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谢蕴如此自然地吩咐玉春,对方也一副俯首帖耳的模样,美人们脸色都有些惊疑不定,彼此对视着试图从对方口中知道眼下这是什么情况,可惜并无人清楚。
她们聚在这里本就是为了给赵嬷嬷面子,看看这个得罪了她的人会是什么下场,哪里想到人会完好无损地回来,而且还是皇帝身边的人亲自送回来的,看起来不像是获罪,反而像是得了皇帝的青眼。
这可和赵嬷嬷告诉她们的结果不一样。
众人纷纷朝人群深处看了过去,赵嬷嬷就站在那里,只是此时她脸色铁青,再没了以往的趾高气扬,显然谢蕴平安回来让她脸上很挂不住,可玉春如今担着副总管的位子,又在皇帝跟前伺候,不是赵嬷嬷能得罪得起的,所以不管她多难堪,还是得压下情绪上前见礼。
“什么风把总管您吹来了?”
她笑得僵硬,玉春只当没看见,既然谢蕴说了自己处理他也就不再多管闲事,只是这不妨碍他给谢蕴做脸面。
“自然是得了皇上的吩咐,送付姑娘回来啊。”
话音落下他微微欠身看向谢蕴:“那软轿就留在这迎春殿,姑娘日后若是想出门走动,去御花园也好,乾元宫也好,随时吩咐他们就是。”
谢蕴看出来了他的意思,配合着道了谢。
这话一出,赵嬷嬷的脸色更难看,几乎连假笑都维持不住了,谢蕴看着她笑了一声,却是十分亲热:“赵嬷嬷,今天真是多谢你成全,皇上很喜欢我的圆子呢,这份恩情我记下了,日后飞黄腾达,一定重谢。”
美人们的脸色瞬间都变了,原本她们对赵嬷嬷还有几分敬畏,也信了她那番严苛是为了她们好的说辞,可现在看来,这人分明是拿她们当傻子耍,她就是给这付粟粟开了后门。
迎春殿里的气氛逐渐古怪,赵嬷嬷感觉出来了,她知道付粟粟是故意的,这番话一出来,她日后再想管教这群美人就难了。
这个贱人,她不过是小小地教训了她一下,她竟然要毁她的差事,让她不能立足!
她眼底不自觉带了几分凶狠,仿佛要吃人一样,谢蕴却只是回了个浅淡的微笑,这次只是小惩大戒而已,毕竟她急着去给殷稷拿东西,不想浪费时间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不然,算计了她还想全身而退?
她可是素来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呀。
“玉春公公,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虽然已经和赵嬷嬷撕破了脸皮,可谢蕴仍旧周全地颔首道别这才转身往外走,一道声音却忽然响起来:“付姑娘,恭喜啊。”
谢蕴侧头看去,就见苏青桃正满脸笑意地看着她,模样十分真诚。
“多谢。”
“我还有个问题……皇上真的吃了你做的圆子吗?”
苏青桃又开口,眼见谢蕴朝自己看了过来,似是怕被误会,她连忙摆了摆手,“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很好奇。”
“自然是吃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很喜欢,是吧,玉春公公?”
谢蕴说着侧头看向玉春,眼里都是催促,看得玉春头皮发麻,他不自觉想起在门外偷看时的情形,皇上当时的脸色哟,简直不忍直视。
可他不敢说实话,只能昧着良心撒谎:“付姑娘说的是,皇上的确很喜欢,还让付姑娘又给做了一碗。”
苏青桃有些难以接受,忍不住自言自语:“皇上的口味这么奇怪吗?”
“苏姑娘,你还有别话要问吗?”
苏青桃被谢蕴的声音惊得回了神,连忙摇头:“没了,多谢付姑娘相告。”
“不用客气,你也借给了我灶台。”
谢蕴这番话就算是平了他们之前的人情来往,不管苏青桃是真的热心还是另有目的,都不好再借着这个由头往她身边凑了。
“走吧。”
谢蕴低唤一声,领着玉春七拐八绕往自己的屋子去,可越走玉春的脸色越不好看:“这赵嬷嬷竟然敢如此苛待姑娘你,回头我必定好生惩戒。”
“那就有劳了。”
“那我现在就为姑娘另外安排一间房?”
“算了,”谢蕴懒得挪地方,她琢磨着以现在殷稷的态度,她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搬回乾元宫去了,何必再折腾,“也没有那么差。”
她开了门,在床榻上翻找了一阵,随即将一个小盒子递了过来:“劳烦公公带回去吧,一定要亲自交到皇上手上。”
玉春将盒子接了,十分识趣的什么都没问,躬身往外走,谢蕴将他往外头送了送,提起那软轿来:“方才软轿的事多谢你抬举了,赶紧带回去吧。”
低阶的后妃尚且没资格坐软轿,何况她现在和宫人差不多的身份?
所以玉春一开口,她就知道这话只能听听,不能当真。
玉春却愣了:“姑娘看不上这软轿?”
“……这话说的,怎么会看不上,只是不好留下罢了。”
“怎么会不好留下呢?皇上本就是赏了您的,您若是不留下,咱家反而不好交代。”
这下轮到谢蕴愣了,赏了她?不是只送她一趟吗?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迟疑着开口,可玉春却十分笃定:“是您误会了,那就是皇上的赏的,日后您想出门,那软轿随叫随到。”
“可是不合宫规,万一传出去,怕是前朝的御史要去惹皇上烦心……”
“那不能,”玉春摆了摆手,“御史不敢在皇上面前说废话。”
玉春很是轻描淡写,话音落下拿着盒子就走了,谢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些年殷稷好像比自己听说的还要铁血独断一些,只是他在自己面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她才给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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