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国公号五牙战舰上。
“所以,那个什么八法……法……”
战舰的舱室当中,侯君集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正在与一个皮肤晒得黝黑的人交谈,此时他又记不起那个名字了。
好在皮肤黝黑的人很是善解人意,遂补充道:
“巴法瓦尔曼,国公殿下。”
点点头,侯君集捏着胡子拧着眉头道:
“所以,这个巴法原本是扶南国的王子,但又借着娶了真腊国公主的关系,成了真腊国的国主?”
“确实如国公所说,一点没错,国公殿下。”
侯君集点点头,然后继续尝试梳理这南洋诸国的人物关系:
“去岁,扶南国的国主去世,于是这已经当了真腊国国主的巴法,想要当两国共主?”
“不止如此。”
那皮肤黝黑的人补充道:
“扶南国是有储君的,但那巴法瓦尔曼仗着真腊国兵力强盛,便想要强行夺位,现在还在打仗呢。”
大唐潞国公兼右卫大将军侯君集不由得叹了口气,给出了属于他的评价:真是孱弱。
船队启航之后将珠崖作为休憩补给点,随后就是向南的稳步探索。
侯君集顿时来了兴趣:
“有兵马多少?”
回想起因光幕陈罪,不得已离开长安,招揽数百不良人合精壮门客九百,共同南下之事,遥远得仿佛已经是数年前的事情了。
渡海至夷洲学操船辨风观星之法,再用陛下手令征调了一大九小十艘战船,侯君集如自己对李世民所承诺的那样,开始着手对南洋的探索经略。
无法,侯君集只能率领船队离开大唐疆域,向交州以南的林邑国探索。
不过好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对这个问题也有别的解决方法:
“吴巴,那真腊国的兵力,能有我这几个船队多?”
若是以往,这等兵力完全不会被他放在眼里,除非是府兵精锐。
若说南洋经略,最为重要的无疑就是后世已经说过多次,且被陛下挂在心头的占城稻。
皮肤黝黑的吴巴顿时松了口气,仔细回想了一番相当确定道:“大概有国公殿下四个船队那么多。”
即便再加上这中南半岛特有的象兵,四千余步卒加上十余头大象,这样的兵力……
但这个任务一开始就遇到了困难,无论是在交州的打听还是在珠崖的询问,皆没有找到占城这个地方。
但在此地,这等兵力已可称强盛,更能行以强凌弱之举,肆无忌惮。
“兵力强盛?”
后世地图上的地形绘制的固然精细,但这南洋土地有国几何?民风如何?盛产何物?等等诸如此类皆不知。
那边黝黑皮肤的人顿时有点为难,侯君集顿时恍然,他忘了这边乃不毛之地,不习雅言不通算学,故而这等极为寻常的问话落在此人耳中也成了一个难题。
自己这支船队是十船九百余人,四个船队也是说约四千兵马?
因为要经略南洋,故而侯君集对此地之历史很是有过一番恶补。
林邑国原属两汉的日南郡,旧称象林县,汉亡后有名区连作乱自立自林邑国王,晋末时华夏晦暗,这鄙薄如林邑国竟也北上屡屡侵袭。
幸而宋武帝武德充沛,遣派交州刺史征林邑,迫使其称臣纳贡,隋大业刘方又征,灭其国置林邑郡,隋亡后此地又失至今。
有鉴于此的历史,侯君集一开始是抱着好好交涉的态度来的,只要找到占城稻的消息那就一切好说。
但可惜……
轻身前往以示诚意的侯君集,妄自尊大以为唐人惧怕的林邑土人。
最终双方在海滩上以血作墨,勾勒出如血残阳。
麾下门客皆出身府兵,通晓结阵之法,正面攻坚所向披靡。
长安不良人轻巧跃阵,最善自保袭扰,虽不善正面作战但尤精袭扰掠阵。
两相合力使土人闻风而窜。
这一战使得侯君集若有所思:相较于那土话,似乎还是唐横刀说话更管用一些。
同样也是慑于此战之威,使得林邑国内尚尊华夏制学中原雅言的人知晓中原华夏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这里,于是小小一方国土便又有暗流涌动。
毕竟认真算来,此地承汉治近四百年,虽有自立脱夏,但从宋武帝至隋,又两百年矣,在秉华夏正统的土人看来,此时的林邑国贵人才反倒是乱臣贼子。
其中激进者更是直接投了侯君集一行人,自愿充作向导。
吴巴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与侯君集结识的。
在与林邑国交涉失败之后,侯君集便也干脆用横刀说话,用座舰宣言。
根据吴巴这个本地人提供的地址,侯君集亲率健儿频频突袭近海的林邑国贵人之所在,夺掠数次之后方才悠然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