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般瞅着我干瞪眼,最后叹了口气,把桌子上的合同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宋久,“这不是觉得你们现在也没多少钱吗。先干着呗,分期还我。”
宋久看了一眼,又把合同递给了我,我翻开一看,上面的零着实吓了我一跳。
把姥姥的金条全换了,差不多也能把这个铺子买下来。
可姥姥留给我的纪念本就不多,把这大黄鱼全换成钱,我的心里格外的难受。
我想了一下,说道,“我能把金条押给你吗?转了钱,我再赎回来。”
“我都说了不用客气了,你和宋久两个姑娘也得有些钱傍身的,而且你买完铺子,不还是得进货吗?你要是把金条都抵押给我了,你们怎么办?”
他说得对极了,但是我还是无法承受这个情,还是要求他签个合同给我。
包般抓了抓头,表情如吃了苍蝇,大概觉得我固执得不可理喻。
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又说道,“房贷你听说过吗?”
他看我摇头,接着说道,“就是你先拿出一部分钱,然后剩下的钱分期还,再给些利息。”
我想了一下这算是个好办法,起码付了利息,总归不占人便宜。
包般看我同意,他松了口气,又说道,“可这个利息呢,我不要。”
“那不行!”
“你别急啊,听我说啊,还是老规矩,我接事,你们办事。这就算是利息了。”
“那分成你得多拿点。最少两成。”
包般苦笑道,“不行,一成是江湖规矩,多拿钱,我这命可担不起。”
我连忙看宋久,宋久冲我点点头,告诉我包般没说假话。可我心里还是不好受,总觉得占了他的便宜,而且他这个方法算下来,姥姥的大黄鱼根本不需要换。
包般一愣,抬手指了指身后的店铺,“就是这儿。”
一直未说话的宋久突然瞪圆了眼睛,怒视道,“你就是买这个铺子的人?”
我一听这话,明白了她的意思,往包般身后看了一眼。
这个布局,这个招牌,不就是刘沫给我们看的那家吗?
包般一看我们这个反应,顿时有些慌乱,他不安问道,“你们之前也要买这个铺子?”
“嗯,我们刚准备看,就得到消息,有人把这个铺子买了。”我实话实说。
“那正好,说明我这个钱没花错。可你们能不能听我把故事讲完?”
我摇摇头,指着铺子,让他先把这事说清楚。
他只好带着我们进了铺子,楼上楼下参观了一圈,然后把钥匙递了过来,“这铺子的老板之前来我这儿买摆件,说话间我知道他要把这铺子卖了,我一想你之前说要弄个棺材铺,我就先盘下来了。”
我看着钥匙,觉得烫手有些不敢接,可这个铺子实在是让人满意,短时间再想遇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盯着钥匙,问道,“多少钱?”
“不用,不用。你先干着。”包般摇摇头说道。
我一听他这话,立马退到了大门口,又问了一遍,“多少钱。”
我咬咬牙,同意了他这个想法。
这事一敲定,包般便立马联系了铺子的老板,下午就直接去房产局过了户。
他又让刘三带我们去购买生活用品,而他又在这期间帮我们联系了做牌匾的熟人。
足足忙活了一天,我才终于坐了下来。
看着红彤彤的房产证,闭上眼睛陷入了深思,今天算是迈出了一步,之后就按照之前想的来。
死咒的事从骨灰被扬就结束了,现在想来反而是一种解脱,总不会被牵着鼻子走。
我眼下只要全力以赴找线索,把当年的事抽丝剥茧,反而能更容易地找到凶手。
从现在开始,我不是边防边攻,而是一路奋进,总会抓到他的马脚。
我现在只祈求他能活得久一点。
“苏禾,宋久,下来吃饭!”
包般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连忙下了楼梯,就看见一楼正中间摆了一张大院桌子,烧鸡,肉酿茄子,浇汁黄鱼,酒蒸蛤蜊,蒜蓉大虾,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海鲜,一整个数下来足足有十道。
看得出来,包般是用了心的。我说的用心不是指这菜硬,而是因为这桌子菜正正好好十个。
这是老令,请客的时候要六道,八道,十道,要取双不取单。
六道是六六大顺,八道是八方来财,而这个十道便是十全十美。
这三个寓意,他选了十全十美,看样子是很重视我和宋久的。
我和宋久一落座,包般就开了一瓶啤酒,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张嘴第一句话是,“先说好哈,这顿饭你不能给我钱哈。”
我一愣,又点点头,宋久看见我这窘样,捂着嘴直笑。
这气氛顿时就活络起来。
“哎哟,这菜不错啊。”宋久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往嘴里送。
“那是,这可是小爷我亲自下的厨。”包般颇为得意。
我扫了一眼,实在丰盛,也没再客气,大口小口地吃起来。
吃了一会儿,包般又把上午的故事接了起来,“上午没说完的故事,你还记得吧。”
我心头一滞,心想怎么又提起这茬,可看包般满脸兴奋,也不忍心扫他的兴,又耐着性子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他可能看出来我漫不经心,继续说之前又补了一句,“这故事可不白讲,你得仔细着听。我可只讲一次,错过了这次可没有下一次了。”
我眉头一紧,心中顿时机警起来,看来这个故事还另有玄机。
我不动声色地看了包般一眼,正好发现他的局促不安。
他抓着酒杯,眼睛不知如何安放,来回不停地乱瞟,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慌乱。
他这个样子,看来这个富商的故事里还藏着他的秘密。
而他之前就一直强调,他自小就崇拜太姥爷,如果是真的,这件事必然就与太姥爷也有关系。
想到这儿,我对这个故事开始上了心。
我的身子不自主地往前倾,就等着他把这个故事继续往下说。
他仰头干了杯酒,视线落在了桌子中间,那眼睛是空空的,而不是在看某一样东西。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