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泽成见自己一击不成, 丝毫没有对卫泽清造成任何伤势后,趁着秦云远与卫泽清说话时, 立刻捏碎了自己师尊给予的传讯玉。
秦云远早就察觉了, 但是他并没有阻拦,而是陪着卫泽成等着四长老的到来。毕竟打狗,当着狗主人打才舒服。
四长老看着自己那个宛如狗一般趴在地面不能动弹的弟子, 只觉得一阵愤怒。火系修士在火系灵力的影响下一般而言脾气都会比其他修士暴躁不少, 更何况如今伤的是他门下的爱徒,打狗尚且还要看几分主人的眼面, 如今把他的徒弟打成这副模样,简直就是明晃晃地踩他的脊梁骨!
“十六长老, 这次你做得实在是太过了!”四长老刚想不分青红皂白直接与这个他怎么也看不顺眼的家伙恶狠狠地比划几下,却发现秦云远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出窍期初期,甚至隐隐约约好似又有即将要突破的迹象……
联想到先前秦云远与他的仇怨纠葛,四长老如今额头更是冒出了不少的冷汗。
他不是在那一关整整卡了几十年了么?!不是都传他一辈子都可能卡那了么?怎么能说突破就突破了!
虽然他还高了一阶, 但是当初秦云远凭借元婴后期的实力就能够击败他,这也就说明——如今出窍中期的秦云远只要想, 就能彻底击杀他!
尽管四长老心里很是不甘, 但是他的年龄并不是白长的,若是只是凭一腔热血和冲动办事, 那么他的骸骨早就埋在不知名的土地里了。
见四长老手掌间的火灵力逐渐消散,卫泽成口中的鲜血吐得更加欢快了:“师尊,帮我杀……”
但是老成的四长老并没有让他把话说完,而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传输了些许灵力过去帮他微微疗伤,同时他看向了一旁仿佛一只鹌鹑般的管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名管事正是这一片赛场的胜负评判者,作为一名普通的金丹期,在两个出窍期大佬的威压下,他连句话都说不清楚,也一个都不敢得罪,只能用着祈求的目光看向两人。
“还是让我来说吧。”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常生走到了那名管事身边,以完全客观的角度为四长老讲起了这件事的经过。
听闻自己这个蠢徒弟想要杀死卫泽清被秦云远阻止了,四长老恨不得当场杀了那个蠢货。
下死手他不是不赞同,只是下手前能不能看一下情况,秦云远这个人在他都敢下手?!
这不是赤.裸裸地找死么?脑子呢?
虽然内心有上百句恶语想要喷向卫泽成,但是四长老并不愿让外人看了笑话,他只得看向了一旁脸上并没有显露什么情绪的秦云远:“如今泽清也没有受到什么伤,泽成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看在他们俩同出一族的份上,不若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四长老的态度已经称得上服软了,卫泽清也不愿意让秦云远在这时候与对方撕破脸皮,反正他已经将卫泽成的性命当作了自己的所有品,也就不在意如今让秦云远为自己出什么头。
但是秦云远明显就不是这么想的。要不是他在并且反应快,卫泽清不死也得重伤。如今就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带过去了?占着理的亲云远并不愿达成这样一笔不划算的交易。
同时,他感受到了卫泽清好像一只小猫儿似的拽了拽他的袖口的。他自然明白自家徒弟的意思,他一抬起手臂,就将卫泽清的脑袋罩于他的手掌下。
少年的头发一直很干净,而且发质很软,宛如上好的绸缎般让秦云远撸了又撸。
秦云远手的动作带着对待自己人的柔和,但是不断上扬到一个诡异的角度的嘴角还是让四长老出了一身冷汗,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个秦云远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下一秒,一道带着些许热度的液体喷射到了他的脸上。
卫泽成尚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他想要动弹下的时候才发现不对,由于半边身体实在是太轻了,使得他整个人立刻失去平衡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惊恐地转过身,就看到自己的右袖消失了,而伴着那条袖子,他的整条右臂也已经落在了距离他五六米远的地板。
“啊——”凄厉的惨叫声将其他比试场地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卫泽成因为巨大的痛苦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对于面子的看重。
如今他无尽的痛苦只能通过嘶吼进行发泄。
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加上超群的天赋,从未受过太多的苦楚,如今却被秦云远直接断了一条手臂,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秦云远连剑都没有拔,对付这样的蝼蚁,他只需要一道剑气足以。
“这样才算扯平了。”秦云远的脸色平静依旧,只是眼中直视着四长老的恶意让四长老气得四周掀起了一阵气浪,但是四长老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毕竟断臂这种事情对于寻常凡人而言或许是一生的痛苦与耻辱,但是对于北冥宗弟子而言,这种事只是需要大量天才地宝对身体进行修补罢了,四长老一脉这点事还是做得到的。无非就是让自己这个弟子疼一会罢了。
四长老从鼻孔里吐出一个蛮横的“哼”字,行动上却只是憋屈地将卫泽成带走。
常生并不愿错过这个热闹,就一边推销自己的炼丹术一边追着四长老离开。
秦云远和卫泽清也回到了他们的位置,独留那名无辜的管事清理地上的血污。
卫泽清有些不解秦云远为何这般出头,出于两人这些天相处的亲密无间,他也就坦然问出了声。
“你之前激怒别人的手法还是低劣了些,那个卫泽成若是不用这样的手段以激出全力,对你而岂不是太无趣了?”
秦云远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弟子,在宗门里一般人过得都是简单的修炼日子,虽然安稳,但是还是缺了点什么。而看不见的危险秦云远也不放心,索性给自己的徒弟直接立起一个仇人玩玩。找靶子既不能找那些太强的给徒弟带来危险,也不能找太弱的无法给徒弟压力,所以秦云远找了卫泽成。依照卫泽成的性子,断臂后绝对是不死不休了,顺便给徒弟一个借口让他以后亲手杀了他……
卫泽清自是能够听出秦云远对于他实力的信任以及维护,至于那个卫泽成,不过是个提醒平日里他多长些心眼的玩具罢了。
想到师尊竟然为他考虑了那么多,他浅浅地露出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笑,眼睛里又闪起了些许信赖的小星星:“多谢师尊。”
秦云远总觉得卫泽清对于自己的信任似是有些过了,但是具体在哪里过了他也说不清……
秦云远转过了脸,用神识扫过了整片场地,刚刚他做出那样过激的行为一是如同他对卫泽清所言,二是也是在告诉幕后那些人,他秦云远还是以前那个原主秦云远,三是也在试探究竟会不会能找到那个在背后做小动作的人。
一二是做到了,可是三还是一头雾水……
卫泽清注视着秦云远思索着什么的脸,什么比试胜利带来的喜悦远远小于自己陪在他身边的舒适感。
这让他有些小孩心性地想道:但愿那个十四长老再也不要回来!
第一天的比试过后,卫泽清打算趁着日暮之时再练一会剑,突然他看到一个明显不属于点沧峰的少女御剑出现在了竹林上方。
那名少女笑吟吟地站在他原本练剑的地方,肤白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一袭白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是一道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风景。
若是其他少年想必会因为她的容貌而心生慕艾之情,但是卫泽清只是记起了这名少女白日里是在卫泽成阵营,容貌有些眼熟,却难以让他记起。
“泽清哥,你不记得我了吗?”那名少女本以为自己来见卫泽清势必会让他惊喜一番,哪知道卫泽清眼中竟全是陌生与防备。
卫泽清想了很久这才从记忆里把这个少女提留了出来:“暮雪?”
听到他记起了自己,薛暮雪立刻高兴地弯起了唇角:“嗯嗯!泽清哥,你还记得我呀!”
卫泽清面对着美人的笑容心中平静如水,且不说在修.真.世界里美人众多,这位同乡的姿容也就那样,光说一直陪在他身侧的秦云远的容颜就足以把这个微微长开的小姑娘比到尘埃里。
他心中不由发出一声嗤笑: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
这个同乡还真把自己还当是当初那个孤苦无依的孩子么?
薛暮雪没有发现卫泽清的不屑,还在喋喋不休地解释当年的事:“小时候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当年出了那种事后我也想来看你的,可是我爹娘把我关在了家里……”
卫泽清最是厌恶这些假惺惺的关心以及提当年的事的不知分寸,他忍不住打断了她的废话:
“我知道,然后你就被迫与他人定亲,与我断了数年的联系。”直到我恢复了实力才因为有事找上了门。
薛暮雪愣了愣,完全没有想到小时候宠着她的小哥哥如今变得好似换了个人。想到自己的任务,她瞬间红了眼睛,眼眶含泪的姿态更是将她的娇弱美发挥到了极致:“泽清哥,对不起……可是当年我也是没有办法……”
说着说着,她就要如同小时候一般抱上来。
卫泽清对于这些夹杂着利益的示好只有强烈的厌恶。如今的他已经得到了来自秦云远真情实意的爱护,宛如吃上了山珍海味、大鱼大肉,怎么会再看得上散发着腐臭味的清汤寡水。
这个同乡若是能够好好说人话,他未必不会看在往日的情分帮上一二,只是如今看来实在没有必要了。
他刚想把这个站都不站不稳的同乡推出去,就听到了一声传音:“泽清,我……”
下一秒,御剑飞来的秦云远就看到一个看不太清长相的女孩子扑进了他徒弟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秦小攻:Σ( ° △ °|||)︴!!!
卫小泽: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