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慧珍从没见过赵时年这么凶狠的模样, 也就上辈子,得知苏瑜死了以后,他的眼神也跟现在似的, 满是刀子,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要知道那时候乔慧珍可是有系统药水加持的,但当时赵时年自己的意志已经胜过了一切。
乔慧珍还以为苏瑜一死,离她任务成功不远了, 没想到竟然直接导致了她任务的崩塌......
乔慧珍长得是挺好看,年轻貌美, 皮肤雪白,说话娇滴滴的。
而且她很会穿衣打扮, 平平无奇的衣服穿在她身上, 跟穿在别人身上完全是两个样子。
乔慧珍很知道自己的优势,也知道该怎么说话,才能引起男人的注意。
不过,这些对赵时年来说好像完全不起作用。
他看着她的时候, 眼神很空, 好像无论乔慧珍怎么蹦跶,都不会被他放在眼里一样。
乔慧珍很气馁,可她不甘心, 于是她硬着头皮道:“是,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但那得在我们俩单独相处的前提下。”
医院里人来人往, 到处都闹哄哄的。
乔慧珍可不想在这里, 白白浪费两人相处的机会。
她有信心,只要赵时年愿意给机会,和她多相处, 一定会发现她的优点,进而喜欢上她的。没有系统的价值又怎么样?她照样能完成任务。
她心中得意,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
吴蓓蓓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看了过来。
从她站的位置听不到两人说话的内容,但看乔慧珍看着赵时年笑眯眯的模样,她竟生出一股怒火,替同为女性的苏瑜感到愤怒。
赵时年可是有妻有子,但凡他敢做出一丁点对妻儿不利的事,吴蓓蓓不介意替苏瑜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男人。
她眯着眼睛,双手抱臂,眼神不善的看着这边。
赵时年当然感觉到了,但他仍旧低下头,往乔慧珍跟前凑了凑......
乔慧珍觉得心“咚咚”跳的厉害,速度快到几乎要从胸腔蹦出来。
不得不承认她之所以对攻略赵时年这件事这么沉迷,有系统的原因在,但不可否认的是,赵时年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
容貌俊美,身上又带着一股硬汉气质,仿佛一朵可望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他越是这样禁.欲、冷冰,就越是吸引乔慧珍。
单单是对方的靠近都恨不得让她软了腰,忍不住在对方面前露出一副娇滴滴模样。
“你可真贱。”
赵时年直起身,眼神幽寒,声音极其严厉:“乔同志,耍流氓是犯法的。我不介意你跟我去派出所好好聊一聊。”
赵时年的职业素养,让他对人的目光极其敏锐。乔慧珍虽然恶心,但她掩饰自己情绪的能力约等于无,看他的眼神未免太过直白。
这让赵时年觉得厌恶,厌恶到一定的程度变成了愤怒。
如果不是,因为不想触碰对方而脏了自己的手,赵时年是真想把人一把就到派出所去。
赵时年撂下话,便大步离开了,经过吴蓓蓓身边的时候,还微微颔首示意。
他想知道什么自己能去查,犯不着听这个恶心的女人说。
嫌弃的眼神,完完全全将乔慧珍当成了地上的垃圾。
乔慧珍脸色紫涨,气得浑身发抖,上下牙齿碰到一起发出“咔咔”的声音。她死死地捏着拳头,对着赵时年的背影怒目而视。
两辈子加在一起,还从没被人这么羞辱过!
赵时年!!!
“哎呀,别看了,再看人家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的。”吴蓓蓓笑眯眯的走过来,虽然不知道刚才赵时年都说了些什么,但看情况显然是没被乔慧珍吸引。
嗯,不错,不错,不愧是他爸看中的属下。
“我说你怎么非要求着我跟我一起回大院呢?原来是看上这个姓赵的了。乔慧珍你要点脸吧!”
吴蓓蓓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她平生最讨厌乔慧珍这种非要插足别人家庭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男人死绝了吗?还是别人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人恶心的恨不得把隔夜饭吐出来。
乔慧珍用力咬紧牙关,浑身哆嗦个不停。
“呦呦呦,还生气呐!你都有脸做,还怕别人说?下回别再出现在我眼前了,要不然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她将拳头捏的“咔吧咔吧”响,还冲着乔慧珍的面门比划了两下。
吴蓓蓓自小在军营里长大,既能爬树掏蛋,又能下水捕鱼,打起架来丝毫不弱于谁。
也就是工作之后动手动少了,但乔慧珍这样的,她一只手都能压着揍。
乔慧珍往后缩了缩,到底不敢和吴蓓蓓硬碰硬。
在对方叫保卫科的人过来之前,撒开腿跑了。
吴蓓蓓倒是没追,只是交代保卫科的人下回再见到这个女人,直接扭送派出所。
......
赵时年从医院里出来被风一吹,稍稍有些回神。
怎么能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乔慧珍那女人一看就别有所图,她说的话更不能信。
他现在匆匆赶回去追着小瑜问,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或许还是应该给对方一点时间,等到她愿意敞开心扉的时候,自然就什么都愿意说了。
不过乔慧珍反复蹦跶,实在让人觉得碍眼。
想到刚才乔慧珍令人作呕的眼神,赵时年微微眯起眼睛。
*
苏瑜准备休长假,回家待产,要拿的东西可太多了。
有张经理给的两只母鸡,还有李大友准备的菜,就连刘健、吴曼曼也给苏瑜准备了一斤红糖。桂婶儿家条件差些,却也提前晾晒了艾叶给苏瑜,说是月子里用来泡脚或是洗头洗澡都好,能缓解月子里手脚冰冷的症状。
苏瑜看着满满一地的东西感动满满。
他们才认识几个月而已,却对她掏心掏肺,怎么能不让人动容。
赵时年来接她的时候,看见这么多东西,也足足愣了好一会儿。
他收下之后便郑重地和每个人道谢。
男人身材高大很少为了什么折腰,却为了苏瑜和每一个同志握手道谢。
这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倒把张经理等人弄得不好意思了。
张经理摆摆手:“都是应该的,苏师傅平时对我们好,我们自然也愿意对她好。”
桂婶儿不放心,还叮嘱了赵时年一堆坐月子的注意事项。
尽管不是第一次了,男人也还是听得很认真。
这样端正的态度,饶是苏瑜,也为他侧目。
回去的路上,赵时年从头到脚挂满了东西,这回他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倒大大方方的任人看。
“小瑜,我现在也觉得你应该出来工作,倒不是为了让你赚钱,而是我仔细想想,把你绑在家里的行为确实不好。”
以前苏瑜在家的时候,每天都是孩子的事,他的事,好像没有了自我一般。
同她交好的人,也就大院里的那些嫂子们。
他甚至没有问过小瑜想要做什么,是不是喜欢现在的生活,然后还自顾自的替她做决定。
赵时年想起这些事,小麦色的脸上忍不住微微带着上分臊意。
但当那股羞臊平复下去之后,赵时年首先在脑海里想起的便是,乔慧珍说的苏瑜会得癌症的话。
他忍不住侧头看了看妻子。
苏瑜的身材是高挑型的,五官长得很明艳,但此刻眼下挂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再过一个多月即将临产,她的四肢还是很纤瘦。
赵时年知道,其实她小腿肿的厉害,脚上穿着的鞋比以往要大两三个尺码。
每看她颤巍巍的走一步,他的心就跟着揪起,一直等见她走稳了才会重新落下。
“小瑜,你有任何不舒服的,一定要尽早跟我说。”
“我觉得还好,就是好久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了。这孩子最近闹腾的挺厉害的,每回晚上在肚子里折腾个不停,弄得我都睡不好……再过一阵子吧,等她出生就好了。”
苏瑜将手贴在肚皮上,孩子好似感受到了她,轻轻的踢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白天说的话,让赵时年粘上了心,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能感觉到就有人一直在帮她按捏小腿。
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踢蹬了,也会有一只大掌,轻轻的隔着肚皮安抚她。
苏瑜没睁开眼睛,但心里确实有了一些动容。
......
她在家养胎,最高兴的当属白秀琴。
“苏瑜姐,你在家可真是太好了,终于有人能,白天陪我说说话。”白秀琴一边帮沈琮做衬衫,一边说。
她这手艺还是跟钱春花学的。
放在外面不够看,给自家男人做做衣裳还成。
“春花姐说她婆婆这两天就到,我估摸着牛满仓的好日子要来了。”
白秀琴就没见过这么执拗的男人,老婆孩子住在外头,都不想着去看一看照顾一二,还能算是人吗?
牛满仓倒好不问也不提,工资发了下来也不想着送去了,自己整日在家吃吃喝喝,就跟自己是光棍似的。
那模样别说钱春花,就是随便一个外人瞧了都觉得生气。
就没这样办事的,更没这样当人丈夫当人爹的。
得亏他们现在该办的资料办了下来,“制衣厂”人虽然少,怎么着也算是个公家单位。钱春花算是有了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能养活自己和孩子,要不然日子还不定怎么样呢。
“别管他,他就是挨打挨罚也是应该的,活该他受着。回头婶子来了,咱也不添油加醋,事实是怎么样就怎么说。”
苏瑜哪里知道,牛婶子来了也没给人说话的机会,直接抡起棍子对着牛满仓就是一顿胖揍。
大院里的人乍呼起来的时候,苏瑜还不相信。出了院门一瞧,还真是婶子来了。
牛婶子常年在地里劳作,还是有把子力气。把棍子舞得虎虎生风,她打起儿子来丝毫不手软。一口一个“不孝子”“混蛋玩意儿”,把牛满仓骂的抱着头不敢吭声。
围观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了,愣是没有人敢上前劝架。
苏瑜和白秀琴远远站着,看着牛满仓吱哇乱叫,很是出了一通恶气。
三柱子和牛满仓关系还错,也晓得苏瑜和钱春花关系好,见她出来瞧,好一阵阴阳怪气,“怎么看见打人都不知道劝一劝呢,婶子在气头上,你们也在气头上?”
“多大点事呀,值当怎么打法不?”
“满仓也是可怜,摊上那么个媳妇儿。”
“你不可怜,你连媳妇儿都没有!”苏瑜可不惯这人的毛病,“你要是看不惯想劝架自己去呗!”
白秀琴也白了三柱子一眼:“就是!你自己都不敢,怂恿咱们算什么?亏你还是个男人呢!而且婶子打的对,咱干嘛还劝?哦,你是说叫我给婶子加油是吧。”
她两只手放到嘴边做成筒状:“婶子——你打的可真好,打了左边可别忘了打右边。我听别的嫂子说,牛满仓可是差点把大妞妞给打了,这种不孝子千万别放过!最好连劝架的人一起打,他们哪是劝架呀,是诚心看你们家的笑话呢!”
牛婶子本来就宝贝大妞妞,听人说这混蛋玩意儿差点把孙女给打了,拿棍子揍儿子的气势越发强悍,只打的牛满仓抱头鼠窜。
“妈,妈我知道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你打我孙女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错呢!你说说,你用哪只手打的我们大妞妞!”
牛满仓脸上肿了好大一块,说话都有些打哆嗦:“我没,没打着。”
“是不是春花拦了你,你才没打着的?个混蛋玩意儿,孩子不是你带的又不是你生的,你有什么资格打?行,你打我孙女是吧?我打你!”
牛婶子揪着牛满仓的耳朵,棍子不要钱似的,往儿子的屁股上揍。
都这么大人了,还被老娘追着打,牛满仓真是整个大院里开天辟地头一遭。
许是牛婶子打起人来过于威风,白秀琴再转头,跟前哪还有三柱子的身影。
人一早在她喊话的时候,就跑没影了。
她对着苏瑜嘻嘻一笑:“有种别跑呀,他怎么不在这儿等着婶子挥着拳头揍过来!”
沈琮下了班回家,正好看见妻子得瑟的模样,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白秀琴平时可乖巧了,一双眼睛又圆又亮。沈琮拿她当妹妹,又拿她当妻子。还以为这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温温柔柔的呢,没想到,还有劝的人打儿子的一天。
别人瞧见沈琮回来,眼神中多少带着几分揶揄。
沈琮清了清嗓子说:“这可不是我教的啊,不过我得说一句,我爱人说的对,就是该打,打的好!”
白秀琴听见动静转头,愣了愣,温温柔柔道:“你回来了呀!”
沈琮清了清嗓子,假装没看见小妻子怂恿牛婶子打人那一幕。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