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泽宫的左宫主,是见轩辕战对宫内安排的节目,实在是提不起兴致,便提前进行预告吧。
此事的名字听起来就很有趣。
轩辕战瞧着面前毫无新意的乐器表演,始终是兴致缺缺,可现在听到“择仙斗”三个字时,终于有了几分兴趣。
他好奇的看向左宫主,问道,“何为‘择仙斗’?”
左宫主见轩辕战主动询问,便笑着解释“择仙斗”的来历。
梵泽宫每年都会从除夕夜起,举办“择仙斗”大会。
挑出一百名修为、品质皆达到飞升要求的弟子,进行比试。
通过一场又一场的比拼,最后余下十名弟子。
弟子们会等到十五那一日,天降云梯时,送十位弟子参与天界的试炼。
成功者,自然就会到达天界。
也就是“飞升”。
轩辕战听着左宫主讲的这一番话时,不禁挑挑眉,笑得很是敷衍。
“殿下不信?”左宫主见轩辕战又恢复到先前那懒散、不以为然的态度时,立即问道。
轩辕战摆摆手,端起茶杯,叹着,“左宫主不是说,今夜是第一场‘择仙斗’吗?”
“我信与不信,又哪里是那么重要?”
“何况……”轩辕战不等左宫主开口,又说,“我就是个凑数的。”
左宫主的表情不是很自然,忙垂头回道,“殿下玩笑了,梵泽宫一直都很希望可以请到殿下来观‘择仙斗’,只不过是错过时间。”
“原来如此。”轩辕战扭头瞧着正坐于堂前的伽苓,正弹奏着一架形状怪异的琴。
说是“形状”怪异。
是因为这琴身的形状很像是一条盘起身的蛇。
琴弦倒没有特别之处。
左宫主本以为轩辕战会对“择仙斗”的兴趣,持续的时间长一点儿。
哪知,不过是几句话过后,便不再多问。
好像一个可以使修行者得到飞升机会的大会,都远不如一名女弟子的琴来得吸引他。
右宫主的视线始终放在前方,认真的欣赏着表演。
她的手却在桌下,暗暗的扯住左宫主的手指。
左宫主回过神,将视线从轩辕战的脸上挪开,也投向其他人。
右宫主并非像左宫主那般关注于轩辕战,而是更多的心思都分在众位客人的身上。
左右两侧坐在最前排的,都是各门各派中最有身份地位的人。
他们从宴会开始以后,便没有任何交流,只认真的吃着面前的佳肴。
若非梵泽宫对留仙岛诸事都十分留意,怕是看不出各门派之间的恩怨。
表演正在继续中。
又有梵泽使者奉上佳肴和美酒。
最先忍不住开口询问的人,是司徒枫。
司徒枫为了表现得对梵泽宫准备的一切皆很满意,全程都很配合的吃喝,以及欣赏表演。
他也几次想要与左右两边的院长和岳掌门说上几句话,对方并无回应。
司徒枫实在是弄不懂。
梵泽宫可是留仙岛上所有修行者皆向往的地方。
只要被梵泽宫选中带走,便大有机会可以飞升。
今夜的宴会,更是梵泽宫的除夕夜宴。
在这样大的日子里。
在座的每一位皆是沉默以对。
他也是如此。
若非瞧见左宫主与轩辕战说了几句话,他怕是也要硬是撑过去。
“岛主有何需求?请说”双主听见司徒枫的声音后,扭头看了过来,异口同声的问道。
司徒枫向双主拱了拱手,讲起梵泽宫难得与众门派同乐,也邀请双主到司徒世家做客等语、
按理说,客人提出邀请。
主人家即使并不同意,也会客气一番。
梵泽双主却不按章理出牌。
左宫主道,“我们二人不便离开梵泽宫,门下弟子也需日日修行,怕是辜负岛主的一番美意。”
“岛主也要督促门下弟子认真修行,提高修行,莫要被其他的事情分神才好。”右宫主附和着。
他们这分明是给司徒枫面子。
不仅驳了司徒枫的邀请,更是特意提醒司徒枫要更关注于弟子们的修行,不要把心思放在梵泽宫之上。
司徒枫觉得这么多年的除夕,没有一次像今天一般,过得这样不顺心。
先是七星舫舫主挑衅。
后有梵泽双主抹了他的面子。
再转头时,正对上轩辕战那双充满着戏谑的眼神。
他这一口的气,险些都没有上来。
司徒枫的心里存着怒意,脸上的笑容未变,态度依旧温和,“双主有礼,我自然会多多关心门下弟子。”
双主同时点点头,对司徒枫的回应十分的满意。
他们这副高高在上,对诸人皆是以长辈姿态的模样,看得司徒枫的心里都怄得要吐出血。
司徒枫不再去瞧着双主,强迫自己将视线投在表演上,莫要再去关注梵泽双主,自讨没趣。
可是,轩辕战的心情变得特别好。
如果没有司徒枫与梵泽双主的那一番阴阳怪气的交流,可能整场宴会都毫无亮眼的表现。
现在可不一样了。
轩辕战看着司徒枫吃瘪的样子,心情大好,还想要顺口调侃几句。
他正想要开口时,听到一阵阵的鸟鸣。
正表演中的弟子们听到此音,抱着各自的乐器,纷纷起身,恭敬的垂头而立。
梵泽双主也站了起来,望向左宫的宫门外,看着那夜色中,涌出一抹星光。
星光璀璨。
从天而降。
在左宫外缓缓铺开。
原本灯火通明的宫殿内熄了烛,令光线黯了下来,使得殿内诸人可以更清楚的看到星光。
不同于梵泽宫弟子们面对天降星光的异象时,所表现出来的恭敬。客人们表现出来的只有好感和新鲜。
“这是怎么回事?”司徒世家的人最先有反应。
他们陆续的都站起来,伸长着脖子,非要瞧出个究竟。
司徒枫被自家人那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气得心脏都快要跳了出来,觉得特别的丢人。
他双手紧握着筷子,努力压着不满的情绪,撑着笑容,回头道,“莫急,先坐下来吧。”
世家的一位长辈道,“为何还要坐下来?你没有见到梵泽双主都是站着的吗?”
另一位长辈也道,“枫儿啊,我们是客人,客随主便,怎么能坐得这般安稳呢?”
他们莫名其妙的一同数落起司徒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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