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我从来没有用五通神法害过人,这一次,就这一次,是我妹妹求了我好久,我实在拗不过她才答应她的。我也是被他们母子俩的鬼话迷了心窍才做出这种错事来。我……”
说到最后,田大花满脸祈求的看着我们,显然是希望我们能放过她。
而在周围围观的那些村民在听了她的讲述之后却是一个个张着嘴巴瞪着眼睛,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村子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巫婆。
“我说你这婆娘,害一次人还不够吗?要不是我兄弟刚好赶上,那女主播就被你的鬼衣强娶之术给拉进地狱了。咱不说就这么死了冤不冤,就你那外甥的德行,配的上人家姑娘吗?别说人家是个好端端的女孩儿,就是找头母猪来给你那外甥配阴婚,我都觉得是委屈了猪。”
胖子把烟头狠狠的摔在了田大花的脚下,火星子溅到田大花的棉鞋上,这中年农妇也不敢跺脚,只是畏畏缩缩的看着我们。
“你这个瓜婆娘,做的叫什么屁事儿!老子早就说了让你和他们一家子断绝关系,妹妹快死了,拉到家里来供养两天就算了,你他娘的还整出这种害人的事儿来!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这一次,石虎终于冲了上来,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冲着我和胖子来的,而是一巴掌抽在了自己老婆的脸上。田大花被抽的满脸血花飞溅,腿一软,再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个败家娘们儿!老子打死你!”
石虎吆喝着,抬脚就往田大花身上踢去,那打法虽然不是玩命的那种,却也够田大花喝一壶的了。
“石虎,你这是干嘛!?快住手!”
其他村民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该不该上来劝说,最后还是老爷子走上前来拉住了石虎。
“还能干什么?让我打死她就得了。我们老石家几辈子都是好人家,从来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她到好,为了一个没人搭理的废物去害人。不打死她,我都对不起我们石家的祖宗。”
石虎嘴上说的大义凛然,但是一双眼睛,却时不时的朝我们这边瞟上一瞟。
人老精鬼老灵,老爷子看到他这样子顿时就明白了石虎的意思,转过身来,满脸尬笑的走到我和胖子身边,从兜里摸出胖子白天给他的那包软中华,一人递给我们一支。
“我说两个娃子,今天这事情,我老头子也看明白了,你们都是好人,是来除暴安良的。不过呢,大花这些年在村子里也是有口皆碑的老实人,没有和什么人结过怨,你们查查,好好查查,要是真的就这么一档子事儿的话……听你们的意思,那女娃子也没出事儿,大花都被她男人打成这样了,要不……就算了吧。”
“算了?老爷子,您这说的可是轻巧了,这么一个害人的巫婆子,我们放了她,以后她不一定还要怎么害人呢。今天我……”
“行了,胖爷,别说了。”
我挥挥手,打断了胖子的话。对五通神教的人,我同样是欲除之而后快。不过这个田大花确实有些不同。
之前为了找出她身体里的蛆虫,我的天官眼是打开的,可以看清她身上的气场。
人如果做多了坏事,气场就会受到一定的影响,比如之前那个躲在派出所里的肖爷,身上就缠了不少煞气。而这个田大花的身上只是缠了一些阴气,并没有什么煞气,也就是说……她可能真的没害过什么人……或者没害成功过。
“你之前迷惑他们的手段是什么?”
我指了指胖子。田大花此时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过听到我的问话,还是强笑着给出了答案。
“额……那,那是我家传的几个鬼仆,跟着我家很多年了。”
“把它们交给我,然后……废了你的修为,这事儿就算了。”
五通神教的人固然可恶,但是也并非每个都会害人,就比如龙王涧的梧桐子和水灵子,不但没有害人反而还造福一方为民除害。所以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田大花思索了片刻,最终把四个拇指粗细的竹筒交给了我,然后没有反抗的让我挑了她的气脉。
气脉被废,如果没有什么奇遇,这辈子应该就不能修行了,不过过普通人的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那四个竹筒里,装的则是他们田家的鬼仆,也没有个大号,很直白就叫烟鬼、酒鬼、赌鬼、色鬼。
当时冲了胖子和赵雷身的分别就是烟鬼和色鬼,至于我……原本田大花是让酒鬼去对付我的,可惜我的天官体哪是这些本事微末的小鬼冲的动的?
“我说,陈大师、胖爷,你们那边商量完了没有?这个家伙怎么处理啊?”
正准备让石虎把田大花带走,身后突然传来了赵雷有些郁闷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我不由得捂住了脸了。
刚刚那些蛆虫太邪了,之后又是和村里人的一番纠缠,我都忘了那边还有个秋衣男了。此时赵雷刚刚用铁锹把那秋衣男再度拍到地上。
这一次可能拍的重了一点,秋衣男趴倒在地上后,猛然张嘴,“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血来。
这血一见风,就有一股恶臭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几只肥白的蛆虫在那滩臭血中胡乱的扭动了几下身子,然后就像找到了猎物一样朝着赵雷的方向爬去。
可惜在钻进人身体之间,它们其实挺脆弱的,赵雷一铁锹下去,就都给拍爆了。
“这,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老爷子刚才光顾田大花的事儿了,听到赵雷的喊声,这才注意到秋衣男的异样。从一个村民手中拿过个火把,朝着秋衣男脸上照了照,老爷子拧着眉,似乎是觉得这人有点熟悉。
“这不是隔壁祥和村的刘二贵吗?怎么弄成……我去!怎么弄成这么个鬼样子了!石虎家的,这不会也是你搞出来的吧。”
一个村民认出了秋衣男的身份,只是还没等他凑近了再仔细看看,两条筷子长短,蚯蚓似的东西就从秋衣男的鼻孔里钻了出来,在空气中胡乱的挥舞着,把那村民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用很怪异的目光看向了田大花。
田大花忙不迭的摇着脑袋,她哪儿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啊?要真是她弄出来的,她也就不会被我们逮到了。
我扭头看看胖子,这里就数胖子最见多识广了,然而胖子却是一摊手。
“别看胖爷,胖爷也不知道这恶心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你说他像行尸吧,也差不多,可是行尸身上的虫子可没这么凶。要我说,一把火烧了得了。”
胖子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一甩,“呼”的一声,符纸顿时就燃烧了起来。
“先别烧,别那么着急。老爷子,这附近谁家里有空着的地窖,或者大坑什么的吗?”
我砸吧了一下嘴,要是我没天官眼的话,肯定就让胖子把他烧了。可是谁让我有呢?
行尸身上,应该是充满了黑色的阴气,可是刘二贵不同,他的气场竟然是以活人才有的白色为主,只是这白色气场中夹杂着大量代表死气的灰色斑块,那些斑块虽然在移动、扩散,但是速度却并不快。换句话说……这人还活着。
等把他控制起来,用点手段,说不定还能救得活。
“石头爷,你们这是做啥子呢?”
就在我回忆着鬼医秘术中有什么手法适合这刘二贵的症状时,一个穿着羊皮坎肩的中年汉子,拎着条手电溜溜达达的走了过来,看到村口堆了这么多人,中年汉子顺口就问了一句。
“哦,没啥,二愣子,你这是干啥去?”
田二花是巫婆这事儿吧,要是传出去,在村里肯定就不好过了,老爷子石头爷下意识的回避了这个问题,把话题岔了开来。
“我这还能干啥去?孩儿他妈早上回祥和村娘家了,说是太阳落山前就回来,可是都这个点了,也不见人,打电话也不接,我就琢磨着去我老丈人家看看是咋个回事。”
二愣子的话,让我和胖子同时愣了一下,低头看向了刘二贵。
刚才那村民说了,刘二贵是祥和村人,而这二愣子的媳妇回个娘家就杳无音信了。联想到之前蛆虫往田大花皮肉里钻的样子,难道说祥和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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