了梦中也依旧如此。

虽然尚未至夜间，但花灯已经在前一天夜里扎了起来。小商小贩也已经开始抢占摊位，只为更好的客源。

九思在阁楼上能瞧见外面热闹的场景，还能瞧见两个小贩因为在一个拐角的地盘吵了起来。

“魈！我们今晚一起去看灯吧。”

梦中的时间总是不知不觉，渐渐的他们已经长到了与正常时空中差不多的样子，

这些时间里，魈感觉自己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流失，但一见到九思的笑颜就什么都不愿再想，只想一直陪伴她，看她长大。

少年点点头，其实九思从来都无需询问他的想法，身为侍卫，她去哪里自己就要跟到哪里，只是九思是发自内心的尊重他，他不愿意也就不会勉强，只是魈从里都不会拒绝她就是了。

只是......

“先生的课业，小姐完成了吗？”

“诶？......”

话说钟离对子女的教育还是十分严格的，就算是逢年过节，这该做的作业也不能少。

之前沉浸在过节的气氛之中，九思差点就把先生留下的课业落在了脑后，幸好有魈在一旁提醒，不认真的要完犊子。

为了晚上能好好玩，九思决定用一支毛笔跟一个白天创造一个奇迹。瞧她这般干劲满满的样子，魈只觉得她很是可爱。

这般这些时间，她不是没有低沉过，只是她总能很快振作，之后就是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好像一个不会熄灭的小太阳。

或许是因为中国学生刻在骨子里的基因，九思真的就完写完了课业，只是这代价有点大呀......

“诶呦！轻......轻点嘛~”

魈很是无奈，这妮子也犯不着为了写课业把手都给写抽筋吧？当时她刚刚写完最后一个字，原本正要高兴的跳起来，怎料下一刻毛笔就竖直的砸到脑门上，

当时魈好奇的歪头看着她：“小姐？”

“救...?救救，抽......抽筋了。”

当时的魈的心情当真是五味杂陈，知道这小东西不靠谱，但没想到这么不靠谱，本着主仆关系他真的不能笑出声，只好低着头认命的为九思捏捏小手帮她缓解。

这些日子，九思的小手已经被养的白白嫩嫩，摸着好像上好的绸缎，不禁让人想入非非。

“灯会不止这一次，小姐倒也不必如此。”

“诶呀，难得你陪我逛一次灯会嘛，怎么能错过呢？只是抽筋而已，毛笔握久了就是会这样啊。”.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魈总觉得九思会将很多事情放在自己的前面，对待自己也是一样，这样的行为俗称为懂事，

但魈却觉得她懂事过了头，许是因为两人朝夕相处，她只会对自己提出一些请求，无非就是陪她玩乐，出于内心的疼惜魈也都会一一答应，他似乎很喜欢这种被请求的感觉。

白天忙着写课业，很快也就到了晚上，得到先生许可之后九思兴冲冲的拉着魈疯跑出门，直接扎进人堆里。

鳞文阁本身性质特殊，没人敢在前任摄政王的府邸摆摊，于是这里到了佳节反而冷冷清清的，九思就更容易被外面的烟火气吸引。

皇城的灯会自然是玲琅满目，周围的花灯跟小烟火把原本繁华的城市照得恍如白昼，

按照之前的规矩，魈跟九思之间依旧会用一根彩带连着，有时候看着好像是魈在溜小动物，只是今天的小动物过于兴奋，以至于溜与被溜的人直接反过来了。

这灯会也算是一个隐形相亲局，大街上一些单身的男男女女若有寻求伴侣的意向都会带个面具，表示自己在等一位知心人，若是隔着面具看对了眼，就携手同游。

据说这还是当年摄政王想出来的损招，到现在依旧流行。

九思拉着魈来到一个买面具的小摊位，比起旁边那些摆着精美面具的摊位，这个摊位的面具风格就显得迥异许多，

“小老板，你家面具怎么买啊？”

摆摊的是为小少年，他带着面具叫人看不清面容，一头金发扎成麻花辫随意放在身后，看着俏皮又洒脱：“嘿嘿，。三十摩拉一个哦~”

九思瞧了瞧这桌上的面具，有一半都是比较狰狞的面具，但看着却很酷很有吸引力，从做工油彩上看很是精美，三十摩拉倒是很值得。

“小老板，这是谁的面具啊？”

“这个......是我们那边的傩面。”，魈的身体一滞，似乎是被触碰到了什么开关，眼神一直在少年跟桌子上的面具上游离。

“奇怪，你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啊......？”

小少年后退半步，似乎有些惊慌：“啊？是吗？或许是因为我的声音普通，跟谁都有些像吧......怎么样要不要来一个？”

今天是好日子，九思到底不想在一个小贩身上浪费时间，于是开始挑选面具，最终视线定格在一张墨绿色的傩面上，

以墨绿为底色，两个内勾的长角，嘴边有青色的獠牙，还有金色的纹路在边缘以及额头作为装饰，神秘骇人叫人心生敬畏。

魈一开始就瞧见了那个面具，之后就没有移开眼睛，没想到九思竟然选中了那个面具。

她将面具捧在手心，手指小心的描绘上面的纹路，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丝慌乱，这总感觉已经许久未曾出现了。

“小客人？是要买这一个吗？”

“啊？”，少年的声音唤回九思的神志，她看向少年的眼神有些迷茫，随后又转身看看身边的魈，

“这个你喜欢吗？”

魈先是一愣，本能的想要拒绝，但是当眼神落在那张傩面上的时候却说不出话，最后鬼使神差的点头。

这还是他第一次表示自己喜欢这么事情或者物件，九思高兴的点头，毫不犹豫的就买了下来，随后为魈带上，

透过傩面的露出的眼睛，他看到九思眼中划过的一丝惊诧，这傩面似乎就是为他而生的，就应该戴在他的脸上，

“嗯，合适！本小姐的眼光果然不差！”

魈有些羞涩的低下头，九思转身又想为自己挑一个，相比之下九思就没有刚刚那般干脆，魈也瞧瞧的凑过来，打眼一看就选中了一个桃花兔子的面具，

不同于傩面的全方位覆盖，这个面具只掩盖住上半边，整体由白粉渐变，边缘有珠光点缀增添精致，

两边还有白色珍珠装饰，红色珠子跟白色绒毛，还有红色绿色的穗子一整个仙气飘飘，

“诶呀，这位小公子也好有品味，这卯兔面具跟小客人很搭哦~”

九思也很满意，主要是因为露着嘴，一会儿吃东西方便。魈抢先一步掏钱将这个面具买了下来，随后为她带上，

果然白发红瞳的小可爱就是只小兔子精，这也算是身份的象征了吧。魈仗着有面具当着，想法愈加大胆，不知不觉嘴角上的愈发高挑，

却不知九思已经捕获到他此刻愉悦的心情：“你在想什么事啊，这么开心？”

被戳穿小心思的魈连忙歪头否认，但这无疑是不打自招：“你不会把我当成兔子了吧？！”

“属下没有。”

“你就有，别以为隔着傩面我就看不见了！”

眼看狡辩没用，魈干脆拉起九思的手再次扎进人堆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看着两个远去消失的人，摆摊少年松了口气：“呼，差点被认出来......”

此时派蒙也从一边的篮筐里钻出来：“憋死我了！幸好九思选中了魈的傩面。”

空揣起小手：“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也是。这样魈就会慢慢想起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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