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高熙心中很震撼,之前他跟季晨讲了官场平衡权术,现在季晨却跟他讲了强者制定规则。
按照季晨的说法,你定不了规则,那是你不够强。
赵府够强,所以他们定了规则,清河县都得遵守。
这就是他和季晨各自的道,他的道,求稳,讲平衡,但却有局限性,永远局限在清河县这一片井底,挣扎求存。
季晨却在试图打破规则,制定规则。
这就两人之间的差距。
他错了,道也错了,但已经无法回头。
邢高熙不再劝说,也不再争执,每一个勇于开拓者都应受到尊重,而不是嘲笑,因为他争取到的那一缕阳光,也会照耀到你我。
季晨离开了,邢高熙也走了。
镇妖司在熊熊大火之中,化为灰烬
灰烬何尝不是一种新生,破而后立。旧的制度不被打破,新的制度又如何建立。
远处围观的人也逐渐散去,今天这宛如神战一般的战斗,足够他们吹嘘一辈子。
书生追寻着季晨的背影,跟了上去,要拉他入伙当麻匪。
三王陨落,赵府震怒,那位贵人发话,擒杀季晨者,赏金千两,神兵一柄,可入赵府为供奉。
一时间,清河县动荡,许多人蠢蠢欲动。
有闭关之人走出修炼之地,想要拿下这笔赏金。
但更多的人则是在观望,镇妖司那一战,许多人都看见了。那少年之勇,所向披靡。
所以这笔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不过世间总有那么些心存侥幸者。
谁说杀人就一定要正面硬钢,下毒,走阴,喊魂,下咒。
方法层出不穷,只要用心,筑基也能灭王者。
然而两天过去,季晨仿佛消失,一众摩拳擦掌之人皆找寻不到他的身影。
赵府的那位贵人再次发话。
季晨冒充镇妖司小旗,火烧镇妖司,私闯案牍库,杀害清河县原镇妖司旗官及一众小旗,现被全城通缉,若有发现踪迹者,禀报赵府,依旧可以领取赏金。
此话一出,清河县震动,无数斩妖人和修炼者开始出动,疯狂寻找季晨身影。
相比擒杀季晨,只提供踪迹无疑少了很多危险。
即便是普通百姓都动心了,走在大街上,眼神都在四处观察。
钱能通天,财帛动人心,普通人对神兵和入赵府为供奉没有兴趣,但千两黄金却足以让他们豁出去。
神诡世界,民风彪悍,对于收入浅薄的百姓来说,搏命是他们最后的手段,随时都在为民和为寇之间反复横跳,十两银子足以买一条人命,足以让他们豁出性命。
千两黄金那是巨大的诱惑,兑换成白银就是万两,再兑换成铜币就是一万贯,一贯一千铜币,那就是一千万。真正的家缠万贯,如此一笔数额谁不动心。
铤而走险的大有人在,更何况只需要提供线索,根本不算走险。
金钱,永远是驭人的至高权术。
赵府那位贵人是懂得此道的人,他就是要让季晨在清河县无所遁形。
至于季晨会不会逃离清河县,他则不会担心。
背了黑锅,不把锅卸掉,逃出去也于事无补。
所以他笃定季晨不会逃。
只是三日过去,众人把清河县翻了个底朝天,季晨却不见踪影,仿佛消失。
镇妖司一战之后,季晨像是失踪了一般。
难道他真的逃了?
只有邢高熙最清楚,季晨不会逃,等季晨再次出现,必然是石破惊天。
……
距离清河县三十里处,有一山,名为百里高山,上面有一坡,名为百里坡,不是因为距离梁洲城百里而闻名。
曾有一名叫百里海川的剑侠在此地吾剑百日,一剑断山而成名。
黑风寨便落于百里破上的断崖前。
这原本是个妖寨,伏着一尊妖王,自号黑山老妖,满山妖物以他为尊。袭击过往商客和百姓。
却在前几日,也就是季晨来清河县的前一日,几个麻匪上山,挑了黑风寨。灭了黑山老妖,踏平了妖寨,而后占山为王。
然后,季晨就被拉入伙了。
几日前,季晨在镇妖司与邢高熙的那一番辩论,不但让邢高熙大为震动,也让门口一路过的书生震动。
那书生就是挑妖寨的四大麻匪之一,后来全程目睹了季晨与三大王者的战斗。
再然后,季晨在一酒楼吃着火锅,就遇到书生,然后稀里糊涂的就被书生拉到黑风寨入伙当了麻匪。
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季晨正觉一个人拿下赵府有些吃力,盟友就送上门来了。
既然目标一致,便同意了入伙,倒也不是稀里糊涂。
赵府颠倒黑白,全城通缉他,让他无所遁形,那就换个身份,再杀回去。
看前面,黑洞洞的,待我杀将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加上季晨,黑风寨一共五人,季晨入伙最晚,添为老五。
其余四人,季晨感觉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