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海城机场。
头戴着黑色棒球帽的年轻女孩,斜挎一个小包,推着拉杆箱,匆匆走进了航站楼。
黑色口罩遮住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两只大大的眼睛。
但通过那仅露出的小块肌肤,和清透的眸子,路人们仿佛已经看出来,这是个俊俏的小美女。
小美女穿着牛仔裤,马丁靴,黑色夹克小外套,一身干练打扮,使她的娇俏里,又增添了一抹飒爽。
然而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却显得十分可疑。
她不时四下张望,仿佛做了坏事的小贼。
过防爆安检时,她的可疑举止引起了武警的注意,甚至把她留在原地,又多做了一轮排查。
而在第二轮排查中,她显得更加紧张,低声说:“武警大哥,我真的是好人!我着急赶飞机,你们快放了我吧!”
但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显得她更加可疑。
安检人员便把她带到一旁,做详细排查。
不过说来奇怪,正当她焦急不已时,又过来了一位安检人员,对那位正要排查她行李的工作人员说,该旅客没有安全问题,可以正常放行。
姑娘如蒙大赦:“我就说我是好人嘛!谢谢两位大哥!”
说完,她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大厅,乘坐扶梯,压低帽檐,上到二楼。
取登机牌的时候,她再次回头张望。
表哥顾寒夜安排的那位临时保镖,还没跟她联系,不会也来不了了吧?
正四下寻找着,突然注意到三个穿黑衣的彪形大汉,也到了二楼。
她身子一闪,躲在了打印登机牌的机器后面。
这些家伙是狗吧!
鼻子这么灵的吗?
已经很小心地躲着他们了,竟然还能跟过来。
看他们环视四周的神态,好像在找她。
他们肯定不敢在机场动手,跟过来,应该是来探查她的目的地的。
但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否则,他们一定会提前安排人手在梧桐市等着,然后跟踪她进入山区。
到了山里,再对她下手,可就方便多了。
即使有保镖跟着,也会相当危险。
更何况,她的保镖到现在还没出现,也不知道还来不来。
韶华烦躁地僵在原地,不敢离开机器半步,因为此时的大厅里旅客不多,她只要行动,很快就会被发现。
心里着急,就忍不住在心里痛骂那个无良恶霸厂长。
工厂有超标排污问题,被曝光了,那你好好整改不就行了?
他偏不,他非要为难她一个小姑娘。
说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她抓住,让她知道知道,得罪他庞一霸的后果!
韶华也放话说,就你们这种格局,这种心胸,整改完了,也经营不好,迟早要完!
之后她尽可能少出门,就等着这群人对她失去兴趣。
本以为他们最多追一个月,但现在都过去三个月了,这帮人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思,搞得韶华非常烦躁。
要知道,为了躲他们,她已经在家闷了两个多月了,好多事情都耽误了。
这次去梧桐市山区,是早就计划好的,去访问一位禅学大师。
错过这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有机会。
因为大师神龙见首不见尾,常年四处云游,行踪不定,这次短暂在梧桐市附近山区停留几日,大师就又要走了。
无奈之下,韶华才向顾寒夜求助,请他给安排个靠谱的保镖,陪她前往梧桐市。
顾寒夜得知后,不但要给她安排保镖,还要插手这事儿,想帮她摆那家厂子。
然而那厂子并不在海城,那个无良厂长虽然远不如顾寒夜实力强大,但在他们当地,也是混得是风生水起。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顾寒夜再厉害,也不好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施展拳脚。
韶华不愿意连累自家表哥,坚决不许他插手,否则连他安排的保镖,韶华都不接受。
见她态度实在强硬,顾寒夜这才答应她,只提供保镖,保证她的安全,其余事情,她自己摆平。
原定的是阿飞,结果阿飞有事来不了,就换了个人。
楚氏副总裁霍森泽的哥哥,霍云腾。
霍云腾是一位退役军官,保护她绰绰有余了。
可是那大哥咋还不来呢!
这都快登机了!
韶华直接拿出手机,按照顾寒夜给她的那个手机号,拨打过去。
顾寒夜在电话里叮嘱过她,对那位霍大哥,不要像对他一样,那么嚣张,让她恭敬一些,礼貌一些,因为人家年龄比她大,这次来保护她,完全是出于人情,不收任何好处。
所以当韶华拨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磁性而沉稳的男性嗓音:“你好。”韶华本能地挺直了腰板,稍息立正。
“霍大哥你好,我是韶华,请问您……”
“我就在你旁边。”
“……”
韶华转过身,只见在她身侧几米远的位置,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拿着手机,看着她。
男人身穿黑色大衣,手里拎着一个样式简单的行李包,看起来十分轻便。
他五官冷峻,目光坚毅,身材健壮,而他浑身上下流露出的那种凛然气场,让韶华莫名地感觉自己矮了一截。
如果韶华真是个贼,这大哥只需要看她一眼,她就会主动招了。
有这样的大哥陪在身边,韶华的安全感一下子就爆棚了。
大哥把手机收起来,对她点了下头。
她也把手机挂断,放进兜里,又看了眼那三个跟踪她的彪形大汉,此时他们正朝着安检口走去,似乎并没有发现她。
韶华松了口气,微笑着走向霍大哥。
就在这时,那三个彪形大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转过身,朝着韶华这边走来。
糟了,要被看到了!
韶华立即低头,同时加快脚步,来到大哥面前。
在那三个大汉也来到了近处,韶华一咬牙,直接搂住大哥的腰,把脸埋进了大哥怀里。
大哥身子僵了一瞬,随即用大衣将她包住。
当那三个大汉经过两人身旁,大哥一只手按在她脑后,将她严严实实地挡住,温柔道:“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