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怎么上

大约是因为林戏酒的气势太强，所以即便在他可以说“闯”进包厢之后，那包厢里的人居然也没有因为林戏酒的无礼而直接发怒。那请客吃饭的更是回想了下自己认不认识这个忽然进门的人。

林戏酒目光只在那请客吃饭的中年男子身上扫过一眼，然后直接定格在了张建春的脸上。

林戏酒的目光太明显了，那请客吃饭的男子疑惑道：“张总，这位……是张总的朋友吗？”

张建春自然是不认识林戏酒的，他疑惑的看向林戏酒，摇了摇头，这是回答自己的朋友。然后迟疑的问林戏酒：“这位先生，有事？”

林戏酒没有回答张建春的话，依然将目光定格在对方的脸上。这目光，冰冷又漠然，而且带着一种让人非常不舒服的味道。张建春的脸黑了黑，有些怒了。

“这位先生有事？”张建春的声音已经沉了下来。

林戏酒这时却收回了目光，依然不置一词，却是转身离了开去。他走的那叫一个潇洒，让包厢里的众人很是无语。

“那人……脑子没毛病吧？”

“看着好像长得人摸狗样的，总觉得也是有毛病的。”

“啊，张总，抱歉抱歉，别介意，来，来，喝酒。”

林戏酒到了包厢外面就看到一旁柱子侧边的白祁，他走了过去，“走吧。”白祁挑了下眉头，“看完了？”

林戏酒点头，“出去再说。”

白祁不再说什么，往包厢那边扫了一眼，和林戏酒一起出去了。

到了车里，林戏酒拿出了玉瓶，将玉瓶的瓶塞打开。黑色的怨气直接从玉瓶底部往外面冒出，那怨气形成了一道人影的模样然后就要往车子外面冲。

林戏酒并不阻止，但是那人影并没有能冲出去，被车窗的玻璃阻挡。这本该能轻易穿透的车窗玻璃却是让那怨灵被撞的吃疼，也没能冲出去。怨灵咆哮着，张牙舞爪了起来。

林戏酒两手手指一捏，一道淡紫色蕴含着雷光的黄符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捏在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

“你可以继续闹，后果自负。”

那怨灵感受着黄符上传来的浓厚的威胁气息，顿时人影都缩了缩，减小成了一团。

“那个家伙该死，我就算不杀他，还不许我作弄他一下吗？我不会这么快要他的命的，你为什么阻止我接近他！”怨灵不满的吼，但是却也不敢再挑战林戏酒的权威了，人影距离林戏酒也有点远。

林戏酒淡淡的看了眼怨灵，“杀你的，你确定就是这个张建春？”

“当然是他！”怨灵被怀疑了，怒吼了起来。“我就是变成鬼也不会忘记那张脸的，就是他！就是他！你不信我！该死的，你怎么能不信我！”

林戏酒神色平静无比，口吻很淡。“你如今是怨灵，并不是普通人，难道看不出那不过是披着张建春人皮的东西？”

怨灵的怒吼和张牙舞爪猛地停止，像是被谁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你说，什么？”

“你没眼睛看吗？那就是一张人皮而已。”

白祁在一旁听着也很惊讶，“那个张建春，不是真的张建春？”

“张建春已经死了，不过看不出死了多长时间。所以怨灵我才问你，当初杀你的，是人类张建春，还是现在的这个东西。”

怨灵这次真的被问住了，因为，她，她不知道。当初的怨恨那么强烈，死的时候更是受了折磨，她的丈夫也因为自己而死，她恨张建春恨的不得了，哪里会想到当初的张建春究竟是真的张建春还是披着张建春人皮的其他东西……她，真的不知道。

白祁的心中已经迅速分析了起来，从调查来的关于怨灵的身份和张建春的资料报告来看，怨灵张萍和张建春算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不过中间有十来年的时间没有联系过，后来在城市里相遇。那个时候，张萍和她的丈夫刚新婚没多久，正准备要孩子，她的丈夫是做生意的，所以家中还算富裕。

碰到张建春之后，同村出来的人，自然关系热络了两分。加上张建春是个会做人的，也是做生意的，很快就和张萍的丈夫合作了起来。两年的时间，他们彼此的关系都越来越好。

那次，张萍的丈夫生病，一场合作案子就由张萍和张建春一起去林南城谈，在那里，张建春忽然发难，张萍被杀。而她的丈夫去林南城调查，出了意外车祸也死在了那里，这让张萍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所以，当张萍从个最弱的灵体变成了如今强大的怨灵后，每天最想的当然是报仇的事，可她还不够强大，怎么都无法林南城，也无法通过手段找到张建春。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白祁分析着，暗暗思索，那个时候和张萍他们夫妻两个合作的，不知道是真的张建春还是那个时候就已经不是了。从刚才在私菜馆包厢里面那张建春和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可一点都看不出那不是正常的人类。

而张建春这些年有过三段婚姻，却一个孩子都没有留下这也能说明什么，人类，才能生下自己的孩子。张建春没有自己的子嗣，也许早就不是张建春了……“你既然不知道，那就别遇事就狂躁。”林戏酒面无表情的扫了眼愣住了的怨灵张萍。“能够披着人皮存活这么久的人不会没有一点本事，而且逃跑的功夫很厉害。他若是杀你的凶手，你惊动了他，让他逃脱了没有好处。”

怨灵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扭捏道：“林，林天师，我听你的。你，你帮我查清楚，当初杀我的，到底是真的张建春还是……”

“知道了，会查清楚的。”林戏酒将怨灵又收进了玉瓶中，这一次，怨灵不再狂躁了。

白祁在林戏酒收了怨灵后开口：“我们现在要接近张建春？”

“他除了披了一张人皮外，我还感觉到了林南城那尊邪神雕像里的气息。在山顶上被召唤出来的那个东西不是真正的邪神。”

白祁一顿，理了理这话才道：“那尊邪神雕像……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是邪神。”林戏酒抿了下嘴角，“不是好东西。”

白祁：“……”

这个解释，能算解释吗？白祁完全有听没有懂，于是干脆改变了一个问题，“我身上被做的标记，要怎么解决？”

“等怨灵没有怨气的去投胎，或者去往阴间，你身上的标记就自然而然的解除了。你身上牵涉标记因果，怨灵不往生，标记就一直存在。强行抹去你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

所以，张建春的事情必须解决。白祁明白了，他手指动了动，拿出手机发出了几条信息。张建春的资料报告还需要更详细，尤其是在和张萍认识之前，以及认识之中的那两年，要更详尽。

不久后，林戏酒带着白祁到了他们在湖州市暂住的地方。一处公寓，也是白家的私产。位于市中心，交通很便利。

公寓外表看起来很普通，但是里面的设施都是高级的，玻璃都隔音又防弹，而且已经有一名管家一名佣人一名厨师在屋里等着了。

“七少爷，林天师。”管家等人迎了上来。

白祁摆了摆手，“楼上都收拾过了吧？”

“七少爷，都收拾过了，七少爷可以去看一下，有什么不好的我们立刻换。”

“嗯，我去洗个澡，没事别来打扰我。这位林天师有什么要你们做的，全听吩咐就是。”

“是，七少爷，我们知道。”

白祁上楼了，林戏酒在这个两层的复式公寓里面看了看，随手打下了几张隐形的符箓和手诀，然后来到了楼下。管家上前来询问有什么要做的，林戏酒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出去下，晚饭前回来。”

白祁泡了个澡，半个小时后下楼来林戏酒已经不在了。倒是跟过来的那六个军汉都跟白祁信息报道过，白祁也安排了任务下去。

正和其中一人联系着，白鼎的电话到了。

“小七，到那里了吧？”

白祁应了声，“嗯，到了。”

“情况怎样？不麻烦吧？”

“不，有点麻烦。”白祁去了书房，“那个张建春早就已经死了，现在并不知道杀死怨灵的究竟是真的张建春，还是一张人皮。”

白鼎三观又受了一下冲击，“人皮？”

“嗯，林戏酒说那只是披着张建春人皮的东西。”

白鼎沉默了下，立即道：“那得仔细查清楚，六个人是不是不够？要不要……“先暂时这样吧。”白祁打断了白鼎，“人手暂时够用，倒是这里的几处地方恐怕需要去打声招呼，要查一个人完整的生平牵扯到的地方机关比较多。尤其他现在在湖州市还是个成功的商人。”

“我明白了，这点小事小七放心，我这就去办。”

白祁挂了电话后打开电脑后一边看最新搜集的一部分张建春的资料一边沉思，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林戏酒回来了。

林戏酒敲了敲书房的门，白祁回神：“进来。”

林戏酒开门走进，“可以吃晚饭了，你别太劳累。”

白祁微微笑了下，“不过是看一些资料而已，算不得劳累。”

林戏酒一本正经道：“但是你现在身体太废柴，你不觉得劳累那是因为等你有感觉的时候就需要躺在床上了。”

白祁：“……”

好一个身体太废柴！白祁被噎的无话可说。

林戏酒继续道：“吃过饭后你散散步就睡觉，晚上十一点半我来叫你起床，跟我一起出去。”

“去哪儿？”

“张建春的家，看看那张人皮究竟是什么东西。”

白祁稍稍迟疑了下，道：“带上我，不会反而是累赘吗？”

“不会，你体质极阴，在午夜对我也有好处。再者，你若不死就需要修行，提前适应也是必要的。”

白祁闻言微微顿了顿，点了点头不说什么了。

有厨师做饭，而且林戏酒才回来，没来得及点菜谱，所以菜色自然丰富了很多。不过白祁还是被限制了能吃的种类，但不管怎么样，比午饭也好多了。白祁吃的已经算满足，人，果然需要对比。

饭后，林戏酒没有陪着白祁散步，只是让对方去小区外面走走，半小时左右回来。而林戏酒自己则钻进了书房里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按照林戏酒的规定，半小时后白祁回来洗了个澡就睡了。他还真没睡的这么早过！本以为会睡不着，但意外的，白祁没多久就陷入了睡眠中。

就当对方睡着后，林戏酒开了他的房门走了进来，然后伸手招了招，床头上，一张淡黄色的隐形符箓被他抓到了手中。白祁能这么快轻松入眠，自然是他的缘故之后，林戏酒再度埋入了书房之中。

几个小时后，十一点半来临，白祁被准时的叫醒。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白祁的眼神微微带着迷蒙，林戏酒看着，神情顿了顿。他发现，自己挺中意白祁现在这样子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白祁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到时间了？”

林戏酒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嗯，我在楼下等你。”

白祁下了床，正要换衣服，林戏酒走到门口又转过了头来，“套上外套，外面风凉。”

白祁动作微微一顿，挑眉，这是……关心？

林戏酒走了。

白祁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五分钟后白祁下楼，林戏酒看了一眼就很满意，果然穿戴很暖和的样子，很听话。

不久后林戏酒开着车带着白祁来到了张建春的小区楼下，张建春在本地算很有名的富商了，但是住处并不豪华，也不是别墅，只是中档以上的小区，而且位于郊区，地理位置并不算太好。不知道这人为什么选择这样的地方。

“几楼？”白祁没记住张建春这处住处的具体楼层。

“二十一楼。”

“怎么上去？”他们要去看张建春的那张皮究竟是什么东西，那总要进入对方的房屋的吧？

“从窗户上去，我背你。”林戏酒说。

白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