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没入拇指,狐女拿着我的手点在了小白狐的额头。
那雪白的毛发上顿时盛开了一朵血花,带着血的香气。
小白狐看了我一眼,嘤嘤两声,钻到了我的怀里。
我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它连忙舔了舔我的手心。
“脖子上不要带那么多东西。”狐女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什么?
我抬起头,刚刚还在眼前的狐女却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我怀里的这只白狐。
刚刚那句话,仿佛是幻觉一般。
她大概是在告诫我玉牌不能再挂着了吧。
我晃了晃脑袋,低头看了看白狐,顿时觉得肩上沉甸甸的。
狐女,这是在托孤……
我长舒了一口气,把心思收一收,目光转向了刘莫佑。
“我们是冥婚。”
“嗯。”他点点头。
“我们只要不烧婚书,便能一直在一起。”
“我知道。”他说话声音极小,但还是被我捕捉道。
“你知道,你不早告诉我?我还以为我们只有三年?”
他愣了一下,抬起头,“所以你是因为这个一直躲着我?”
这把换我愣住了,脸肉眼可见的发红变烫。
我咽了口唾沫,说道,“狐女说你不用进玉牌也可以跟着我。”
他明显一愣,神色逐渐难看起来。
他沉思片刻,才抬起头,“可如果我不进去,我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我进去我还能想想办法。”
我咽了口唾沫,回嘴道,“不要冒这个险。这次为了救你,我和狐女签了契约。下次呢?‘黄白柳灰’这四家,我挨个签?”
“我……”刘莫佑抿着嘴,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色难看的像是吃了蟑螂一般。
他自知理亏,也没反驳我,只是瞪着小白狐,隐隐呲牙。
小白狐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他,直接闭上假寐。
让他别乱搞,只分寸,这才是我的目的。
我见好就收,摸了摸小白狐,继续说下去,“你也别自责,许家这事,注定是我解决。”
他闷闷地说道,“没有我,你只会做和事佬。我虽然出不来,但是我能听到。”
我旋即一愣,连忙安抚道,“狐女不会给我机会让我拒绝的,一切都是个局。”
“招待所那晚,不就是他们等着我们踏进去吗?”
刘莫佑晃晃脑袋,“那晚是我多管闲事。那晚上那个老头是要杀许思国的,我拦了一下,把他吓唬走了。”
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个插曲。
“所以说不定,还是他们把你困住的。”我顺着说了下去。
他又晃了晃脑袋,“还真不是,我当时和你说觉得不对,要出去看看,之后便是吓唬许思国,但吓唬完他,我就回来了。”
“我看见玉牌有些不对劲,那个之前几乎没有光泽的圆孔,那天晚上一直闪着光,所以我就想进去看看。”
“然后呢?”我追问道。
“没有然后,我根本就没进去,直接被吸了回去,之后就醒不过来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刘莫佑的眼睛也全是迷茫之色。
他看着我,耸耸肩,表示自己只知道这么多。
就在这个时候,暗门被敲响了。
我边走边说,“下午我们去见丛相,见完你就要把一切都告诉我。”
他身子一僵,脚步停了下来。
他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才点头说道,“好,故事很长,你耐心听就行。”
说完,他也消失了。
我推开暗门,钻了出去。
宋久和包般正眼巴巴地望着,我和她们一对视,连忙笑了笑。
“怎么样?”她们异口同声道。
我连忙说没事,处理好了。
两人才放了心,宋久扶着我下了神台。
宋久看着我怀里的小白狐,皱着眉头说道,“以后跟着我们了?”
“嗯,以后便是家人了。”
话音一落,小白狐从我怀里站了起来,它双手搭在我的肩上,伸出舌头勾了我的左脸一口,然后身子一歪,缩在了我的怀里。
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之前养老黑,可不是这样的感觉。
它是藏獒,浑身都带煞气,脚步虽慢但极其沉稳。平日里它充当得是保护我的角色。
而这只白狐,像是需要我保护的样子。
我控制不住的又摸了摸它的脑袋。
“狐狸真特么不一样啊,宋久,你看看它刚才的样子,我突然就理解纣王了。”包般啧啧称奇道。
宋久翻了个白眼,给了包般一杵子,然后冲我努努嘴。
我歪头一看,许思国和他奶奶正眼巴巴地看着我。
他们双手攥着衣角,脸色煞白煞白的,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看起来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我把白狐放在了宋久怀里,然后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我虽然和白狐立了血契,但是这和你们无关。您们该做的不能逃避。”
“否则到时候还是要用命来还。”我板着脸,声音越发冷冽。
许思国打了个寒颤,连忙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明天就收拾东西去城里,去打工,然后赚钱把这庙休了。”
许奶奶也连忙说道,“日常的上香供果,我负责。”
他们的分工,我并不想管。既然无事,便自担后果,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我冲他们点点头,转过身对着狐女像鞠了一躬。
“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小白我就抱走了。”
“葬地之事,我把玉牌的事搞清楚,便会立马回来。你放心。”
“至于生地,再等等我。”
说完,野庙的门“咣”地一声忽地打开了。
阳光顺着大门,直直地射了进来,不偏不倚正好照在了我的身上,瞬间驱散了寒气。
与此同时,这庙的阴气似乎也散了一些。
小白狐从宋久的怀里跳了下来,冲着狐女像作了作揖,然后便又回到了我的脚边。
我把它抱在怀里,迈着步子往庙外走去。
此时日头已经上升到半山腰,约莫不过八九点的样子。
一切还来得及。
我们连忙下山,把许家二人送回家,便分道扬镳。
车走在山间公路上,呼呼地奔着东旦市里开。
这一路上昏昏沉沉,我倚在车背上,三番两次要栽在宋久的肩膀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