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宣王死了。
在南荣和平满月之后的某天晚上。
祁君说想吃西巷老王家的叫花鸡,静宣王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
据说静宣王出门后,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天雷一道一道摁着她劈。
尸体是在城郊一片树林子发现的。
身体被雷劈得焦黑。
祁君也不想承认这是静宣王。
以为她可以像上次诈死一样,会突然出现。
可妻主再也没有回来过。
南荣无妆痛失皇后,又痛失静宣王。
那先原本靠着静宣王镇压的国主得知静宣王身死,蠢蠢欲动。
朝野动荡。
南荣无妆更是头大。
一夜之间白了头。
祁君更是心绪不稳,得了产后抑郁。
“妻主,你看今日的发簪,我簪哪个好看?”
祁君坐在梳妆台前,拿着两根发簪回头。
空荡荡的静宣王府,再也找不到可以为他挽发的南荣夜妶。
祁君神色黯淡,自嘲一笑:“是了,我没有妻主了。”
“西巷的叫花鸡一点都不好吃,听说城中心又新开了甜品铺子,妻主,庭霜想吃甜的了。”
…
不出南荣无妆所料。
静宣王一死,那些国君便蠢蠢欲动,准备造反。
但一支莫名的势力不知从何而起。
谁要造反,就搞谁。
把人摁得死死的。
南荣无妆以为是静宣王回来了。
派人探查这股势力。
最终找到静宣王府祁君身上。
南荣无妆眼底闪过一抹失望的惆怅。
“我还以为是老七回来了,没想到是你,多谢。”
若不是这股突然崛起的势力。
她可能会成为历史上最快统一,又最快亡国的皇帝。
祁君正在院子里喝茶,闻言笑了笑,给南荣无妆倒了一杯:“陛下客气,这是我身为瀛洲百姓应该做的。”
更何况,这是她打下来的江山。
她喜欢看到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他定当好好守护。
南荣无妆接过茶盏:“你跟老七越来越像了。”
无论是说话的方式,还是做事的手法。
短短几月便建立起如此庞大的信息网,培养顶级势力。
她一直以为,祁君是南荣夜妶娇养的金丝雀。
没想到,也是一只会吃人的老虎。
他听说前几日祁君的人找到祁子瑜。
祁君原本还念着殃朝的手足之情放他一条性命。
结果那家伙只说了两句话。
便让双手从未沾染血腥的祁君亲生了结了他。
“祁君,西巷的叫花鸡好吃吗?”
“那晚我见过静宣王,那些雷就是她引来的,每一道都往她身上劈,我亲眼看着她怎么死的,祁君,我就说你会遭报应,是你的报应害死了静宣王,是你!!”
祁子瑜的尸体,被剁碎了丢在乱葬岗,任由山中野兽叼走。
提静宣王,祁君笑了。
一如他与静宣王初见是那么妖冶绚丽。
南荣无妆告诉祁君一个秘密。
她之所以那么相信老七。
是因为她们是来自另一个时空。
“另一个时空?”祁君颦眉,不太理解。
“嗯,她或许没有死,只是离开这里,回到她原来的世界。”
“陛下的意思,妻主还活着,只是离开这里,在别处生活?”
祁君不太相信。
毕竟这对他而言。
妻主还是离开了。
南荣无妆看出祁君不太相信。
因为这种话对于他而言,就像安慰。
安慰他,你心爱之人去到另一个世界好好活着,并不是真的死了。
这跟她永远活在你心里有什么区别。
…
静宣王府中有一处湖心亭。
那里种满了荷花。
一到夏季就开得格外美丽。
湖心总有一人坐在木船上游荡,感受夏季划船时与荷花擦肩而过,仿佛清风触摸,宁静祥和。
“父君。”南荣和平站在岸边,小奶声摇手呼喊。
“小公子小心点,别掉下去。”小侍担心的拦着蹦蹦跳跳的南荣和平。
祁君听到南荣和平的声音,把船摇回去。
上岸抱起已经三岁的南荣和平亲了一口:“怎么了?和平不是说要去放风筝吗?”
南荣和平胖嘟嘟的小手拽起一根系绳:“父君,你看我找到你的玉佩。”
纯白的羊脂玉,跟祁君常年戴在身上的一模一样。
祁君却是瞳孔一震。
把南荣和平放下来,执起玉佩仔细查看,清澈漂亮的眸子顿时泛起红雾,抓着南荣和平,着急问道:“和平,这玉佩你哪找到的。”
“门口一位漂亮姐姐给的,她跟父君画上的娘亲很像。”
南荣和平笑眯眯的,五官跟南荣夜妶有几分相似。
祁君眼底挂着激动的泪花,拿着玉佩提着裙子就往静宣王府大门跑。
南荣和平在后面追:“父君你等等和平。”
静宣王府门口,从灵正逗着一条突然缠上来的小狗。
突然感到背后灼热的视线。
回头,便看见满眼泪花的祁君。
从灵一如往昔,朝他张开手:“庭霜,过来。”
祁君扑进她怀里,眼泪不要钱似的哭着捶打她:“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真以为你死了。”
祁君的眼泪,瞬间打湿从灵胸口。
从灵搂着他腰转了一圈:“出了点小意外,抱歉,久等了。”
祁君哭着没说话。
回来就好。
从灵低头亲吻祁君。
后来跟上的南荣和平瞪着大眼睛,捂着嘴躲在门口不敢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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