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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杻阳美图]主题:在城市中遇到三只成精的狐狸……
内容:原谅我做了一回标题党, 周末和摄友们一起去拍张道长, 得了一组好图。走到抱阳观后院时, 无意中看到这一幕[三只狐狸排排趴.jpg]
张道长告诉我, 是他师兄在山里救下来的, 在观中养伤。我们来的时候, 狐狸已经好得差不多, 趴在门前听房内的道长念经,令我们直呼这三只狐狸都成精了。
不止如此,因为伤好要送回去放生, 它们竟然不肯走。[狐狸扒地十连拍.jpg]
1L:??你们不说去拍抱阳观,直接说去拍张道长了吗?
2L:哈哈哈哈哈1L这个重点抓得好,笑死。不过这组图拍得真好, 这狐狸还知道听经。
3L:好图, 野生的狐狸?最后几张太搞笑了,那狐狸都把地上抓出道子来了, 怎么这么夸张, 不愿意离开啊, 相处得真融洽。
4L:太可爱了吧!还有后面抱狐狸那个就是传说中的张道长吗?怎么没穿道袍?
LZ:不是, 是张道长的师兄, 就是救狐狸那个,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没穿。再放几张图, 狐狸看到我们后就躲起来。还有一些零碎的张道长两位师兄抱狐狸出去的花絮。
6L:我去——张道长师父的收徒标准难道是长得好看吗?
7L:我要是狐狸我也不走啊……
8L:?我进来看美女图的,怎么是真狐狸
9L:一点也不标题党!真的成精了!楼主, 可以转载吗?
10L:我也来放几张图, 和楼主不同角度的,那天拍得太兴奋了。
……
狐狸被抱着身体,爪子在地上刨出很多道痕迹来,还有趴在门前听经……这些图都夸张到让人觉得是摆拍了,但又怎么可能摆拍出这样的画面。
如果是抵抗人抱自己,狐狸应该挠人才对,但它们分明是抠着地不肯起来,还有往屋内躲的。
加上楼主的叙述,大家脑海中一下就有画面,以及前后剧情了。最难得,这竟然是被救助的野生狐狸。
在感慨狐狸的人性化,调侃它们成精了想要听念经修炼等等的同时,网友们下意识觉得,能够令野生狐狸不愿意离开,这个道观的环境和人,应该都很好。
这组图连带着简短的说明被转载起来,起先是在杻阳本地圈子,抱阳观这半年来本就小有名气了,连张道霆都成了标志性模特。
因为图片故事性太强了,很快又被转到了更大的平台,狐狸和道观、道士的组合(里头还有俩长得特别帅的)让人一瞬间能脑补很多。
抱阳观在杻阳市以外没什么名气,这组图倒是火了一把,还有网络媒体转载,网友们也P图,在狐狸头上加行字:道长我想修仙——
有人也呼吁道长以后允许狐狸经常去“修炼”,这种属于不了解抱阳观的。本地人知道抱阳观地址在繁华地带,不清楚的网友单看故事和简单说明还以为抱阳观其实在山里。
确实从图片里看来,后面的大殿也是古建筑,古观、野狐总让人想到深山。
后来抱阳观做大做强,有外地人特意来游览时也经常发出疑问:为什么抱阳观在城区啊??
图片可听不到声音,谁能想到画面里那么宁静古朴的道观,其实常年能听到广场舞的音乐声和精品店的喇叭声……
……
总而言之,就是抱阳观的环境因为受到野生动物“认可”,口碑变得更好了。以前不还有人觉得抱阳观做营销,现在一看,谁营销能拍出这种照片啊!
感兴趣来看一看的市民就更多了,一到周末更是人满为患,上香,喝茶,游览,不亦乐乎。
连带着,来打水的人也更多了。
之前旱灾时,抱阳观开放打井水,旱灾过去后,有一批茶客仍然会不辞辛苦地来打水。
自从狐狸不愿意走,人们就自动联系上抱阳观的各个方面了,莫名觉得井水水质肯定好,不然狐狸能住着不肯走么,未必还真是想修仙啊?
于是打水的人一下暴增。
这井水虽然源源不断,但是一方面观里自己卖茶水也要用,有些受影响;另一方面,地方小,每天从早到晚打水,搁在以前是需要聚集人气,而且那时也只是一段时间,现在就看着有点乱了。
谢灵涯想了想,就出了规定,仅限每天上午开放两个小时自由打水。
而说到谢灵涯,因为那组照片在网络上走红,虽说大主角是狐狸一家,但他和施长悬这俩露了脸的,也连带着受到了不少关注。
有人以为谢灵涯也是俗家道士,感慨怎么现在做道士也要颜值高了么。本地人就更不必说了,从前只是少数人知道,抱阳观不时会出没一个大帅哥,现在全都知道了。
还有人问张道长他师兄在哪,每天拍张道长,想换换口味拍他两个师兄。
海观潮都调侃:“可以啊,现在道观有三个网红了。”
谢灵涯这几天都没出门,无奈地道:“等过几天热度过了就好。”花无百日红,没有连续的事件,大家也就不会关注了。
海观潮:“哎,那我们也有三个过气网红。”
谢灵涯:“……”
谢灵涯:“你别这么说,道霆每天抛头露面,一定会长红不衰的。”
张道霆:“…………”
海观潮大笑起来,尤其是看到张道霆生无可恋的表情。
刘伯合在旁边幽幽地说:“那我也出镜了,你们说怎么就没有要拍我的……其实不拍也就算了,我也不想红,可是为什么有的新闻里要说,狐狸在听一位‘老道长’念经?”
众人听了,你看我我看你,猛然哄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还真是,他们都忽略了,刘伯合还在里头呢。而且刘伯合今年还不到四十,原帖里也没有说他是老道长,偏偏有的网媒转载后把他称为“老道长”,仿佛念经的是个老道长就更加有仙气一般。
因为这件事,也有本地媒体想趁着关注度来采访,但是谢灵涯和施长悬都没出境,和记者商量了一下,把采访中心放在道观本身上。
于是也有一篇关于城市中的小道观,令野狐流连忘返,还有众多市民前来打水引用的报道出炉了,反响也相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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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阳观可以说蒸蒸日上,谢灵涯好得差不多时,又从道协听闻,省道协的法师们组织的追捕联盟,于日前终于在某市追上裴小山。
但连日来,逃亡中的裴小山利用都功印和三五斩邪剑,又增添了一些阴物助力。双方斗法后,裴小山再次金蝉脱壳。不过这回也不是毫无收获,裴小山把三五斩邪剑中的雌剑落下来了,而且一部分阴魂也被法师们度化了。
谢灵涯因为提供可靠线索和省道协的人联系上,后来还申请了之后一起抓裴小山,省道协的人告诉这消息的时候,还顺带感谢了一下谢灵涯。
——裴小山太阴了,他们这次险些连雌剑都捞不着。
能找到裴小山的方位,是联盟内的法师们各显神通,使用了占星、算卦、请神等手段,而能一下追到具体地方,则是谢灵涯之前提醒他们:“上回我把裴小山的衣服捡回来了,你们去找他的时候和警方商量一下,带几条警犬吧……”
所以说裴小山这家伙是被狗给咬了,这才把雌剑落下。
谢灵涯赶紧说:“那请警方注意一下医院吧,说不定他会去打狂犬疫苗。”
道协的人也连说就是这样,注意着呢。
“那就好。”谢灵涯又不是非要自己去逮着裴小山,能早点落网就是最好的。
……
这头一转眼也到了二月初,谢灵涯考研成绩出来了,一查果然过了,分还挺高。
这都是谢灵涯第二次考了,他特别开心,谢父也打电话来问了。
谢父那个腿还没好全,谢灵涯受伤后就没回去看他了,只说自己要专心复习,谢父听着就觉得靠谱啊,这是胸有成竹,都直接准备复试了。
现在看成绩果然过了,谢父也开心,叫谢灵涯继续好好准备复试。
因为谢父那边不方便,宋静也怀着孕这几天还要做产检,谢灵涯就没回去了,而是伙同抱阳观的伙伴们,一起出去庆祝了一番。
虽说复试还没考,但初试成绩不错,谢灵涯紧张了一年,趁机放松一下。
因为道观开门到晚饭以后了,所以要聚齐所有人,就得晚上。□□点关了门后,再出去吃夜宵。
“谢总辛苦了啊,一边复习,一边开道观,听说早些时候自己坐外边卖瓜子,听着人家聊天自个儿看书。”海观潮给谢灵涯倒了杯酒,“不错,不愧是你舅舅的外甥。”
“也要感谢大家的支持,尤其是这些天这么照顾我。”谢灵涯敬了众人一杯,席间推杯换盏,他还和施长悬喝了几杯。
施长悬喝完酒脸色也稍稍红了一下,不过他也只喝了这两杯而已,除了谢灵涯也没人敢灌他酒。本来今天的主角也是谢灵涯,吃完喝完已经两眼迷蒙了。
谢灵涯喝多了就嚷着要给商陆神和柳灵童也喝两杯,既然是出来庆祝的,都得喝啊。
张道霆咂舌:“它们还是孩子啊!”
谢灵涯沉思一下,“那就只喝一杯。”
众人:“……”
张道霆才喝一杯怎么就晕了,俩人在这儿乱扯。小孩不喝酒是因为在发育阶段,但耳报神都已经不是人了,一般人供养耳报神,逢年过节也会摆酒,耳报神爱喝就喝,全凭喜好。
谢灵涯把酒掺进果汁里,摆了两杯,念咒祭给柳灵童和商陆神。
俩耳报神好奇地尝了尝,然后当甜水儿喝了下去。喝完后商陆神便开始哭嚎,“既生商陆,何生柳木——”
施长悬:“……”
柳灵童则开始骂裴小山。
谢灵涯只听得到柳灵童的声音,听罢跟着他一起骂裴小山,一直骂到饭局结束。
“走,走吧,还能赶上末班地铁。”谢灵涯脸颊和耳朵都通红的,说起话来也有点磕巴,好在还能走动路。
这个点地铁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大家各自坐下,谢灵涯则靠着椅背睡着了。
施长悬坐在他旁边,听到商陆神在耳旁说:“谢灵涯睡着了,好机会——”
他看看其他人,或是闭目养神,或是看着手机,也没人注意这边,他有些迟疑。
商陆神:“……快让我亲亲他!”
施长悬:“…………”
商陆神还在说醉话,谢灵涯则脑袋一歪,靠在施长悬肩上了。
施长悬犹豫一会儿,还是揽住谢灵涯的肩膀,让他靠得更方便一些。
……
小量本来也和张道霆靠在一起打盹儿,不过他俩都打盹儿,也没人扶着对方,脑袋一下就歪了。小量揉揉眼睛,把张道霆给推开了,张道霆便靠着另一边去了。
地铁在黑暗中穿梭,不时闪过广告灯牌,车厢内除了他们几个人,也没别的乘客了,原来仅有的几个都下光了。
小量百无聊赖地看着对面车窗外的广告牌,他对面坐的就是谢灵涯和施长悬,小量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他们身上,谢老师正靠着施道长睡,小量感慨,施道长对谢老师真好啊——
这时,车窗外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仿佛是广告牌上有个人形。
小量吓了一跳,整个人弹了一下,心想这应该是广告灯牌里的东西吧?地下怎么可能有人呢?
小量也没喝酒,但他怀疑是自己困了,一看其他人好像也没注意到的样子,正在惊疑不定的时候,抬眼看到车窗外,忽然一只苍白的手拍在了车窗外侧!
紧接着,手掌使劲,胳膊、头、身体,都露了出来,一个非人之物巴在车窗外,肚子鼓起来,衣服带着血污,眼中泛着诡异的光,嘴巴一咧,舌头就伸出来,在车窗上舔了一圈。
小量只觉浑身发寒,一下捏着张道霆的手,“那——那——”
他紧张得说不出话来,跟着神棍混了那么久,可这还是第一次见鬼。最让他着急的是,那东西和谢老师就隔着一面玻璃而已,正位于他身后!
张道霆一下被小量捏醒了,才睁眼就看到对面的大嘴鬼,当时便吓出了冷汗:“我靠!”
那鬼物对着他们又是一咧嘴,手掌在玻璃上“砰、砰”拍起来。
这时地铁内响起一声通知:“前方到站,清泉路口……”
鬼物仿佛也听懂了一般,眼神邪恶地投向地铁门,好像在说:待会儿我就进来了——
张道霆和小量汗毛倒竖。
小量全身都软了,心头克制不住的狂跳,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闭着眼扑过去拉谢灵涯的手,那鬼就在谢老师后头呢。
但是小量一过去,却被施长悬拎住,提起来放一边了,再看向身后。刚才他听到张道霆喊那一声了,又看那表情惊恐便知道后头不对。
可施长悬回头看去时,窗上已是空空如也。
这时其他人也察觉动静,睁眼或抬头看过来,“干什么?”
张道霆面如白纸,盯着门口说道:“刚才有,有鬼,扒在窗上,现在往门边去了……”
小量听了,牙齿打架,伸手推了推谢灵涯,可谢灵涯睡得正香,愣是没醒过来。
什么,有鬼?
其他人一听也有点发寒,下意识站了起来,望着张道霆说的地方。还有人注意去看了一下车窗,虽说已空无一物,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角落有个巴掌印……
施长悬制止了小量推谢灵涯的动作,问了一句:“都带了护身符吗?”
一句话就让现场的氛围平定了一些。每个人身上都有谢灵涯亲手画的灵祖护身符,而且他们这都是些什么人,不是道士就是道士的师父,鲁班书传人之类的。
方才乍然听到外头有鬼众人的确吓了一跳,那是下意识的,但这时很快就淡定了下来,也是啊,好像没什么好怕的。平时也老听谢老师说,撞见鬼心里不能虚,一虚就完了,都说鬼也怕恶人。
等到地铁到站,车门打开,一个大嘴大肚的鬼物从外面爬进来时,已经感觉不到人类的恐惧之意了。就刚才,有俩还被他吓得差点尿裤子了,阳气眼看越来越弱,叫他心中好生得意。
而此刻,张道霆甚至舒了口气,对小量说:“我想起来了,年底了鬼差也要交差,到处都在算总账,鬼物乱窜,以后太晚了还是不要坐地铁的好,地下本来就阴气重……”
大家也看清这鬼物,胳膊细细,肚子却老大,舌头掉出来,嘴里发出怪笑声。地铁内本来有空调,这时不知因为门开了,还是鬼物的缘故,气温骤然下跌,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笑着笑着,这鬼物也笑不出来了,因为眼前的人类都一脸漠然。
……不对啊,他们明明看得见自己啊!
方辙客气地道:“施道长,您请?”
施长悬还揽着谢灵涯,也很客气地说:“还是方先生来吧。”
一个鲁班书的传人和一个正一道士在这儿谦让着。
鬼物左看右看,不太懂什么情况。今天因为出来吃东西,为了不引人注目,住观的道士都没穿道袍。
海观潮说:“不管哪位来,安静点儿吧,回头把谢总吵醒了不好,大过年的。”
这鬼遇到他们就够惨了,要让谢灵涯出手,那就是惨上加惨!大过年,海观潮不落忍啊!
鬼物:“……”
这大肚子很生气,把他当什么了?
他用指甲在肚皮上一划,肠子便滑了出来,血糊糊的一地都是,又捞起肠子攥在手中,竟是要用这个缠人的架势。
他长长的舌头伸出来,舔了舔自己的鼻子和脸颊,嘻嘻怪笑数声,声音在人耳边响起一样,森森冷冷。连带着,车厢内的灯光也闪烁了一下。
施长悬凛然,要是谢灵涯醒来看到这个模样……他想到上次谢灵涯崩溃地声称要用吊死鬼的舌头勒死她自己。
施长悬和方辙对视一眼,达成了默契。
方辙念咒:“奉请昊天玉皇尊,天大不如地大,地大不如我大,我大不如泰山大……吾奉太上老君急急令!”
咒罢,大肚鬼一下往前扑,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直嚎。
这是被方辙用千斤拖山法给压住了,现在他身上就好比有座山压着,方辙还没修炼到能搬来泰山之重,但随便一座小山也不是他受得起的。
施长悬则摸出一张符纸,“元精摧凶,莫不束形!”
符纸飘至鬼物身上,这下连嚎也嚎不出了,嗬嗬喘气。
……
谢灵涯听到耳边的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看到小量坐在地上,便抓着椅背坐起来:“干嘛呢你……”
小量其实已经好多了,最开始是腿软,被施长悬拎开就没能站起来,后来是看方辙和施长悬降鬼看呆了。
“没什么。”小量爬起来,坐回座位上。
谢灵涯摸不着头脑,转头一看,便见门口那块地上趴着一鬼,脸贴着地板,肚子极大,因为趴着肚子抵着地板,导致下.身像是撅起来,肠子哗啦啦流了一地。
谢灵涯差点把夜宵给吐出来,“这什么玩意儿,我的剑在哪儿——”
赶紧把这玩意儿捅死了免得糟心。
“出来吃饭,没带剑。”张道霆说,又劝了一句,“没事已经伏法了。”
海观潮也劝:“大过年的。”
鬼:“……”
谢灵涯捂了捂额头,还糊里糊涂去摸摸背后确实没有剑,才说道:“好吧,那回头我把张三叫来,带走这家伙。”
商陆神醉意朦胧仍不忘荡漾地说:“谢灵涯心地真、真善良。”
施长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