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茗墨自对李旭稍加上心后, 亲手绣了一个岁寒三友的香囊的预备寻个时机送给他, 聊表谢意。只是这时机一找, 就是大半个月没有动静。
李旭见她迟迟未有动静,难免疑心,暗道她是不是瞧不起自己。
转眼秦筝出了月子, 可巧这日又是沐休,卫离澈欢欢喜喜地携了秦筝去看运河,特地挑了酒楼临江雅间,叫他们都在外头等着,自个儿与秦筝两个在屋里头腻歪。
秦筝依偎在卫离澈怀里, 温声细语地同他说道:“我瞧着你身边的李旭对茗墨有意思, 所以我想撮合撮合,毕竟茗墨也老大不小了, 这样一直呆在我身边也不是长久的办法。”
卫离澈凝神思忖一会儿,颔首温声道:“既然李旭的为人我是知道的, 重情重义,有责任有担当,若是娶了茗墨妻,定会好好待她。再者说他敢不对茗墨不好,我随时可以替你教训他。”
秦筝抬头望向他,道:“既如此, 倒叫他们一处说说话也好。这事成不成毕竟还得看他们怎么想。”
卫离澈便道:“这却也不难, 现下我就让他们一处处着。”
“你预备怎么做?”秦筝好奇看他一眼。
卫离澈深深看她一眼, 而后唤了李旭茗墨进来, 秦筝见他唤人进来,忙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却被卫离澈抱的更紧,秦筝无法,只得老老实实由他抱着,将头埋进他怀里。
李旭和茗墨一进门就见两人甚是亲昵地抱在一起,难免有些不好意思,躬身行了一礼后,齐齐问道:“不知将军有何吩咐?”简直神同步。
卫离澈会心一笑,心说八成有戏。于是含笑吩咐道:“夫人想吃庆安坊的玫瑰酥,茗墨一个弱女子去夫人不放心,李旭你便跟在后头跟着保护她的安全。”
茗墨闻言,先是一愣,从前她出府替秦筝买什么东西,向来都是一个人,这天子脚下能有什么危险?
李旭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难免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想想能跟茗墨单独相处,少不得又有些小小的激动。
两人心里虽然疑惑,却也是一口应下,一道出了酒楼往庆安坊走。
李旭因为紧张,愣是半天没好意思主动开口同她说话。
“那个,上次的手帕子,谢谢你还给我。”终是茗墨先开了口。
李旭下意识地挠挠后脑勺,一脸耿直地说道:“茗墨姑娘太客气了,这只是一件小事,不足挂齿的。”
茗墨轻轻嗯了一声,微红着小脸从袖中将那香囊拿了出来递给他,“我这人向来有恩必报,这香囊里用的都是自个儿晒干的花瓣和药材铺买来的药材,有安神的作用,你若看得上眼,就拿着用吧。”
李旭忙一手接了过来,笑嘻嘻乐不可支地说道:“茗墨姑娘亲手做的,自然看得上,多谢茗墨姑娘费心了。我是个粗人,不会说好听的,茗墨姑娘不嫌弃我就好。”
“我自然也是不嫌弃你的。”茗墨小脸越发的红,压低声音轻轻说道。
“对了,庆安坊哪里有卖糕点的?”李旭越走越觉得奇怪,这条街基本上都是一些成衣铺脂粉铺子之类的。他很少出来逛,对洛阳城那些个巷子什么的并不十分知晓。
茗墨幽幽笑了,指着前方浅笑着说道:“巷子尾有一家糕点铺,夫人爱吃那家的,从前都是我替夫人买的,不想将军竟然也知道。”
李旭突然停下步子,鼓足勇气定定看向她道:“将军对夫人自是没话说。不知茗墨姑娘可有心上人?”
茗墨听他说完,面上火烧似的红,因为紧张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没,没有。你……”
李旭挠挠头呵呵笑了,继续一脸耿直地说道:“好巧,我,也没有。”
“……”这人什么意思?茗墨觉得甚是无语,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搭话,索性低下头不去看他,只闷声不响地走着,等到了那家糕点铺买了玫瑰酥,又一言不发地同他往回走。
李旭瞧着茗墨不说话了,越想越觉得他方才说的话似乎有些不大妥当,因问道:“可是我方才的话哪里冒犯到茗墨姑娘了?”
茗墨无语看他一眼,“没有。”
李旭憋了半天,“那,其实我刚才的意思是,既然你还没有喜欢的人,我也没有妻子,是不是可以试着更加了解对方多一点……嗯,就是这样子。”
茗墨紧了紧手里的手帕子,轻咳一声含羞答道:“我,我没什么所谓,主要看你怎么想。”
李旭连忙又道:“我当然是想的。其实打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看着很舒服。”
看着很舒服?这是什么意思?犹豫再三,还是说出内心的想法,“额,其实除了将军,我觉得你也是个有情有义,恪进职责的好男儿。”
所以她的意思是,答应了?李旭如是想着,心里早乐开了花。
茗墨拿着糕点轻轻叩门,里头传出卫离澈的声音,“夫人突然不想吃了,你和李护卫代劳吧。”
秦筝小手握成拳头,在他胸膛抢轻轻锤了一下,嗔怪他道:“你自个儿说的好话,这会子倒拿我出头。”
卫离澈浅浅一笑,顺势一手包住她的小拳头,定定看着她的眼睛颇有深意地说道:“阿筝果真这般狠心,你打的我胸口疼,不该吹吹气哄哄它吗。”
秦筝小脸一红,扭动身子就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故作镇定地道:“你少来,我才多大点力气,能打痛你壮的跟铁桶一样的身子?”
卫离澈忽的放开她,起身走到窗边眺望江中小渚,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秦筝见状,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了,便也起身去到窗前,“那个……”
秦筝才刚说出两个字,卫离澈突然转身抱住她,将她压到窗边狠咂起来。
她的脸当即就红透了。
秦筝抬手推推他,语气里颇有些紧张,“那个,你先放开我,咱们去里面好不好?万一叫人看见……”
卫离澈听下动作,定定看向她,坏笑着问她:“以后还嘴不嘴硬了?”
秦筝把脑袋一偏,红着脸轻声说道:“不,不了。你先放开我。”
卫离澈照做,待她站定后,亲自替她整理起衣襟来,“你身子还未好全,今日倒是我没控制住,以后不会再这般冒失地亲近你。”
秦筝点点头,略顿一顿后,话题一转说道:“咱们出来也大半天了,不知臻儿如何了,现下便回去罢。”
卫离澈道:“你挂心臻儿,那咱们便回去罢。前儿我派去打探消息的人来回说我远房的一个表亲家里诞下一个女婴,我心想着,你若是喜欢女孩儿,便抱了她过来给你养着。”
秦筝忙摇头拒绝,“把别人的孩子抢过来养,我成什么人了?孩子是爹娘的心头肉,若是他们家养不起,你送些银两过去接济一下也就是了,何苦抱来给我养着?咱们有臻儿,何必去想着别人家的孩子?”
卫离澈瞧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拿食指在她鼻子上轻轻一勾,温声说道:“好,都依你,明儿我就叫人送些银子过去,这么些年过去,你还是这么心肠软,真拿你没办法。回去罢。”
秦筝轻轻嗯了一声,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往外头走。
两人才刚回到屋内,茗墨抱着臻哥儿过来一脸焦急地同秦筝说道:“夫人和将军可算是回来了,小公子醒来不见您和将军,这都闹腾大半个时辰了,夫人快去哄哄他罢。”
“臻哥儿乖,娘亲在这儿呢,臻哥儿不哭。”秦筝一面抱了孩子往炕上坐下,一面压低了声音低声哄他。
卫离澈在秦筝对面坐下,看着她专心哄孩子的样子,觉得怎么看怎么觉得她比孩子更可爱,只可惜现下还不能上前一亲芳泽。
日子一天天的过,秦筝的身子调理地越发的好,也比从前丰润不少。
卫臻在秦筝和奶娘的悉心照顾下,自然也是养的白白胖胖。
傅云琛自当上刑部侍郎后,每日都十分详细认真地看各州呈报上来的案宗,但凡案件中疑点,他都会批注出来并驳回重审,如此一来大历各州冤假错案率直线下降,不少洗刷了冤屈的平民百姓纷纷称他为傅青天,故而庆和帝对他也是愈发的欣赏。
时值六月,李丞相因年事已高,且每日帮助庆和帝处理政务太过操劳,不小心中了暑气,卧病在床。
如今北狄给大历递交了停战书,自愿臣服大历,期盼天下安定,然朝中仍无太子,李丞相又卧病在床,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朝臣们遂纷纷上书请庆和帝立太子。
是夜,庆和帝在长春宫内翻看着百官递上来的折子,其中大多是支持睿王宋君翊与五皇子宋君衍的,从前一向保持中立的傅云琛如今递上来的折子也是举荐的宋君衍。
“晋阳公主,皇上正在里头处理政务,吩咐过不见人的,公主还是改日再来罢。”李公公先是躬身行了一礼,而后便拦住晋阳公主语气平平地说道,他是宫中的老人了,倒不像那些个年轻太监那样只敢畏畏缩缩地拦住人。
晋阳公主闻言,面上少不得染了几分失望之意,鼓着腮帮子朝他语气不好地说道:“嗯,那好吧,你待会告诉父皇,就说晋阳来找过他,叫他无论如何明日要见一见晋阳。”说罢便领着身后的一众宫女回去寝殿。
晋阳公主此时也是闲的发慌,叫了宫女首领过来吩咐道:“你差人去请方女先生进宫一趟,对了,把本宫的五哥也请过来。”
那宫女道了声是,退出寝殿找了两个稳妥的人去办此事。
宫里的人办事效率极高,不出一个时辰便领着方碧菡来到了晋阳公主的寝殿之内。
“方女先生。”晋阳还像从前一般,恭敬地唤她女先生。
方碧菡赶忙朝她还了一礼,语气恭敬地说道:“民女见过晋阳公主。”
宋君衍从炕上起身,走到她跟前有些不悦地说道:“方女先生难道没有看到本皇子吗?”
方碧菡光顾着看晋阳,还真没注意到他。方碧菡自觉失了规矩,便又朝他福了福身子,语气平平地说道:“方才是民女眼拙了,还请殿下恕罪。”
这个女人真是……宋君衍挥手示意宫人们都退出去,垂眸深深看她一眼,眼中怒意更甚,犹自强压着火气沉声道:“本皇子与你相识也有些年头了,你至少该以朋友相待,却为何还是这般疏离,一口一个殿下,一口一个恕罪的,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明白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方碧菡缓缓抬头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眸子,仍是语气恭敬地说道:“殿下不明白民女在想什么实属正常,正如民女也不明白殿下和公主此时在想什么,若是我们能随意知晓旁人的想法,那才是真的奇怪,晋阳你说是不是?”
“……”宋君衍转而看向晋阳,语气缓和不少,沉默片刻后才又说道:“晋阳,皇兄有几句话要单独同女先生说,你可不可以先回避一下?”
作为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不难从宋君衍的举止言行里看出他多少是有些喜欢方女先生的,况且她也觉得方女先生人很不错,若是方女先生来做她的五皇嫂也挺不错的。
晋阳抬起小脑袋颇有深意地看一眼方碧菡,再看一眼宋君衍,给了他一个我看好你的小眼神后,欢欢喜喜地走出了寝殿。
“公主。”外头候着的宫女见她出来,忙迎上前问她有什么吩咐。
晋阳便道:“坐的久了有些闷,你们随本宫去御花园里走走罢。”
“是。”殿外的宫女太监们齐齐道了声是,按着等级排成两队在晋阳公主身后紧紧跟着。
此时殿内只余了宋君衍与方碧菡二人,宋君衍不预备再继续深埋心事,上前一步深情款款地对上方碧菡清亮的眸,“我的确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打从多年前在你借宿的那晚,我便对你心生好感,后来许是真的有缘,父皇同意你来宫里教晋阳,我便对你越发上心,情不自禁被你吸引。我知道你与别的女子,虽然我已经有了侧妃,可我还是奢望能娶你做正妃,我知道你可能会拒绝,可我还是想说出来,必须说出来,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
方碧菡有片刻的怔住,可是想想父亲昔日的教导,以及自己对皇家的认识,她没有片刻的犹豫,用自认为坚定无比的语气说道:“殿下,天下好的女子多的是,民女何德何能,敢入你的法眼,刚刚那番话,民女只当从未听过。这样的话,殿下以后莫要再说。”
说完她迈开腿转身预备走出晋阳公主的寝殿,留给宋君衍的背影,唯有疏远淡漠而已。
只是此时若是有人此时看向她的双眸,就会发现这双眼睛里竟充满了惶恐和不安,甚至是不舍得。
她的拒绝,却没能让宋君衍止步,就见他呆愣一下,立即恼火的几步上前,将方碧菡的手腕牢牢的抓住了。
“方才我所言,一字一句皆是出自真心,并无半句虚言,现在我不是以皇子的身份逼迫你嫁给我,就是以一个普通男子的身份向自己心仪的女子示爱,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果真对我没有半点情分?”宋君衍拔高了语调。
方碧菡没敢抬头看他,只狠狠甩开他的手,现下她的心很乱,从前也有一个男子这样同她说话,可是结果呢,还不是看到她家败落后便立马退了婚。
“殿下,我不过是个落魄人家的普通女子,根本不配为皇妃,我宁愿一生不嫁,孤独终老,也绝不卷入皇族半步,所谓的誓言,不过是昔日黄花,转瞬便要凋零,您的话恕我无法信,也不会去信。”
宋君衍双手紧紧握拳,沉声问她道:“那你说,我究竟要如何做,你才能相信我说的话?”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我不会相信你,更不会嫁与你为妃。”方碧菡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晋阳公主在御花园里逛了一圈,实在好奇宋君衍到底有没有得偿所愿,便又折了回去,正巧碰上宋君衍神情恍惚地从里头出来。
“皇兄这是怎么了?难道女先生她不喜欢你?”晋阳性子直,直接将内心所想给说了出来。
宋君衍淡淡看她一眼,没有回答,径直往自己的寝殿去了。
“方女先生不行,不还有别人吗,我瞧着永宁郡主姐姐也挺不错的,我真是搞不懂他们这些所谓的大人。”晋阳轻声嘟囔几句,迈着步子进到殿内坐到炕上自个儿剥荔枝吃。
且说秦萱与宋君翊成亲已满三年,刘氏日夜期盼,可算盼来秦萱有孕的消息,刘氏喜不自胜,每日都要替秦萱诵经祈福一回。
只是宋君翊妻妾颇多,府中又已有了嫡长子,故而秦筝的心虽然不在宋君翊的身上,也盼着这个孩子能带给自己荣耀,稳固自己在王府的地位。只要日后能登上高位,还怕不能收拾秦筝,不能叫傅云琛后悔吗?
刘氏在侯府既已彻底倒台,秦远仕途亦不如秦恪顺畅,按着上一世的走向,最后登上帝位的又是宋君衍,那么她便不用再担心长平侯府会被刘氏和秦远所牵累。加之又与卫离澈有了孩子,便越发安逸超脱起来。
到了九月份的时候,秦筝的身子已然养好,按着张太医的说法,行房事当是无碍的。卫离澈想着秦筝的身子再难有孕,便也放心大胆地同她腻歪着,并不拘着自个儿。
秦筝一年多未经人事,难免有些承受不住,只想低声求着他轻些,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卫离澈却已经开始攻城略地起来。
一声声细碎的声音从秦筝的喉间发出,可是想着卫臻此时就在隔壁屋里睡着,少不得又拼命地压抑着,不敢将声音宣泄出来。
卫离澈有些不满,加重了力道,“阿筝,你为什么不出声,我想听见你动人的声音。”
秦筝在他肩膀处轻轻咬了一下,咿咿呀呀地说道:“你……嗯,流氓,臻,臻哥儿,在隔壁。痛啊。”
“你放心,他听不见的,放轻松,这堵墙够厚实。”卫离澈说罢,愈发卖力,秦筝委实承受不住,便也不再压抑自己的声音……
两刻钟过去,卫离澈垂眸看一眼彻底脱力的秦筝,虽然意犹未尽,到底怜惜她,叫人打了热水送到外间,自个儿披上外衣拿火折子点了一盏小灯置在床头柜上,去外间端了热水进来替秦筝细心的清洗一番后,才将她的寝衣替她穿上,吹了蜡烛拥她入睡,一夜无话。
小两口就这样没羞没臊地又过了三个月,庆和帝赏的府邸也已经打点妥当,一家三口坐上马车迁往新府。
新府中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一应俱全,丝毫不逊于洛阳城中任何一座王府的奢华,竟与梦中的一般无二。
“见过卫将军,见过将军夫人,见过小公子。”正堂大厅前站满了丫鬟婆子,小厮仆役,齐齐向三人行跪拜礼。
秦筝回以微笑,旋即扭头望向卫离澈,示意他赶快让地上跪着的人都起来。卫离澈却装作看不懂的样子,只是伸手搂了她的腰。
他这又是闹哪出。秦筝看着地上跪着的一众人,感受着冬日的寒风凛冽,心道再跪下去他们的膝盖指定受不住。
秦筝轻轻嗓子,看向他们语气平平地说道:“都起吧,从今大家都在将军府当差,应当互相照应,万事都警醒着些,不要有错处才是。”
“是。”丫鬟婆子并小厮们各自散去,无话。
三人随着李管家进了一处富丽堂皇的院落,才刚迈进院子,就瞧见了几棵有些年头的桂树,想必是特意挑选过来种在这里的。
青衣侍女打开暖阁的门,秦筝便抱着卫臻同卫离澈肩并肩走了进去,就见屋子里的精致小几上正焚着淡淡的梅香,升起袅袅青烟。
“这香是将军特地吩咐小的提前焚上的,夫人闻着可还喜欢?”李管家神助攻地说一句。
卫离澈给他一个你可以滚了的眼神,李管家会意,立马屁颠屁颠地退了出去。
“阿澈,这香我很喜欢,谢谢你还记得这些细节。”秦筝一脸耿直地抬头看向他。
卫离澈从她手里接过臻哥儿抱在怀里,颇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只淡淡说道:“光说不练假把式,谢我可不能只在嘴上说说。”
秦筝岂会不知他的意思,也没理会他,抱了臻哥儿过来放在炕上由着他自己爬来爬去地玩儿。
“过两天就是你十八岁生辰了,我想着替你好好操办一下。方才让你在府上的丫鬟婆子小厮仆役面上立了威,可还没让你其他人跟前体面一把呢。”
秦筝不由得心头一暖,含笑说道:“我倒是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现下整个洛阳谁不知道我是你卫离澈的夫人,谁敢轻看了我?你不用浪费那些个心思替我办什么生辰宴,我不喜欢,你只需请了我想见的人来即可。”
卫离澈搂了她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处温声说道:“既然你喜欢这样,明儿我就叫人去长平侯府和霍府,还有方女先生家送帖子,这样可好?”
“嗯,好。”
到了秦筝生辰那日,卫离澈果真只请了秦老夫人,骆清染秦恪夫妇,秦清菡霍知煊夫妇以及方碧菡几人前来。秦筝同她们在一处说话,好不自在。
骆清染知秦筝喜欢兰花,特地让秦恪从登州给她寻了几株稀罕的送过来充作生辰礼,秦筝看过后表示很满意,当即就叫人搬了一盆小墨菊进来作为回礼,秦清菡在一旁看着两人,一时酸起人来,“妧妧不打算也送我一盆吗?”
“送送送,茗墨,再去拿一盆墨菊出来。”茗墨应声答是,于是秦筝又假意矫情地道:“哎呦,这哪是过生辰啊,我的两盆墨菊都给送出去了。”
几人说笑间,一个下午便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秦筝生辰既过,不出一月,又是元日。于是秦筝又同卫离澈携卫臻一道去长平侯府过除夕,秦恪瞧着卫离澈对秦筝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才算相信他对长平侯府的确已无恨意,他或许真的同自己上一世以及上上世所认识的卫离澈不一样了,秦筝真正的改变了他。
正月十五上元节。秦筝突然心血来潮,将孩子交给奶娘和茯苓照看,自个儿寻了未出阁时的衣裙出来,却悲剧的发现自己竟然穿不上了,特别是那处,紧的难受。
“不少妇人都说女子有了夫君疼爱,那处自然会变大,果然不是唬人的话。”茗墨掩嘴笑她。
秦筝忍不住伸手掐了她的手臂一下,又抬手去轻拍她的脑门道:“脑子整日里都在想写什么,明儿我就叫我夫君去同你的准夫君好好说说,看他什么时候迎你过门。”
茗墨忙认错道:“别别别,我错了,姑娘可千万别去同将军说。这里有件鹅黄色的冬裙,是针线房昨儿才送过来的,姑娘穿这件同将军去看花灯吧,这件衬皮肤,将军看了必定喜欢。”
秦筝点头答应,将她拿来的新衣裙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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