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如期而至。
李牧要在圣彼得堡国立大学举办公开课的消息,早就已经传了出去,并且他所做的报告,是以他才证明没多久的NS方程解的存在性和光滑性为主题,然后进行更加细节一点的讲解。
这样的一场公开课,也就自然而然地引起了其他数学家们的关注。
这些数学家基本上都是参加了国际数学家大会,但是还没有返回,仍然逗留在这里的,毕竟严格来说,现在七月份,还属于暑假期间,对于那些在大学任教的数学教授们,也就没那么着急返回了。
结果现在让他们感到惊喜的是,没想到留下来还有这样的福利。
尽管李牧在报告中讲的已经足够细致了,但如果能够再细节一些,他们自然也相当的乐意。
于是乎,李牧的这场公开课,又吸引来了一大堆的数学家们来参加。
作为公开课,这堂课并不在任何教室举行,而是在圣彼得堡国立大学的大礼堂中举行。
作为普遍信仰东正教的国家,这个豪华的大礼堂也十分有宗教的风格,当然,也十分的豪华就是了。
而哪怕是对于这边的学生来说,每次来到大礼堂都会给他们一种别样的感觉。
“难以相信,李牧的公开课居然是在大礼堂举行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学校居然愿意为他开放大礼堂!”
大礼堂中的座位上,圣彼得堡国立大学数学系的学生们已经几乎到了,看着大礼堂内的盛况,他们也在忍不住的惊叹。
“这当然,毕竟那可是李牧教授,解决了NS方程中最困难的数学问题,他愿意来咱们学校举行公开课,都算是咱们运气好。”
有的学生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说道:“可是,咱们到时候真的能够听懂吗?我对流体力学也只研究过一点点而已。”
“嘿,听不听得懂都无所谓了,主要是为了来亲眼见一见李教授啊。”另外一名学生耸了耸肩膀,十分无所谓地说道:“我甚至连流体力学都没研究过呢,这是选修中的课,压根就没有学过。”
他们的学校在宣传这堂公开课的时候,也是让他们数学系和物理系的学生们随意报名,并不是选定某个班级,反正大礼堂的位置足够多,坐得下。
于是他们也不管听不听懂,就都报了名,毕竟这可是这个时代数学界唯一真神的课。
“听说,今天还会有很多其他的知名数学家也会过来呢,就是不知道会来哪些。”
一名学生看着大礼堂的入口,好奇地说道,而忽然就在这个时候,他便惊呼了出来:“我看到了什么?那是……佩雷尔曼教授?”
他的话语顿时吸引了周围其他学生的注意力,一时间,他们的目光都投向了入口处的位置,然后,都瞪大了眼睛。
那标志性的大胡子,还有那张脸……
在圣彼得堡国立大学的数学系学生们简直太熟悉了。
这就是他们曾经的学长,他们学校的骄傲,千禧年七大难题的第一个证明者,哪怕是李牧,都是第二个——当然,考虑到李牧的年龄,这一点倒是也属于不可避免的,毕竟佩雷尔曼证明庞加莱猜想的时候,李牧才两三岁呢。
只不过,佩雷尔曼的进入,虽然在一开始也给在场的人们带来了一片哗然和惊讶声,不过他们也很快想起了佩雷尔曼的脾气,所以也都尽量地不再去关注他,以免引起他的反感。
而这对于佩雷尔曼来说,是最重要的,他受到李牧的邀请,同时也是为了他关于NS方程的进一步讲解而来,虽然已经做好了被众人围观的准备,但让他欣慰的是自己的过来并没有引来太多的目光。
他不喜欢的是被太多人议论的感觉,只希望自己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博洛尼科夫看到老朋友再一次回到了这片故土,虽然哪怕平时的时候,这片故土和佩雷尔曼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只有十来公里的距离而已。
眼眶有些泛红,博洛尼科夫上去就锤了他一拳:“我叫你回来你不回来,李牧让你回来,伱就回来了?”
佩雷尔曼看见老朋友,也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说道:“如果你能够证明NS方程解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那么我一定早就回来了。”
博洛尼科夫沉默了片刻,随后没好气地说道:“你就直说你不想回来算了,证明这个问题……你是有多瞧得起我?”
两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随后,博洛尼科夫也带着佩雷尔曼来到了第一排的位置坐下。
坐在第一排的也基本上都属于是佩雷尔曼的老熟人了,纷纷和他打了个招呼,欢迎了他的回来。
不过,人们也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过多的谈论他。
就这样,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直到最后,公开课的时间,也正式开始。
李牧的身影,也随之从后台休息室中走出,看着眼前几乎挤满了人的大礼堂,他也是感慨一声,虽然俄罗斯地广人稀,但是学数学的学生,可是丝毫不少啊。
当然,观众席中,自然也包括了物理专业的学生,毕竟不论如何,NS方程和流体力学也确确实实是经典物理学中的东西,尽管数学系也会对这个问题进行专门的研究。
摇摇头,不再多想,随后他开口道:“很荣幸能够受到圣彼得堡国立大学的邀请,来到这里进行一场公开课。”
“圣彼得堡国立大学是一所历史十分悠久的大学,从这里走出过许多曾经让我仰慕的名人,比如莱昂哈德·欧拉,这位18世纪的数学大师,对于我们现代所有的数学家来说,欧拉都是祖师爷一样的人物。”
“再比如切比雪夫先生,他也同样为我们的数学做出过十分巨大的贡献。”
“包括俄罗斯现任的总统先生,也是从这里走出——总统先生同样也是一位很有魅力的人。”
“所以,我也相信,在座的每一位学生,也都有着同样伟大的潜力。”
“那么,也希望我接下来的课程,能够为你们迈向伟大的过程中增添一把助力。”李牧微微一笑:“本堂课,也从此开始吧。”
既然是受邀来到人家的学校进行演讲,那么首先不可避免的,当然就是先商业吹嘘一番。
而随着吹嘘完毕,他转身走到了被推上来的一块小黑板面前,这节公开课也正式开始。
他这堂课的主题既然就是和他所证明的NS方程解的存在性和光滑性有关系,那么课堂的内容自然也主要是围绕着这方面来讲述。
只不过,他的这堂课所服务的对象,却又有着两个群体,一个群体,就是大礼堂中占绝大多数的学生们,他们是这堂课的主要服务对象,而除了他们之外,另外一个群体则是那些闻讯而来的数学家们,比如佩雷尔曼。
佩雷尔曼可是李牧邀请过来的,人家也是听说他要讲的是和NS方程有关系,才过来的。
而如果他讲的内容只是学生水平的话,那么显然是不好。
所以要如何能够同时让学生群体们产生思考,又能够同时让那些数学家群体们增长了理解。
关于这一点,充满了难度。
不过对李牧来说,挑战难度,也才算是有意思。
随着课堂的开始,李牧也充分地发挥出了他在教学上的极高能力。
在场的所有学生们,甚至都不需要对流体力学有所研究,只要是对偏微分方程有了解,都能够通过他的讲述,而对NS方程有所了解,并且逐渐理解李牧的证明。
求解偏微分方程本身就是偏微分方程的一个研究方向,而证明偏微分方程解的存在性也属于一个研究方向。
李牧的这堂课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堂偏微分方程的课堂了,并且在过程之中,还能够引起他们的思考,为什么李教授在这一步要这样出来,在那一步要那样处理。
而佩雷尔曼他们这些数学家,李牧的这堂课中,关于引导学生们进行思考的步骤,对他们来说,就是能够加深他们对李牧证明过程理解的知识了。
所以可以说,李牧的这堂公开课,成功地同时照顾到了两个群体。
直到一个小时后,这堂课的结束。
“那么,本节公开课的内容就是以上这些了。”
“希望在座的每一位,都能有所收获。”
背后是写满了各种式子的小黑板,李牧站在了讲台的最前面,面向所有人,随后微微鞠了一躬。
在座的所有人顿时都如梦方醒,随后就是热烈的掌声,在整个大礼堂中响起。
“居然已经结束了!”
博洛尼科夫院长脸上露出惊讶,“我怎么感觉才半个小时差不多?”
旁边,物理学院的院长切罗巴夫斯基感慨道:“真是没想到,李教授不仅在学术上有着极高的天赋,他甚至就连上课都这样的优秀啊。”
“是啊,他讲的内容,我听起来都感到很有启发,而且他还有一些东西,也很适合本科生还有研究生……真是一个神奇的人。”另外一边,他们的数学教授也如此说道。
众人纷纷为之惊叹。
优秀的学者,往往并不一定是一名优秀的老师。
尽管绝大多数的学者都会担任老师、教授的职位,会去给学生们讲课,但这并不就是说,他们在讲课上也足够的优秀。
所以,也就有了大教育家,和大学者之间的差别。
而现在看来,李牧不仅已经是一名大学者了,同时也有着成为大教育家的潜力。
这让博洛尼科夫他们这些同样既是学者也是教育者的人们,感到十分的羡慕。
“佩雷尔曼,你觉得怎样?没后悔过来听这堂课吧?”博洛尼科夫这时候也转头问向了一旁的佩雷尔曼。
佩雷尔曼低着头沉思了许久,直到最后,他抬起头,点了点头,“是的,这是一节十分精彩的课程。”
……
李牧的这节公开课结束了,整节公开课的视频,也被完整地公布到了网络上。
而视频一经公布便引来了多达上千,甚至是近万的下载量。
下载这个公开课的人,也分为了几个群体。
第一个群体,就是全世界各地的数学家们了,尤其是那些研究偏微分方程和纳维尔-斯托克斯方程的数学家,其中有不少都是参加了国际数学家大会,然后在李牧公开课开始之前就离开了圣彼得堡的那些数学家们,对他们来说,虽然错过了现场,但这个视频自然是不可能错过了。
而第二个群体,自然就是学生们,毕竟圣彼得堡国立大学的学生们听了课之后都说好,对于那些感兴趣的,又比较有上进心的学生们,自然也就更加不愿错过了。
而除了这两个群体之外,还有第3个群体,那就是那些教授老师们,他们想要向李牧学习一下上课的方式,特别是李牧的这堂公开课,居然不仅能够让学生收获满满,就连那些在场的数学学者们也是如此,这对于他们那些老师来说,这当然值得他们的学习。
但无奈的是,他们在看了李牧的完整视频后,却只能选择放弃,因为这样的课,前提得拥有像李牧那种数学能力才支撑的下来,没有他的数学能力,化繁为简的功夫,想要达到他的效果完全是不可能的。
总而言之一句话,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就是这样。
……
“你要走了?”
“是啊,该走了。”
酒店的门口,今天就要离开圣彼得堡的李牧,迎来了众人的送别。
来送他的人,基本上都是圣彼得堡国立大学的人们。
博洛尼科夫无奈地说道:“虽然知道大概是不可能的,但我还是想说,圣彼得堡国立大学,永远欢迎你的加入。”
李牧笑了笑,说道:“谢谢。”
“当然,虽然你现在不能正式加入,但我想,终身名誉教授的职位,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忽然,博洛尼科夫又从旁边拿来了一张聘书,正是关于圣彼得堡国立大学聘请他担任学校终身荣誉教授的聘书。
李牧一愣,随后当即便笑了起来:“当然,这也是我的荣幸。”
“那真是太好了!”博洛尼科夫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将手中的那张聘书递给了李牧。
当然,也少不了让人给他们合了一张影。
“好了,祝你一路顺风。”
合影完毕,博洛尼克夫便和李牧郑重地握了握手,送上了最后的祝福。
“哦,对了,今天佩雷尔曼没有来,不过他让我顺便向你道别,顺便给你说个好消息,他在看了你的公开课之后,重新对上课产生了兴趣,就像他以前一样,也很热衷于帮助同学和朋友们在数学上的学习。”
“就连我也曾经得到过他的帮助。”
博洛尼科夫一笑:“所以,他已经打算,偶尔回到学校,来给学生们上一上课。”
听到这个消息,李牧脸上也由衷地露出笑意:“这对于数学界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
佩雷尔曼愿意重新开始上课,大概也是因为他这次的回校,并没有得到太多人的关注,而让他不再觉得别扭。
毕竟不管如何,他还是很喜欢和别人讨论数学,和别人分享他的成果,就像他曾经将自己关于庞加莱猜想的证明放到了网站上之后,还主动地给他认识的十几名数学家们发去了邮件,请他们看一看他发的论文。
所以,这对数学界来说,当然算是好消息。
而另外一边,对于血栓患者们来说,也有一个好消息传了出来。
当李牧的飞机落地在牛津机场的时候,他接到了从国内打来的电话。
金斯利·韦尔,给他带来了一个巨大的好消息。
“老板!咱们的RSCA抗血栓药物,已经通过了三期临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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