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的想法是否正确？”
说完自己的想法后，安东尼便看向了一直在视频面前的李牧，问道。
“正确的。”李牧微微点头，但还是继续问道：“那么接下来你觉得应该要怎么办呢？”
安东尼摸了摸下巴，最后一拍手：“对了！要构造S4的每个不可约分量的显式光滑模型，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这个。”
这时候李牧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了笑容。
“很好，很不错，你已经找到了关键。”
“你的领悟速度很不错。”
得到了偶像的夸奖，安东尼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的腼腆：“这都是因为您的提示，我才能够产生这样的灵感。”
李牧笑着摆摆手：“刚才我看了伱的全程思路，所以就不用表现得太过谦虚了，思路，往往是最关键的。”
“就像是人人都能够联想到里奇流对于证明庞加莱猜想的意义，但最终只有佩雷尔曼做到了。”
“好了，你的面试就到此结束了，我大概会在今天下午的时候给你发去结果通知，你可以退出会议室了。”
“好的，谢谢教授！”
安东尼赶忙说道。
这个时候他才仿佛忽然想起来，自己是在进行面试，脸上露出了紧张。
明天就要揭晓结果了，能否成为他偶像的学生，可就看这一次了。
当然，也同样是为了避免给李牧留下坏印象，他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卖乖的话，便迅速离开了会议室。
被面试者的面试结束，而作为面试者，李牧还没有结束。
很快，第二位学生进入了会议室。
这名学生来自剑桥大学，英国人，叫法里亚诺·赖利。
当然，面试的流程也完全和安东尼的一样。
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就是李牧针对其过往所发表过的论文，专门性地出一道题。
这道题或许是他们过往论文的延伸，也或者就是相同领域的更加艰难的问题。
相对的，李牧也都会给出一些条件。
这样的面试对于这些学生来说，显然都十分的特别，当然，这也能够让他们感受到李牧对待面试的用心。
毕竟，想来，李牧为了出这样的题目，肯定是在之前专门看过了他们的论文，并且还好好地研究了一番，才能够搞出那些足以发论文的提示。
当然，这只是他们所认为的。
实际上，李牧总共只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就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他们的论文，而出题的时间也仅仅只花了半个小时而已。
他们的论文对李牧的水平来说，看一眼摘要就能够全部推导出来了。
包括他出的那些题，他顺手都已经能全部解决掉了。
不过，对李牧来说是这样，但对于这些学生来说，自然就不一样了，这些题目，都非常考验他们的个人能力。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过去，李牧的面试也逐渐来到了最后。
前面的五名学生，五个人都十分的优秀。
不过，硬要李牧给一个排名的话，排第一的，就是被他安排在第一个面试的安东尼·艾利克斯。
而第二名，就是那个从华国科学技术大学毕业的华国学生，图志臻。
第三名，则是另外一名正在读牛津大学的英国学生，叫勃拉姆斯·李斯特。
当然，后面的两名学生也都十分的出色，但是在能力和天赋上面，终究要显得稍弱一些——李牧能够从他们的解题过程和思路中看出这一点。
他可不会吝啬于对天赋的看重，就算说再多鸡汤，对于数学来说，李牧也相信天赋是最重要的。
“最后……就轮到袁思平这小子了。”
李牧的眉头挑了挑，心中这个时候也有一种荒唐的感觉。
当初他第1次和袁思平见面的时候，论年级，袁思平还算是他的学长。
结果现在几年过去了，当初的学长现在要来面试他的研究生了。
因吹斯汀。
李牧失笑地摇摇头，而这个时候，线上会议室中，也再度进来了一个用户，而随着视频打开，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显示屏上。
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默。
直到片刻后，李牧有些蚌埠住了。
虽然在面试之前他考虑过自己要尽量严肃一些，但此刻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实在有些忍不住。
嘴角疯狂上扬，直到最后他大笑起来。
“妈的，我就硬是没想到，在我收到的名单中，会出现你小子的名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来报我的研究生？”
“哥，别笑了。”袁思平耸了耸肩：“您的大名，从环太平洋到北大西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我报您的研究生，不是很正常吗？”
“我对您的崇拜那可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李牧直接打断了他的耍宝：“好了好了，别说了，时间有限，现在都十二点了，我午饭都还没吃呢。”
袁思平沉默了片刻，然后无奈地说道：“我这里才早上六点呢！”
李牧的眉头一挑：“哦？你是对本教授的安排有异议吗？”
“没有没有没有。”袁思平连忙摆手，“您的时间才是关键！”
“不跟你小子说了。”李牧摇摇头，脸上也终于正色了起来：“好了好了，废话就先放在一边，面试正式开始吧。”
“袁同学你好，请先做一个一分钟的自我介绍吧。”
袁思平深呼吸一口气，脸上也正色了起来：“好的，李教授。”
“我是……”
他的自我介绍正式开始，关于他的面试也正式开始。
李牧不会因为关系，就对他宽松。
虽然作为研究生导师，他选择任何学生作为自己的研究生，学校都不会干预，毕竟这些研究生都是已经通过了学校的考核，达到了要求。
但他自然不会受到关系的影响。
甚至于，他给袁思平准备的题，还是六个人中最难的。
谁让袁思平是唯一一个走数学物理方向的。
因此，李牧给他出的问题，便和维度力理论有关——谁让这小子之前发表的一篇论文就是和维度力有关的。
既然他有心思挑战维度力理论，李牧自然也乐意来满足他。
题目也很好理解，【论证维度力在希格斯机制的自发对称性破缺中的作用】。
这道题，甚至是当前物理学界研究的一个热点方向。
而李牧想要看到的是，袁思平在这个问题上的思考。
当然，他也给出了一些提示。
就这样，时间慢慢过去。
袁思平在拿到这道题的时候并没有吐槽这道题有多难。
如果说李牧给其他人出的题，都能够发一篇一区的数学论文，那么他给袁思平的这道题将足够发一篇物理顶刊，比如《物理评论快报》，甚至是《自然》、《科学》。
直到半个小时后。
袁思平放下了手中的笔，抬起了头，看向了显示器。
“思考完了？”
李牧笑着问道：“如果觉得时间不够，还可以继续思考。”
半小时只是预计时间，而超过这个时间，也是可以的。
当然，这就要看被面试者自己的决定了。
袁思平则摇摇头，说道：“思考完了。”
“希格斯机制应用自发对称性破缺来赋予规范玻色子质量，而更详细地来说，希格斯场的真空期望值不等于零，造成自发对称破缺，因此规范玻色子会获得质量，同时生成一种零质量玻色子，但过程中，维度力扮演着……唔，应该称得上是希格斯机制的机制。”
“用一个式子应该可以稍作描述。”
说转学视频便在草稿纸上写下了一个式子，其中结合了维度力理论，以及希格斯机制。
“我能够想到的就是这些了。”
“要继续深究的话，就不是我现在能够完成的了。”
他耸了耸肩膀，老实地进行了承认。
然而，看着他最后给出的式子，李牧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惊讶。
这小子……
看来，这几年时间里，袁思平努力的可不只是一点半点啊！
片刻后，他也回过了神，随后笑了起来：“很不错。”
“你的面试结束了，你回去之后可以继续思考一下，我给你出的这个问题。”
“如果可能的话，这个问题将会成为你来到牛津后的第一个课题。”
袁思平顿时愣住了。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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