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卖苦菜

何秀芳舍不得歇一天去赶大集，卖东西用不着她，家里活太多，她执意留在家里翻地。

李小薇和李小兰起了个大早，天亮得晚，她们是摸黑出村的，走到三岔口那里才蒙蒙亮，她们到镇上的时候不算晚，找了个不错的位置。

连年风调雨顺，粮食丰收，百姓的生活还不错，农户到集市摆摊并不积极，为了鼓励农户积极摆摊卖山货，村镇集市摆摊不用交费用。

集市上人挺多，李小薇两姐妹把自己的东西都从竹筐里面拿出来，整齐摆在一张大蕉叶上面。

她们只有白花菜、竹笋和苦菜。木耳还没晒干透，就没有拿来卖。

李小薇她们依旧是按扎卖，都已经用稻草绑好，一扎一文钱。

“新鲜竹笋，新鲜野菜，一文钱一扎，都是一文钱一扎。”李小薇喊了两句。

一文钱一扎的青菜，很快就吸引不少人来买。

竹笋和白花菜都有人买卖，有些人买一文，有人买两文。苦菜很多人不认识，认识的人对苦菜没有好记忆。

“唉，这年头的人不用吃苦菜了，当年闹灾荒，苦菜、树皮只要能填肚子的都往嘴里塞，这苦菜看着鲜嫩水灵，但吃起来可真苦。”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说。

“阿婆，要不要买一扎苦菜，苦菜在开水里面烫一下，捞起来挤干水，用油盐拌一下，加点蒜末，还挺好吃的，苦中带着清香，夹一筷子 ，半碗粥能下去。”

“听小姑娘一说，似乎还挺好吃，那给我拿一扎吧。”那妇人说着挑了一把苦菜。

李小薇收了一文钱。

有第一个人买之后，陆续又有几个人买。

白花菜和竹笋卖得很快，最后李小薇她们的摊子上面只有苦菜了。

一个老头从街口寻过来，在她们摊子站定。

“小姑娘 ，刚才隔壁家老嫂子给我说集市有人卖苦菜，我还不相信，没有想到是真的，这苦菜多年没有吃过了，给我来两把吧。”老头给了两文钱拿苦菜走了。

过一会他又倒回来。

“再拿两把，给老张头带去，让他也回忆一把这个苦菜味。”

一下子卖出去四把苦菜，李小薇两姐妹都挺高兴的。

太阳渐渐升高，驱赶走不少寒气，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有人卖完东西，开始收摊了。

从李小薇她们摆摊的地方看出来 ，旁边有包子铺、云吞铺、肉摊，再远一些进入镇上的主街道，布庄、酒楼、药堂、杂货铺等都在那条街上。

连山镇管辖的村，像李家村、曹家案管所和庶务所是镇抚司的左膀右臂。村那样的村子有两百一十六个，分布在各个山头、山谷、河沟等等。镇上设有医馆、书院、案管所、庶务所、镇抚司等等。

案管所和庶务所是镇抚司的左膀右臂。

各个村的村长每年由村里各户轮换，不愿意做村长的，可以出让。村长直属庶务所管理，担任村长可以每月从庶务所领一百二十文工钱，过年的那个月领一百八十文，一年领一千五百文。

村长无事不用到庶务所报到，只需要把自己村子户籍登记、变更，统计村里田地数量，协助庶务所买卖田地，办理田地契等工作做好 。还有就是村长要协助庶务所征收各项税款。

集市上依然是人来人往。

有些卖完东西的人，坐在云吞摊前面叫上一碗面或者小云吞，美滋滋的吃着。

大老远来赶集的人，无论是来买东西还是卖东西，吃一碗小云吞才算赶了一个完满的集。

李小兰看得吞了吞口水，她还没有吃过云吞，来镇上的次数也不多。不过她很快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苦菜，希望快点卖出去，她知道只有卖出去这些苦菜，她们才有钱买米，才不会饿肚子。

事实上，她们被分家出来后，除了一开始的一两天没有什么东西吃，吃了几顿野菜，但后来的日子都比原来吃得要好 ，李小兰已经感觉到很幸福了。

旁边的摊子上，一个妇人买了一只大肥鸭子，付完钱就打算回去了。

李小薇喊住她，“婶子，买点苦菜吧，煮鸭子会出油，用煮鸭子煮出来的油拌一下苦菜，挺好吃的。”

那妇人就停住了，苦菜她吃过，还没有人说过苦菜好吃的。

“小姑娘说得新奇，苦菜怎么能好吃呢？”

“婶子你可以试一试，苦菜出过水后，挤干水，加点盐，加点蒜末，放点你这只鸭子煮出来的油搅拌一下，真挺好吃的。”

“那给我两把吧，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青菜，天天吃菜干，今天就换换口味。”那妇人说。

又卖出去两把苦菜。

有人开始降价卖手上的货物。

集市上人越来越少，快到中午了，李小薇也有些着急。剩下的还有十多扎，估计是得拿回家了 。

李小薇把摊子收了，领着李小兰往主街道那边走去。问了两家铺子里面的人都说不要，不好吃。

“小姑娘，你们去如意酒楼问问，说不定有老爷夫人喜欢吃。”一位好心人提点。

镇上只有一家酒楼，李小薇领着李小兰很快就走到酒楼的后面，后门开着，里面的人热火朝天的干着活。

一个打杂的小哥看见了她们两个，大声喊让她们不要站这里赶紧走开。

李小薇抓住机会说，“小哥，麻烦帮我问一声管事老爷的，要不要买新鲜野菜”。

“小姑娘，不是我不帮你喊，而是我们周管事刚出去集市买菜了。”小哥实话实说。

“那我们站这里等他一会。”李小薇说。

过了两刻钟。

周管事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挑菜的小伙。菜筐大半还是空的。

刚才那小哥说：“周管事，这两个姑娘有新鲜的野菜，问我们酒楼要不要。”

周管事不想要什么新鲜野菜，不过他还是看了看李小薇篮筐里的野菜。

周管事也是吃过苦菜的人，有些意外居然有人会摘苦菜来卖，没有人会喜欢吃苦菜，太苦了。十几年前的一场饥荒，有些人靠找到苦菜、树皮、草根才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活了下来。周管事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

“我买两把吧，自己吃，酒楼就不要了，卖不出去。”周管事说。

“周管事，这苦菜没有那么难吃的，你以前大家吃的时候都是没有油盐煮，人又饿，肯定觉得不好吃。”李小薇说。

“苦菜还能做得好吃？”周管事问。

李小薇又把最朴素的做法说了一次。

“来吃饭的老爷夫人，吃多了肉，搭配点苦菜，顶好的。”李小薇又说。

苦菜那么好吃，听得旁边的李小兰都想吃苦菜了。

“那我就都要了吧。”周管事还是不相信苦菜能好吃。花十几文钱买了小姑娘的苦菜，就算卖不出去，当做好事了 。

李小薇谢过周管事，带着李小兰走了。

这苦菜虽然卖得不容易，总算是卖出去了。没有卖不出去的苦菜，只有不会卖苦菜的小农女。

李小薇买了二十斤米，一包豆角种子，一包豆子种子，一包空心菜种子，一把韭菜头，三棵南瓜苗，三棵茄子苗，一把枸杞叶。花了四十六文钱。

又到了肉摊，买半斤猪板油，花了八文钱，再用五文钱买了半斤瘦肉。返回摆摊的地方挑便宜的葱头蒜头和姜各买一斤， 没有再买其他东西，两姐妹就回家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