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娟骂骂咧咧,过了一会儿她才有些犹豫的问道:“这事,常将军清楚吗?”
宁长荣明白他娘的意思,若是常渊清楚的话,那这支队伍怕是要烂了。
“放心吧娘,常将军忙着练兵,根本不清楚这些事情。”
王秀娟松了口气。
宁清西问道:“这样的事情多吗?”
“不多,我想着这些人本身就是贫苦人家出身,平日里也对他们多有信任,但没想到人心是复杂的,还好目前为止就只有这么一例,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只有这么一例,从明天开始我要查查了。不然我们在外面辛辛苦苦的经营民声,这些蛀虫就在里面败坏我们的成果。”
“是该这样。不过长荣你也别想太多,就像你说的人心本来就是复杂的,以后咱们就多加注意。”王秀娟劝道。
晚上,宁长荣躺在床上,脑海中一直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在想,今天也就是他恰巧遇上了,若是没遇上的那那老大娘会如何?
他们辛辛苦苦的逃荒到此,本以为慢慢的经营就会有好日子过了,谁知道还是要面对官府的欺压,只是这个官府换了一个人,但他们仍然还要受苦。
他心里下定决心要抓一抓队伍的纪律,否则这支队伍是走不远的。
第二日,他才刚刚到达县衙门口,那名年轻的将士就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
“查清楚了?”宁长荣面色冷淡。
这名小队长恭恭敬敬的举起手上的文书,“这里面记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请宁大人查看。”
宁长荣接过他手上的东西,一边朝着自己的公房走去一边看。
秦管事是一个管理饭食的管事,但他并不管后勤,只是管理一个伙食分发,就是这么一点权利,却握住了所有民工百姓的咽喉。
其实他也不是一个多大的官,只是一个小小的分饭管事,手下管着几号人,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职位,却让他聚起了十几个民工,这些人都是一些偷奸耍滑之辈,干活磨洋工,吃饭却吃的最多,只因他们会拍马屁,跟着秦管事。
就像宁长荣猜测的那样,这群人不仅是在那老大娘摊位白吃,也经常在其他老百姓摆摊的地方白吃,而那些老百姓根本不敢与他们计较,甚至还庆幸他们只是白吃,没有索要任何赢钱。
想想都有些可悲。
秦管事平日里也只敢欺压那些民工和其他百姓,而且做的也不是太过分,其他同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宁长荣看完所有人的认罪书之后,看着站在面前的这名小队长,“做得很好。你先回去吧,具体怎么处理,我要去面见将军。”
“是。”这名小队长说完便下去。
宁长荣拿着这几封认罪书去找常渊了。
处理这些人的权利他还是有的,他之所以要找常渊,是想让常渊看看他的队伍已经开始烂了,然后向对方讨要一个权利,一个管理纪律的权利。
宁长荣才刚刚走出门口就被白云良叫住,“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宁长荣把事情解释了一遍,突然他眼睛定定的看着白云良,管理纪律可是一件得罪人的事情。
他眼珠子一转,“我想去找将军讨论一下队伍纪律的问题。”
白云良心头一动,管理队伍的纪律?这权力可不小。
宁长荣又道:“咱们队伍才开始没有多久就已经有人变成这样了,长此以往怕是会出事,纪律必须有人监管。”
有人监管,那是谁来监管呢?
白云良想到这里,笑眯眯的朝着宁长荣道:“此事也是我之过失,既然如此,咱们一起去面见将军商量商量吧。”
宁长荣假装迟疑了一下就同意了。
这白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权呐,不过对方愿意揽下这差事,他反而乐见其成。
他比白云良来的时间晚,军中的那些人也跟他更为熟悉,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他去做怕是不好实施,而且还会把人得罪光,白云良去做的话他就不用担心得罪人的事情,也能肃清队伍纪律。
……
“白先生,宁先生,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是出了什么事吗?”常渊问道。
宁长荣拿出手里的东西递上去,“将军,请先看这份东西。”
常渊疑惑的接过翻看起来,他的脸色先是疑惑,然后是愤怒,最后脸色越来越难看,直接拍桌而起。
“岂有此理!本将军吃喝都要付银钱,他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白吃?!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管事,竟如此猖狂!”
宁长荣拱手作揖,“将军,还好暂时并没有酿造出更大的恶果,但据此看来,军中一些人心态已经有些变了。这次在下前来是想商议一下军中纪律的问题。在事情未发生之前就把它掐灭。虽然其他人没什么问题,但很多人都是知情的,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好得罪同僚。”
常渊示意两人坐下说。
“纪律问题确实是要注意,我实在没想到,这才多久?竟然已经有人耐不住寂寞敢伸手?”
虽然只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但常渊更清楚,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这几人宁先生打算怎么处理?”常渊问道。
他把权力放下去,自然也是信任对方。
但也想知道宁长荣怎么打算。
宁长荣道:“将军,为了杀鸡儆猴,在下建议重惩!”
常渊手上摩挲着那认罪书,“是该如此!宁先生以为如何?”
宁长荣接道:“让他们赔偿所有百姓的损失,惩罚挖矿十年!”
挖矿十年确实是一个很重的惩罚,这些人虽然白吃白喝乱用权利,但到底没有造成太大的后果,只能说他们恰恰撞在枪口上,被当典型树立了。
而且这些人都二三十岁了,挖矿十年出来之后最年轻的也三十多了,古代人均寿命短,四五十岁死亡是正常的,也就是说这些人就算能活着出来,身体也掏空了。
根本活不了几年。
白云良都偷偷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宁长荣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看起来和和乐乐很好相处的样子,想不到心居然如此狠。
常渊没说同意不同意,他问白云良,“白先生怎么看?”
白云良拱手道:“我赞成宁先生的做法,就是要重惩!如此才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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