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善、葛青天二人正待发话,又见一红衣女子从北方跃了进来,刚好落在方少白身前,身姿极为潇洒。众人又是“咦”了一声。
红衣女子脚才落地,四个白衣少女便朝她围拢了来。看样子,红衣女子应该是这四个白衣女子的主人。她年龄也要比四人大上些许,看来已有二十七、八岁。
丁善向几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我终南山来所谓何事?”红衣女子向他看了一眼,却不答话。这时,听得人群中有人叹道:“原来,魔教的人也来了。”
“魔教”二字才出,众人尽皆骇异。适才人群中有人见几个女子均生得貌美,都想走近一步仔细瞧瞧。现在,得知她们是魔教中人,人人不住往后退,谁还敢上前去?就连几个领袖人物也不禁为之一怔。
听得那红衣女子哈哈笑道:“大和尚果然有些见识!”刚才说话之人正是那无因。几名年轻少林弟子纷纷喝道:“魔教妖女,不可对我师父(伯)无礼!”红衣女子道:“无礼?我怎么无礼了?他不是大和尚难道还是小和尚不成?”几名少林弟子还欲再说,看见无因招手示意,这才闭上了嘴。
无因道:“不知女施主是魔教中何人?今日到此来所为何事?”只因魔教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好些年,而这位红衣女子又太过年轻,所以就连无因这等高人也不识得此人。
红衣女子道:“本教主近日听闻江湖上一少年身怀武功秘笈和藏宝图。江湖上有这等大事,我魔教岂可不来瞧瞧热闹?”众人听她自称“本教主”,心中都是大感诧异。
江湖上人们所听闻的关于魔教的传言不外乎“心狠手辣”、“残忍恶毒”、“杀人不眨眼”等等字眼,可眼前这位红衣女子似乎跟这些词全不搭边,又怎么会是使人人闻风丧胆的魔教大魔头呢?而且,只要年纪稍长的人就会知道,魔教于二十多年前就已轰动整个武林。二十年前,这女子只怕还是个七、八岁的黄发小女娃呢,她怎会是魔教的教主?
众人惊疑之中听得无因又道:“阿弥陀佛,敢问尹洛冰尹施主如今……”红衣女子双目一垂,喃喃道:“家师三年前已然仙逝。”说着,五个女子脸上均有悲痛之色。那尹洛冰正是魔教的创教之人。众人得知魔教老魔头已死,而现下这个小魔头年纪尚轻,功夫应该还未练到家,心中怯意登时消了大半。
顿得一顿,红衣女子忽地抬起头来,扫视众人,问道:“那个身上有着武功秘笈和藏宝图的少年呢?他人在哪儿?”也不知她这话问的是谁,是无因还是在场诸人?
只见四个白衣少女目光纷纷看向方少白,其中一人躬身说道:“启禀教主,此人应该就是那少年。”红衣女子顺着那白衣少女的目光转过身来,眼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方少白。
方少白此时方才看到这红衣女子的脸,她容貌虽及不上那昭阳派的葛心瑶,但整个人看起来又另有一番英姿飒爽的味道。只不过她眉眼间透出来的俱是冷淡和漠然,好似心中半分感情也没有。
半晌,听得她淡淡地道:“有武功秘笈和藏宝图的人就是你?”
方少白苦笑一声,回答道:“在下身上并没有什么武功秘笈和藏宝图,那不过是人们以讹传讹罢了。”
红衣女子眉头微蹙,轻轻“哦?”了一声。过得一会儿,忽又问道:“是谁把你打成了这样?这些正人君子么?”眼光一瞥,瞧在了丁善和葛青天的身上,但见葛青天手中长剑剑尖仍挂着血滴,便知方少白腿上那一剑乃是给他刺的。
方少白道:“是在下先误杀了别人,所以才……”红衣女子冷笑道:“误杀?该不会是别人要抢你的东西,你这才误杀的吧?”方少白不语,葛青天和丁善同时喝道:“妖女,你这话什么意思?”
红衣女子哈哈一笑,道:“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听不出来吗?”葛青天和丁善二人恼羞成怒,四只拳头握得咯咯直响。红衣女子见他二人脸色铁青,目光如火,问道:“怎么,想打架吗?”
他二人此时的确是很想打上一场,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只是碍于眼前这人是个女子,实在不便出手。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红衣女子微微一笑,又道:“你二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打架就痛痛快快地打,何必这般惺惺作态?”
丁善、葛青天听她如此说话,二人对望一眼后,葛青天向前踏上一步,说道:“好,那我昭阳派便来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红衣女子道:“好啊!”葛青天道:“那么,亮你的兵刃吧!”红衣女子道:“我不用兵刃,你出招吧。”
葛青天听得她说不用兵刃,心中怒火更增了一分,暗道:“你这女娃好大口气!”又想,她一个女子不用兵器,我以长剑对她,旁人定会瞧我昭阳派不起。可是,若不用剑,我派的剑法又如何使得出来?踌躇中转了个念头,哼,她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我葛某人就算不用剑,难道还制不了她么……
红衣女子见他低头沉吟,已猜到他的心思,笑道:“本教主素来不喜使用兵刃,葛掌门只管用你的剑便是。听闻昭阳派剑法卓绝,也好教人开开眼界。”
葛青天乐得她如此说,遂道:“既然如此,那便看招。”一语完毕,青光闪闪,长剑疾向红衣女子胸膛刺去。红衣女子微微一笑,待他长剑刺到,身子轻轻侧了侧,伸出左手,拇指与中指相靠,在葛青天长剑剑身中央轻轻一弹。霎时间,葛青天只感虎口剧痛,同时左足被迫向左横跨了一步,身子也不禁跟着颤了一颤。待要回剑转身,却听得“啪”的一声,右边肩头已中了红衣女子一掌。
在旁人眼里,红衣女子这一掌似是轻描淡写,只不过手臂微抬。但其掌中蕴含的掌力却只有葛青天自己清楚,他只觉得整条右臂酸麻不已,仿佛被人用重锤使劲捶打了一下。就连手中长剑竟也有些拿捏不稳。而红衣女子刚刚那一弹,力度也是大得惊人。葛青天之所以身子颤了颤,便是因为那一弹之力带得他整把长剑都向外砸去,若非松手撒剑,就只能跟着剑身移动。
按照常理,以葛青天的功力,红衣女子这一弹无论力度多大,顶多也就是使他剑身弯曲或者折断,他的人应当稳如泰山才是。可是,他竟不得不向左横跨了一步!
说来也怪,一般的长剑大都韧性极好,受到外力便只会弯曲晃荡,力度甚大时最多使其从中断折。可红衣女子两指弹将过去,那剑既不弯曲也不晃荡,只是连人带剑地向左挪了一步,就好像那着力点不在剑身,而在葛青天身上一样。弹指折剑,只要是修为足够,指力够强之人均能轻而易举做到。但要似红衣女子这般,葛青天便自忖不如。这种巧劲也当真是神乎其技!
二人只不过拆了两招,葛青天心里已暗暗诧异。寻思,这女魔头口气狂妄,原来是功夫了得,我之前倒是小瞧她了。哼,我倒要看看是她邪魔歪道的功夫厉害还是我昭阳派的剑法厉害!跟着扬起剑身,欲备再次发起进攻。
可是,他手臂才刚抬起,但觉肩头中掌处冷气侵骨,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心想,现下不过是九月时分,怎地天气就如此冷了?虽觉奇怪,但随之便即释然。暗自运气,想要一跃而起,以他昭阳派一招得意剑法“披星戴月”向红衣女子击刺过去。不料,足尖还未离地,便觉得肩头寒意更甚。接着,体内似有一股寒流正向胸口心脏处蔓延而去。葛青天大惊,赶忙运气去抵挡那股寒流。
昭阳派自葛青天执掌门户以来,便很少与江湖上其他门派打交道。葛青天本人更是很少在人前露脸。是以,他葛青天虽贵为昭阳派一派掌门,但其武功到底如何,人们却不清楚。
众人见他扬起剑身,跟着便又放下,只道他被红衣女子击中一掌,损伤不少,是以使不出力。红衣女子刚才那一弹,除了修为较高的人看懂了里面的门道,一般人并不明白。所以大部分的人都认为葛青天武功稀松平常,竟连魔教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也打不过。至于适才他一剑刺中了方少白的小腿,那实是因为方少白之前就已被丁善打得吐血,这算不得什么。
丁善见葛青天站定不动,遂走上前来,向那红衣女子道:“我南山派也来向足下讨教几招。”语气中颇有不屑。红衣女子仍是微微一笑,说道:“好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