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潇湘阁

两人回来后，蒋五锤就又召集了几个玄门子弟，聚在城东小院一起商议。几人听完应天和月离所见所闻，成五尺站了起来：

“既然那因陀罗网此时已经破了，今晚我们就闯进那华严寺，趁机救出兄弟们！”

庚六叔却道：

“华严寺的僧人们发现网破后，都在严防死守归一塔，而且听上去那因陀罗网虽然破了一处，仍能困住那些师兄弟们，我们这样闯进去，未必就能救得了他们。”

这时蒋五锤说：

“如此说来，这因陀罗网是关键，玄门子弟各个都有一些功夫，我们坛主也是身怀绝技，但单打独斗的话，被那些僧人蜂拥而上，再加上皇城司的侍卫，总是落了下风。如今他们被卸了武器，手无寸铁的被困在网中，还能破了一个口子，想来是已经洞悉了那因陀罗网的法术，刚刚听二位所言，如果七日内寻不回那金蟾丝，可能因陀罗网才会法术尽失，我们届时再去营救，才是最好的时机。”

众人点了点头，然而一想到如何不让那萧瑞安寻回金蟾丝，大家都犯了难。

这时月离张了口：

“我认识此人，我去找他。”

除了庚六叔，众人都略感惊讶，不知道这月离与萧瑞安有什么渊源。

月离又问：

“你们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在不被人注意的情况下，见到萧瑞安。

“我有法子。”一个之前没怎么说过话的玄门子弟突然张了口，此人叫张五钱，形容有些瘦小猥琐，穿着打扮像个账房先生，倒不太像习武之人。

原来每个玄门坛中，都会有一两个弟子潜藏在市井中，要么经营酒肆医馆，要么经营客栈店铺，帮玄门打探天下消息，或者协助弟子往来流动。

而这个张五钱，竟然是本地最大的官妓场所——潇湘阁的账房先生，也算半个主事。

张五钱说：

“你们有所不知，因为这萧瑞安是皇城司副使，人脉广通，又辅助掌管这西都的安全，西都城内凡是一二等的妓院都有他新入的份子，最顶级的潇湘阁是专供官员享乐的官妓院，另外还有环采阁，永乐坊等十余家妓院也都在他的庇护之下。萧瑞安在潇湘阁中有自己的一套天字号贵宾房，就在后面那栋小楼的顶层，他平时不回皇城司的时候，都在这贵宾房暗中居住，知道此事的西都人不多。我在潇湘阁管账管了五年，前不久有几次发现他让人把账目送到这贵宾房中给他查看。”

月离和庚六叔来了西都之后才知道，西都官员狎妓成风，前几年凡是因家中获罪被牵连的官家女子，多数被充入了潇湘阁做了官妓，还有一些入了永乐坊和环采阁，做了歌舞姬。

西都因为地处江南，周围景色秀丽，烟雨葱茏，江南女子又以皮肤白皙姿色秀美闻名中土，早在国都还在京城之时，官员们就经常乘船南下，来此时的西都饮酒狎妓，因此西都光是妓女数量就有上万人之多。

那些低等的散妓就像月离看到的那样，坐在河岸边上的亭台上倚栏卖唱，而略高等的妓女都藏在城内四十多家妓院当中。

这些妓院大都分布在河道两侧，从妓院倾倒出来的废水含了大量的脂粉，把那河道染的五颜六色，已然成了西都一景。

众人忙问张五钱有什么办法，张五钱迟疑了片刻说：

“可能需要玄七姑娘委屈一下了。”

庚六叔连忙摇头说不可，他知道张五钱是想让月离扮成官妓，虽然月离此时身上有武艺不同于一般女子，但是他怎么能让辛大将军的女儿去那种腌臜的地方，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怎么跟九泉之下的辛家人交代。

这时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但就没停过吃干果子的应天说了一句：

“我来护着玄七姑娘吧。”

庚六叔想了一想，那萧瑞安与月离曾订过婚，自然有一些旧时的情谊在，既然应天小师叔同意暗中护着，那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了。

张五钱见众人默许，就说：

“明日下午酉时，请玄七姑娘来城西水道旁的潇湘阁后门寻我，应天师叔，你就暗藏在附近盯着即可。”

月离点了点头，众人散去。

第二日酉时，月离来到了潇湘阁附近，她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刚刚还远远跟在她身后的应天此时已经不知藏到了哪里去。

日头还没有落下，那潇湘阁就掌起了灯火，前后两栋楼宇高企，看上去一幅巍峨庄严的气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官府衙门，只是那阁楼的窗上都挂着层层帐幔白纱，微风拂过，让人恍然感觉像到了九霄神殿一般，却看不到一个女子的身影。

月离走到后门，看到了张五钱，他把月离悄悄引入了一个角房，那里有一个婆子在等着，手里捧着一套淡黄色的衣裙，还有头面胭脂。

那婆子圆滑热心，只当月离是张账房的亲戚，想来潇湘阁打个散工，接近贵人赚点银钱，她一边给月离穿衣打扮还一边赞声不绝：

“哎呦，这闺女打扮起来可是真好看，看上去有点官家小姐的气派，不逊于我们馆里清风明月四位姑娘！”

想来那被称为清风明月的四位姑娘，应该就是潇湘阁里的头牌了，应该也是家里获了罪才被充了官妓的官家小姐。

等把婆子支到门外，张五钱对月离说：

“这阁里的姑娘都是登记在册的，最近常有散妓混入阁内偷偷找客人讨赏钱，但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即便发现这些散妓不是这阁里入册的姑娘，一旦看上了也会把人留下来饮酒作乐。但是你切记不要撞到这里执事的吴娘子，这人不大好说话，她与阁中所有女子不同，平时只穿一身赭红的衣裙，看上去年纪在四十上下。”

月离点了点头，就跟在了门外等着的婆子身后。那婆子带着月离穿过了一条长长的回廊，只见那回廊一侧都是一排排的厢房，有的房门紧闭，房内隐隐传来淫靡之音；有的房门半开着，有女子进进出出，她斜眼看去，房内都坐着身着官服的官员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