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离澈下朝后便往军营去了, 百夫长李茂见卫离澈面色红润, 也不似从前那般冷冰冰的, 壮着胆子轻声问他一句:“想来将军夫人很合将军心意吧?”
卫离澈难得对着秦筝以外的人露出笑脸,反问他一句:“你说呢?”
李茂闻言,挠挠后脑勺乐呵呵地笑了, “洛阳城里人人都说将军与将军夫人青梅竹马,是打小的情分,将军夫人又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将军自然是极喜欢将军夫人的。”
算你小子有眼力劲。卫离澈心里虽然乐开了花,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只敛敛神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去好好管着你手底下的兵, 跑来这里同我说这些话,小心脑袋。”
李茂唬了一跳, 忙恭敬道:“小的这就去,这不是看将军你容光焕发, 特地来恭喜你两句吗。”
卫离澈回头给了他一个“你还说”的眼神,吓得他立马双手抱拳行了个礼往西边的营帐里去了。
因着心情舒畅,卫离澈连带着处理军务的效率也高了一些,往日里酉时才能处理完的事情,酉时未到便已处理妥当。
夏衍已经叫人备好马车,卫离澈却自顾自的往汗血宝马上坐了, 对着夏衍不紧不慢地说道:“马车坐着太慢, 我自个儿骑马回去, 至于你怎么回去, 自己看着解决就是。”说罢扬鞭策马往府上赶。
夏衍挠挠后脑勺,心中暗暗叫苦,这叫什么事啊,主子自己跑了。
这边将军府内。
秦筝寻思着他怎么着也该酉时二刻才能回府,便继续做着手上的针线活,从前她做给卫离澈的荷包都是绣的花鸟等物,这回她决定做一只花开并蒂的荷包给他,也好叫他去外头得瑟得瑟。
卫离澈进屋之时正值黄昏,春日里柔和的阳光顺着窗户的缝隙洒进屋内,给人一种极为舒适的感觉,而秦筝正垂头十认真地绣着什么东西,这让卫离澈不由得生了疑惑之心。
茗墨看到他刚要向他行礼,却被他挥手制止了,他轻手轻脚走到秦筝跟前,见她正专心致志地绣着荷包,便凑得更近,想要看看她绣的什么图案。
秦筝这才察觉到有人靠近,抬头去看来人是谁,发现来人是他,忙将才绣了一半的荷包往边上的针线筐里放了,转移话题问他道:“夫君今日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
“想见你,骑马回来的。”卫离澈一边说,一边将她想要藏起来的荷包拿过来手里边仔仔细细地看着。
秦筝小脸不自觉地一红,轻声嘀咕道:“你别看,还没绣完。”
卫离澈看着上头还未绣完的两朵花,不由得嘴角上扬,也不顾茗墨还在边上,含笑打趣她道:“阿筝绣的是花开并蒂吗?不如今晚咱们……”
茗墨闻听此言,忙把头一低,十分识趣地退了出去。
秦筝的脸越发的红,别过头嗔怪他道:“青天白日的,没个正行。”
卫离澈拿手勾了她的下巴回来,在她唇上狠狠咂了一下,温声道:“我饿了,先用晚膳吧。待会儿还要叫太医来给你请平安脉。”
秦筝这会子只觉得心跳的厉害,微喘着气点头答应,卫离澈这才叫了丫鬟去厨房传膳。
用过饭后,卫离澈让李管家去请了张太医来替秦筝诊脉,秦筝还是头一次见到张太医,从前在长平侯府的时候请的都是王太医,倒不是因为王太医比张太医医术高明,而是因为张太医是专门给宫里头的王皇后郭贵妃李淑妃等身份尊贵的后妃诊治的,且张太医年近六旬,无论是经验还是资历,都要比王太医深厚。
没想到卫离澈能请了他来,秦筝有片刻的怔住,“将军夫人这是不相信老夫的医术?”张太医有些不悦。
秦筝放下回过神来,急忙解释道:“张太医莫要误会,我只是太过惊喜,张太医从前都是替后宫贵人诊治的,此番肯屈尊降贵来替我这个后宅夫人诊治,我真是感激不尽。”
张太医听她如是说,方才觉得舒坦一些,旋即露出一个祥和的笑容,语气和缓地说道:“将军夫人过谦了,卫将军乃是正二品的骠骑将军,将军夫人又是圣上亲封的正二品诰命夫人,老夫替将军夫人诊治,怎么就是屈尊降贵了呢?正事要紧,还请夫人先伸右手。”
秦筝依言照做,待张太医诊完脉后,卫离澈微皱着眉心问他:“如何?可以受孕吗?”
张太医捋捋花白的胡子,半晌后才开口说道:“能,只是夫人身体底子较寻常女子薄弱,须得好好补补血气,我这里有方子,每日叫夫人按时服下,三月后便可未将军孕育子嗣。只是这三个月,避子汤谁来喝?或者你们二人分房睡。”张太医觉着分房睡不太可能,卫离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卫离澈没有片刻的犹豫,轻启薄唇道:“我喝。”
张太医点点头,淡淡看他一眼,接着说道:“这药比大多的药还要苦的紧,卫将军得有个心里准备。”
“张太医只管开药就是。”
张太医点头答应,兀自走到书案前写了两张方子出来交给卫离澈,同时告诉卫离澈,“夫人药方子里头的灵芝最好用千年灵芝,只是这千年灵芝十分少见,故而老夫用了上好灵芝代替,将军若有办法,最好寻几颗千年灵芝入药,效果更好。”
卫离澈谢过他后,叫人送他出府,复又往秦筝身边坐了。
秦筝心里头还想着张太医刚才说的避子汤比大多汤药还要难喝,不由得眉心微皱,轻声向卫离澈提议,“阿澈,要不咱们分房睡?你自小身体康健,不知道时常喝药的苦楚,真真是让人难受的紧。”
卫离澈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将一把抵在她的额头上,温声说道:“难道你觉得同你分房睡我就不痛苦了?”
秦筝很是纠结地咬了咬唇,放轻了声音说:“可是张太医说那药很难喝。”
卫离澈浅浅一笑,半点不在意地说道:“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事我都不怕,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喝些药又算得了什么?”
秦筝将下巴抵在他肩头,环上他的后背柔声说道:“那我叫她们往后多备些蜜饯,我喂你吃可好?”
“好。”
“今晚换我抱着你睡吧。”
卫离澈微微怔住,很快反应过来,眯眼笑道:“都依你,不过你最好不要在我身上乱蹭。”
秦筝微红了脸,低着头轻轻回他一句:“嗯,我知道。”
及至二更,两人洗涑完毕换上寝衣往床上侧身躺下,秦筝从后头抱着他,大气也不敢出,卫离澈跟老实地让她抱着,两人一道慢慢进入梦乡。
卫离澈浅眠,天边微微泛青之际便醒了,彼时怀中小美人正甜梦颇香。他害怕惊醒了秦筝,于是保持不动,只是在旁静静地看着她。
等到丫鬟打了热水进来唤他起床,他才轻手轻脚掀开锦被穿衣洗涑,时辰一到便出府上朝去了。
秦筝起床用了一碗鸡丝面,乘了马车往霍府去看秦清菡,秦清菡已经怀有五个月的身孕,此时正歪在炕上做着小孩儿穿的小鞋。
“长姐的手还是这么巧,这小孩儿的鞋做的可真好看。”秦筝拿了一只做好的鞋在手里把玩。
秦清菡抬头看向她,含笑说道:“这有什么的,当初你做给表哥,不对,是你夫君的那双鞋才好看呢。”
秦筝小脸微红,娇嗔道:“长姐又打趣我。”
“快说说,这几日闺房之中,卫表哥对你可还体贴?”
秦筝脸上火烧似的,埋下头闷声说道:“体贴什么啊,太难受了,我不喜欢。”
秦清菡掩嘴笑她,“看来你还未得趣,这个事习惯也就好了。”
秦筝轻叹一口气,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习惯不了,他可是自幼习武的人,体力出奇的好,真真是磨人的紧。不说他了,长姐肚子里的小宝宝最近可乖啊?”一边说一边将手抚上她鼓起的肚子上。
“乖着呢,我最近的胃口好了不少,能吃一大碗饭呢。”
“长姐,她在动哎,真的,她还在踢腿呢。”秦筝惊喜的睁大眼睛,上一世她没能当过母亲,对胎动十分新奇。
秦清菡笑她大惊小怪,“你姐夫也这么说呢。你既这么喜欢孩子,早些跟卫表哥也生一个。”
秦筝挥挥手道:“这事急不来,张太医说我这身子还得调理三个月。”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茗墨提醒该回去喝药了,秦筝这才依依不舍地离了霍府回卫府。
秦筝喝过药,歪在炕上小睡一会儿后,接着绣起昨日那荷包。
至酉时三刻,卫离澈还未回来,秦筝便有些焦急起来,茗墨便劝她道:“将军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夫人莫要多心。”
“或许吧,咱们去外头走走,说不准路上就遇到他了呢。”说完迈着步子走了出去,茗墨急忙跟出去。
不出茗墨所料,秦筝走着走着就到了府门口,来来回回转悠半刻钟,就见卫离澈从外头走了进来。
夏衍手里提着一包东西,卫离澈叫李管家将那东西拿去库房放好,上前牵了秦筝的手,温声道:“今儿回来的晚了,叫你担心了。”
秦筝便道:“下回要有什么事,先派个人回来说说,也不妨事。”
卫离澈虚心接受,“今儿是我欠考虑了,你可用饭了?下回我要是回来晚了,你不用等我,先用饭就是。”
“嗯,我知道,不会让你担心。”
二人用过晚膳,又往园子里逛了一回消食,回到屋里后,丫鬟端了汤药进来,秦筝皱眉问一句:“今儿的药不是喝过了吗?”
卫离澈端了药碗过来,看向她道:“这是我要喝的药。”
秦筝闻言,眉头皱的越发紧了,轻声问他一句:“你身子不适吗?”
卫离澈将屋里的丫鬟婆子都支出去,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吐出三个字,“这是避子汤。”
秦筝闻听此言,一下子连带着耳根子都红了,轻咳几声明知故问道:“你喝这个做什么。”
卫离澈嘴角微扬,眉眼含笑,毫不掩饰地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我想要你。”
秦筝顿时生出一阵畏惧之心,转身就想离了这里。
卫离澈一把拉了她回来抵在炕上的软垫上,俯身吻住秦筝的嘴唇。
秦筝被他亲得有些喘不过气,本能地反抗几下,卫离澈便忽的停了下来,喘了几口粗气后端起炕桌上的药碗将里头的汤汁一饮而尽。
赶忙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关切道:“很苦吧,快喝些热水解解味。”
卫离澈接过杯子喝了几口水,看向秦筝的眸子里似要升起一股火来,直看得秦筝一阵心悸。
他微微敞开了衣襟,大口喘着粗气,起身走到屋门前,沉声道:“我去泡个凉水澡。”
秦筝见他似乎很难受,知他忍的辛苦,这会子还是春天,到底不忍心他去泡凉水澡,将心一横上前环住他的腰,红着脸温声说道:“别走。”
卫离澈背对着她微微勾起一抹笑容,很快又压了下去,假意有些懊恼地说道:“阿筝,我不想勉强你。”
“不勉强,阿澈是我喜欢的人,我是心甘情愿的。”秦筝含羞说完,将手往他小腹上移了移。
卫离澈再也抑制不住,转身打横抱起她放到床上的褥子里,而后欺身上去,三两下便解了她身上的阻碍。
“阿筝真美。”卫离澈就着屋里头的光线如痴如醉地说道。
秦筝羞怯难当地拿手遮了脸,语气里带了几分急促,“快去把蜡烛吹了,羞死人了。”
卫离澈坏笑着说道:“咱们是夫妻,早该坦诚相见。”说完也拔了自己的衣服,重新覆了上去。
秦筝也渐渐地动了情,卫离澈与她十指相扣,将身子往下一沉……
“痛。”秦筝痛的微皱眉头。
“乖,这回我会轻着些。”卫离澈说完开始用力。
这回的确克制了些,不过秦筝仍是有些招架不住,嘴里断断续续的发出一些既痛苦又欢愉的声音。
“可还是痛的厉害吗?”卫离澈放缓动作,问她一句。
秦筝颇有些委屈地点点头。
卫离澈愣了一会儿,思量再三后压低声音道:“那我再克制一些?”
秦筝自然是举双手赞同,“那就谢表哥怜惜了。”
次日秦筝醒来,发现身上清清爽爽的,寝衣也是新换的,茗墨打了热水进来,秦筝便问她道:“昨儿晚上是你替我换的寝衣?”
茗墨略顿一顿,压低声音红着脸回答她道:“昨儿我们并未进里屋,只按着将军的吩咐烧了热水送到外间,想必是将军替夫人换的寝衣。”
这么说所有的事都是他自己做的,他还替自己清洗……秦筝登时便羞红了脸,手忙脚乱地起床穿了茗墨送进来的衣裙。
这一日,秦筝一个上午都有些晕乎乎的,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堂堂的大将军竟然替她……这实在是有些……
酉时卫离澈回府,见秦筝魂不守舍的,三两下剥了一个蜜桔递给她,嘴里问道:“怎么,可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那个,昨天晚上,是你帮我……那个的?”秦筝因为心里紧张,连带着说话也有些结巴。
卫离澈同她四目相对,无比认真地反问她一句,“你觉得呢?”
“不如……下回你还是叫醒我吧。”秦筝说完,因为羞怯默默地埋下了头。
卫离澈微微一笑,使坏似的又问一句:“今天走路腿还软吗?”
“你……坏。今晚你睡书房。”
“不睡书房,睡你。”卫离澈耍流氓似的说着,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
“……那我睡书房。”秦筝不卑不亢地说道。
“昨天晚上我还替你上了药。”卫离澈见秦筝小脸更红了,也不忍心再逗她了敛敛神道:“不逗你了,我今晚睡厢房。你可以安心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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