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作恶,罪不容诛,然为兄者亦有管教大罪,万望包青天执法为公,惩治邪祟,昭告我兄弟罪过,诛杀我兄弟二人,为天下百姓讨公道,为我朝我国立威德。罪人曹景休泣血恳求。”
大国舅忍痛慢慢拔出扎在心内的石条,顿时热血涌溅,展熊飞惊诧之余立时撕下一块布,请曹景休蘸血写下证词,场面血腥却不凶邪,反而感人肺腑,令人震撼。
曹国舅为国为民之意,天地可鉴!
写完之后,展昭收好血书,又掏出一颗丹药,“国舅快吃,说不定还能活。”
“不吃了。”曹景休拒绝道,“昏迷时闻听家人说我姐姐昏迷不醒,医官束手无策,既如此,还请将这神药送给我姐姐,既为唤醒她,也为预防她再听我兄弟二人之死而昏迷。”为恐皇宫不敢用药,曹国舅再次用心血写下一段文字,“吾姐且听大弟一言,我曹氏世受皇恩,得百姓拥戴,享万民欢呼,有守土卫国的责任,合该再接再厉,为国奉献,为民解忧,切不可肆意妄为,败坏门风,祸害国法。大弟恳请姐姐以天下为重、以社稷为重、以百姓为重……”
“写这么多?笔画好复杂呀。爹,这家伙哪这么多话。”
“闭嘴,正感动的时候,你别破坏气氛!可惜没有背景音乐。”
“嗯?谁在讲话?”也不知是不是流血过多出现了幻听,曹国舅隐约听到有人在耳语。
“没人讲话。”展昭被曹景休的壮烈行为惊得涕泪横流,心潮澎湃,“国舅这等赤诚为国之心,任谁也说不出话。”
“行了,就这样吧。”曹景休言道,“展大侠,回去吧,把我的证词交给包大人,我相信他一定能给天下百姓一个满意答复。”
“是!”展昭躬身拱手,郑重其事地行礼,“国舅爷,展熊飞定不辱命!”
说完,展昭转身出门,把一颗丹药和一份血书交给曹家人,而后离开曹府,直奔开封府衙。行至府衙前,远远看见包拯送走几个太监,展熊飞略有疑惑,没有直接上前复命,而是等太监消失在街角才出面询问因由。
展昭问:“大人,可是皇帝又逼您放弃追查‘国舅案’?”
“是。”包拯点点头,但并没有多说,而是反问展昭,“你那边情况如何?可曾见到大国舅?”
展昭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把一切说了出来,并将证词交给包拯,“……大人,你一定不要辜负大国舅的一片丹心呀!”
“未曾想大国舅是如此刚烈刚正之人!”包拯也被感动得热泪盈眶,“放心,包某岂敢有负国舅之意!”
不过,虽是接下了曹景休的证词,可包希仁并没有即刻升堂,反而踌躇不决,接连数日没有动静,展昭不解包拯之意,催促他赶紧处置曹景植,但包希仁却总说再等等。这等了一天又一天,展熊飞越发焦躁,不禁心生疑惑,以为包希仁迫于皇帝说情,不敢对付势力庞大的曹府,气得他怒斥包拯也是畏惧权势之辈,枉费曹景休那般信任他。
面对展昭责骂,包拯也不解释,仍旧满脸顾虑,似在等待什么。因心中郁闷,包希仁某天罩上斗笠,微服出门,在街上转悠散心,无意中来到一处售卖小物件的摊位,发现老板正在看书。包拯微微打量摊位老板,观其气质颇为端正,儒雅温润,像个饱读诗书的书生,但不知为何暗含颓废之息,衣装也不甚完整,有数个补丁,似乎生活困顿。
“兄台,你这东西怎么卖?”包拯站在摊位前随意与摊主对话,“兄台,敢问高姓大名?”
“在下公孙策。”摊位老板说道,“先生看上什么了?”
“尚无主意,随便瞧瞧。”包拯问道,“公孙先生,你应该是个秀才吧?怎么不在家备考科举,反而在街上卖货?莫非是境遇窘迫,不方便?若是缺少金银,包某可助一臂之力。”
“多谢先生好意,但……”公孙策叹道,“不瞒先生,科举之事,我早就绝望,连考多次,次次名落孙山,无心继续下去了。”
“哦~?”包拯道,“龙门高挂,群鱼奔腾,哪怕一次不中,两次不中,也算不得什么。我看公孙先生是个人才,不如继续参加几次,说不定就能中呢。”说着话,包希仁掏出一些银两,想周济面前这位不错的书生。
“承蒙先生错爱,公孙策当真无意继续了。”公孙策说道,“早些年我自认学识不错,只因家道败落,没机会科举,因此一直心怀愤郁,后来遇到两个大师,虽愿意助我考取功名,却直言我没有出仕入仕的命。那时我是不信的,非要考上不可,可是一次又一次落榜,叫我不得不相信两位大师的话。至今日,我彻底绝了科举的想法,只求昏昏噩噩度过一生。原本家乡还有两位大师出借给我的一只小牛犊,想着回去照顾它,直到两位大师领走,但不久前有人说那小牛犊冲撞了二国舅的人,不知跑哪去了,我竟是吓得连回乡的胆子都没有,只能躲在京城做小生意糊口。”
“那小牛犊是你的?”包拯没想到在这遇到了“国舅案”的当事人,“公孙先生,你如何看国舅案?”
“如何看?”公孙策想了想,说道,“又能如何看。有曹皇后在,谁又能治得了二国舅?原以为包大人能为天下百姓主持公道,但过去这些天也没动静,怕是包大人也不敢得罪曹皇后。连声名远扬、铁面无私的包青天也没办法,我们小民又能如何看?只能忍耐吧。”
话说到这,包拯索性把自己的烦恼讲出来,“公孙先生,你我虽相见不久,在下却对你颇有好感,刚好在下有个困扰,还请公孙先生谈谈看法。我其实也是一个官员,正在处置一个案子,时有兄弟二人,大哥仁德,二弟凶恶,恰逢二弟事发,恶行暴露,府衙欲捉拿归案,却苦无证据,唯有大哥知晓其中因果,能够作证,我却不知怎么办。”
“这事……”公孙策言道,“若猜得不错,大人你是不愿意让那‘大哥’与家族失和吧?虽说大义灭亲是古之仁义,但却有违天地人伦,纵是惩治了‘二弟’,可最后怕是也得叫那‘大哥’无法在家族立足,遭到不公正对待,陷入不孝不义境地。律法是国家纽带,亲情是族群凭依,于个人而言,失去哪个都不好,合该想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