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顿住,片刻,庄云辞凑上来,贴着她耳边厮磨:“老爷子来了,要不让他看看你的表现?”
滚烫的鼻息让姜芷水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她极力挣扎,却撼动不了男人分毫,只能死死咬着唇。
庄云辞冷哼一声,擎住她的手越发用力,旋即,密密麻麻的啄吻悉数落下。
男人的气息充斥四周,偏偏门外的敲门声越发急促,甚至隐约听见庄国盛吩咐秘书去取钥匙的声音。
姜芷水呜咽出声,手指陷入掌心,闭上眼眸,庄云辞这个疯子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看着姜芷水脸上掩饰不住的绝望,庄云辞动作越发狠厉。
“咣当。”大门被人打开,庄国盛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庄云辞修长的身姿正倚在桌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下颚线紧紧绷起,神色不悦,目光更是冷冽如刀,环视众人,嘴角向上扯了扯:“撑腰的这么快就来了。”
而姜芷水则顺从的站在一边,眼尾通红,就连发丝都有些凌乱,任谁看了都以为是庄云辞在借机刁难。
庄国盛沉着脸,积攒到胸口的怒气此刻更是达到顶峰,待秘书关上办公室的门,他一拍桌子,呵斥道:“又在胡闹什么!”
“胡闹?”庄云辞不甚在意的挑眉,“不过是叫她汇报工作,怎么就胡闹了?”
“你什么时候还关心过工作,”庄国盛冷厉的眉峰皱紧,只当是庄云辞随便找了个理由挑事,当即训斥道:“在家闹也就算了,但这是公司,芷水是你小妈,你就得尊重她。”
庄云辞一脸阴沉,老爷子越维护,他就越恶心。
俯视两人的目光凌厉,庄云辞指着姜芷水脖子上的淤青,“我看她野心一点也不小,您是宝刀不老,打算给我再添一个弟弟了……”
庄国盛忍无可忍,指着门黑着脸:“混账,滚出去!”
经过姜芷水时,庄云辞似笑非笑,眼底荡漾着的却是刺骨的冷意。
几乎是瞬间,姜芷水后背升起一股冰凉,她不知道他刚刚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但她确信,庄云辞不会轻易放过她。
庄国盛回头,看着她面上的狼狈,不由得皱着眉,将信将疑地询问:“云辞欺负你了,他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没有?这小子……”
姜芷水掐紧手心,平静摇头,只是声音还有些沙哑:“没有,他确实只是询问工作。”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云辞,本性不坏,只是一时半会不能接受你的身份。”
又是这套说辞,姜芷水心里如窒息般的难受,她强忍着情绪打断:“人之常情,我理解的。庄董您不用担心。”
“这样,下午你就别待在公司了,去项目上,好叫云辞冷静冷静。”
庄国盛这样说无非是想平息庄云辞的不满,她没理由不答应。
姜芷水点头:“好。”
离开办公室,连空气都新鲜起来,姜芷水心里却蔓延出一股深深的可悲。
自己仿佛是一个玩偶,任人摆弄,谁都可以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她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出公司时,林知雅在这时踩着高跟鞋朝她过来。
“抱歉啊芷水,上午是我说话过分了。要是早知道你嫁给庄董事长了,我早上才不敢那么跟你说话呢。”
分明是道歉的话语,却听起来格外刺耳。
姜芷水走出大门,没有理会。
林知雅快了两步挡住她的去路,“怎么不说话了?”
她审视着姜芷水的脸,目光着重停留在她肌肤上的淤痕上停留,“瞧瞧,果然还得是我们的姜学霸啊,就是能吃苦,不管是儿子还是糟老头子都能下得去嘴。”
姜芷水掀起眼皮,眸光凛然。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东西,直视着林知雅双眼。
忽然,她狠狠将林知雅推到了墙上——
“如果你实在是闭不上嘴,我有的是方法让你滚出庄氏。”
后脑勺的疼痛,林知雅心头一震。
姜芷水凛冽的视线,似乎一把刀抵着她脖颈。
她还是第一次见姜芷水发飙,她吓得唇瓣不自觉哆嗦,“你,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姜芷水抽身,口吻无比平静,“这是命令。”
林知雅面色煞白,如同置身于数九寒冬之中,莫名地,心中竟开始发怵……
项目在城南,距离庄氏大厦有七八公里远,姜芷水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午休时间,工地开始有条不紊地施工。
项目经理提前收到了消息,在大门口等她,姜芷水点头致意,只说是例行检查。
经理给她拿了个安全帽,姜芷水戴上就出发了,一路上她走走停停,四处拍照记录,选择来这并非巧合,而是她整理财务报表时发现,这里每个月的进度款都比合同金额高出百分之三十。
开工至今九个月,无一例外。
这里,到底有着怎样的玄机?
她长睫微垂,再过两个月这里即将完工,届时会成为城南最大的商城,而最近庄氏即将组织招商会,如若项目出现问题,那……
姜芷水捏着笔的手紧了紧——
还未收起思绪,耳畔传来众人惊呼声,“小心!”
顺着众人视线看去,空中一块不知名物体正垂直下落,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咚!
额头一阵剧痛,姜芷水只觉得天旋地转。
“姜小姐!”有人迅速围了过来,他们报警、呼唤她的名字,她想睁开眼,可眼皮好似有千斤重,随后渐渐失去意识。
庄云辞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有根弦放松不下来。
电话那头助理斟酌着开口:“夫人在项目上遇险,现在送往医院急救了,那边出了点事故……”
夫人,哪个夫人?
姜芷水!
庄云辞脸色一变,霍地站起身。
库里南在路上风驰电掣,等他赶到医院,已是经历过堵车的半个小时后。
医院大楼,看诊台前,他语气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焦灼和紧张:“下午送来的姜芷水,在哪?”
顺着护士示意的方向看去,手术室红灯正好熄灭,移动病床推出来。
而上面,
是一张白布,将病人从头盖到脚。
死了?
不可能……
他额头上布满的汗珠,恐惧化成一根根冰针侵入四肢百骸,就连呼吸都带着极致的痛意。
庄云辞宛若行尸走肉般往前。
才一转眼的功夫……
姜芷水就死了?
他挡住了医生的脚步,修长的手紧抓着病床护栏,盯着眼前的尸体,双目腥红,浸寒的声音暗哑,“谁允许你死的!”
不是还想报复他么!
不是还想掠夺庄家的财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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