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瑞公司总部，会议室中。
一场十分严肃的会议正在进行着。
当然，虽然称之为会议，但其实这更像是一场审讯。
辉瑞总裁约翰·杨坐在首座，直勾勾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斯卡纳·斯拉维。
“斯拉维博士，公司给予了你很多的资源和经费，并不是为了让你研究出这种连第一期临床实验都过不去的药物。”
约翰·杨的语气十分平静，但是对于坐在他对面的斯卡纳·斯拉维来说，却充满了压力。
毕竟，堪称是全球最大的医药公司，作为这种公司的总裁，约翰·杨可是该狠的时候足够的狠。
斯卡纳·斯拉维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然后说道：“总裁，我承认在这次研发之中，我有些急功近利了。”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们的成果就是完全失败的。”
他恢复了冷静，然后说道：“PEFF的最主要问题就是，会导致血小板的活化程度变高。”
“现在我们只需要继续通过实验，让血小板活化程度变高的原理，然后再针对这个原理进行改性，就能够解决掉这个问题，并且保留PEFF本来的溶栓效果。”
“PEFF的实际溶栓效果，总裁先生，您应该也清楚有多么的优秀。”
约翰·杨笑了笑：“既能溶栓，又能凝栓。”
“斯拉维博士，你研究出来的这个药还是挺讽刺的。”
然后他又“啧”了一声，“伱说说，为什么偏偏就在第1期临床实验中就出现了问题呢？”
在场的人都能够听出他这话语中的可惜。
这样的药，简直就像是计划性报废一样，深得他们这种公司的钟意。
只不过遗憾的是，他们的运气比较不好，在第1期临床试验就遇见了这种事情。
实际上也主要是因为那个出现问题的患者，自身的血小板活化程度本来就偏高一些，然后再加上PEFF带来的影响，就导致了这次的临床事故。
但凡运气稍微好一点，这些临床志愿者没有这类情况的话，以他们辉瑞的影响力，很容易就能让这款药成功上市，到时候就算再出现问题，他们也能够将类似的新闻掩盖下去。
反正只要能够上市，就能够赚钱。
他们旗下的其他已经上市的药物中，也或多或少地有这样几种没有写明，有可能会导致生命危险的副作用的药物。
最后，约翰·杨坐直了身体，接着对斯卡纳·斯拉维说道：“好了，斯拉维博士，不管如何，你也是我们的首席科学家，对公司有着许多巨大的贡献。”
“这次的失败就当做是一次教训，我也希望就像是你刚才说的，对PEFF进行改性，然后重新达到可以上市的程度。”
“至少，这次事件带来的股价一来一回，还是让我们的股东们赚了一些钱，所以他们对你并没有太大的不满，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在下次证明你作为辉瑞公司首席科学家的能力。”
斯卡纳·斯拉维松了口气，脸上也随之露出笑容：“您请放心就好，我不会让董事们失望的。”
对于这个结果，他其实也早就有预料了，毕竟他也为公司赚过那么多的钱了，所以不可能因为这一次事件就把他开除掉，至于那名临床志愿者呢那里也无非就是打官司罢了，他们公司最不怕的就是打官司，反正临床志愿者都是签了协议的，更何况这些志愿者都是有偿的，真的打官司也只会是他们赢。
“行，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散会吧。”
约翰·杨宣布出声，随后他也首先站起了身准备离去，但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他的助理跑了进来，然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声。
然后在场的人就能看见他们的总裁脸色逐渐变差了起来。
众人一时间都不敢离开了。
而约翰·杨则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然后重新坐回到了他的位置上，说道：“会议继续开始。”
接着他的目光并重新盯着斯卡纳·斯拉维，说道：“你和金斯利·韦尔，还有李牧是什么关系？”
斯卡纳·斯拉维一愣，有些不解。
“总裁，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你先回答就行了。”
“我……我和李牧并不是很熟悉，只是当初在马普学会的生命科学大会晚宴上邀请他加入咱们辉瑞，这件事情您是知道的，至于金斯利·韦尔……呃……”
斯卡纳·斯拉维在总裁的目光下，只能将他当年和金斯利·韦尔的矛盾说了出来。
得知了斯卡纳·斯拉维当年的女朋友居然被这个叫金斯利·韦尔的人给抢了过去，在场的人都有点想笑，但是不敢笑。
约翰·杨沉默了片刻，他只知道斯卡纳·斯拉维和金斯利·韦尔之间有矛盾，但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矛盾，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但最后，他摇摇头，向旁边的那名助理示意。
随后，那名助理就点了点头，然后面对众人说道：“根据最新情报显示，李牧和金斯利·韦尔的团队，研究出了一种新型的溶栓药物，被他们命名为RSCA。”
“这种药物有着比第4代溶栓药物更强的溶栓效果，此外，其还能够通过在不溶性纤维蛋白的表面形成一层膜，使之变得更加光滑，从而变得更加不容易凝结起来。”
“另外，根据消息显示，他们这种新溶栓药物的最大优点就是，特异性更强，仅会针对血栓中的纤维蛋白，而不会使得血管溶解，进而导致出血症状。”
“什么？！”
斯卡纳·斯拉维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而会议室中的其他研究人员们听到这个消息后，也都一时间坐不住了。
“竟然能研究出这种溶栓药物？”
只要是对溶栓药物有过一定研究的人，此时都震惊了。
“而我记得，当初金斯利·韦尔曾经也找上过我们想要研发这种药物，但是因为你的原因我们拒绝了和他的合作，我还记得你当初说他是个骗子。”
约翰·杨眉头逐渐凝起：“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给我个解释！”
而斯卡纳·斯拉维已经充满了不敢相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辉瑞的新药失败，“骗子”的新药成功？》
《最完美的溶栓药物，RSCA？》
《李牧数据分析法再现威力，完美溶栓药物掀起医学革命》
《……》
随着关于RSCA的论文在《细胞》上面登刊，关于RSCA的效果，立马就在整个医学界掀起了震动，甚至比起之前辉瑞的PEFF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RSCA单从效果来看，简直完全称得上是最完美的溶栓药物。
而在论文之中，生物医学界的人们再度看见了李牧的数据分析方法，展现出来的巨大的作用，就像是《柳叶刀》的那期特别刊论文一样。
一时间，整个医学界都因为RSCA的效果而震动了起来。
……
梅奥诊所，杰森·雷顿的办公室中。
作为顶级的心外科医生，此时他正在接受着一家新闻记者的采访。
“雷顿医生，你好。”
来自《纽约时报》的记者十分尊敬的对杰森·雷顿说道，在这个国度，医生和律师就是最受尊敬的职业，就更不用说杰森·雷顿这样的顶级医生了。
“相信最近的新闻上，关于辉瑞的新溶栓药物失败，以及关于那位数学天才李牧所研究出来的被称为最完美的溶栓药物的消息，你应该知道了。”
“当然，我看过这两个新闻。”杰森·雷顿点了点头。
记者微微一笑随后问道：“我听说在你们的手术中，一般来说对溶栓药物的需要程度都比较高，请问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杰森·雷顿笑道：“当然，这是真的。”
“溶栓药物对于心外科来说是一种必要的药物，因为你要知道的是，一旦进行心脏手术，就会十分容易在患者体内形成血栓——或者说任何手术都容易导致血栓的形成，因为在手术过程和手术之后，人体会处于一种应激状态，血液处于高凝状态，调动体内的凝血因子，进而导血栓的问题。”
“特别是我们的心外科手术，血栓导致的问题，一直以来都会对我们手术造成影响，所以像我们的手术中，心脏造影、心脏CT等等的手段，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检测出是否有血栓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记者点了点头。
“那么，你对于辉瑞的PEFF，以及李牧的RSCA，有什么看法吗？RSCA是否会取得成功呢？”
杰森·雷顿思考了片刻后，说道：“PEFF没有好说的，这种溶栓药物实在有些可笑，能够提高血小板活化程度的溶栓药物，就像是穿着裤子上厕所一样，愚蠢至极。”
“至于RSCA……就目前来说我不知道如何评价，但是如果其效果真的如论文中所说的话，我想说，这将会是我这种心外科医生最喜爱的溶栓药物，它的溶栓速度快，效率高，最关键的是还有长达两年的效果持续期……”
“我想说，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溶栓药物了。”
“所以，接下来的我们，只需要等待临床试验的验证就好了。”
“当然，从心理上来说，我是相信的。”
“尽管我还没有亲眼见过李牧，但我心中觉得，这是一个神奇的人。”
杰森·雷顿微笑着说道。
在李牧的那篇论文影响下，他已经对这个未曾谋面的人产生了钦佩。
而听到杰森·雷顿这么说，记者也感慨起来，“是啊，确实是一个神奇的人，就像我刚才说的，明明是个数学天才，但是他怎么就这么全能呢？”
杰森·雷顿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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