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爱卿,今国朝动荡之际,可愿助朕分忧?”
“为我大明社稷尽一份力?”
朱由检收敛心神,动容的看向张维贤说道。
“老臣愿意!”
张维贤眼眶微红,情绪激动的就要跪倒在地上。
却被朱由检托着,张维贤激动道,“建虏张狂,竟敢冒犯我大明疆域,意扰乱我大明根基。”
“老臣身为大明臣子,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国朝出一份力。”
“老臣愿替陛下分忧啊!”
“好!好!”
朱由检连连称赞,托着张维贤的双臂,“老爱卿,朕果然没有错信你啊,今京营戎政崩坏。”
“朕心中亦知五军营、神枢营、神机营麾下吃空饷严重,可用之士少之又少!”
“老爱卿,你若总督京营戎政。”
“当从三营中皆整饬出一支精兵,不必理会剩下的那帮散兵游勇。”
“兵在精,不在多,若遇阻挠者,老爱卿可便宜行事!”
张维贤闻言,顿感压力扑面,心中暗暗生惊。
天子这要是叫自己,得罪京营里的大批勋贵啊……
不过,他本就是中军都督府左都督,掌京营事。
对五军营、神枢营、神机营的情况,心中可谓是非常了解。
若照天子之意,只怕他真将京营整饬出来。
那等此战结束后,剩下的那些散兵游勇,都将会被裁撤掉……
但一门两国公,实在是太诱人了!
“老臣领旨!”
张维贤眸中闪烁着精芒,恭敬的拱手道,“老臣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定为陛下整饬出一支精锐之师!”
“好!”
朱由检抚掌大笑道,“有张老爱卿这句话,朕心里就放心了。”
“来人啊,赐英国公尚方剑,允便宜行事,总督京营戎政。”
“另,谴百名大汉将军,护卫英国公!”
“奴婢领旨!”
在堂外候着的王承恩,当即便拱手应道。
可他心中可谓是颇为震惊,没想到,自家皇爷对英国公竟这般看重。
“老爱卿,事不宜迟,你即刻去着办此事吧。”
“老臣领旨。”
张维贤当即拱手应道。
在朱由检的迎送下,张维贤怀揣着内心激动离开了军机处驻所。
而站在堂外的朱由检,此刻却双眼微眯起来,神情冷厉。
在没有掌握朝堂局势之际,又值这等危险之局下。
以利诱之,叫有底蕴的大臣,或者勋贵帮助自己重整朝堂,重整京畿,是必须要做的。
这能给自己省去诸多麻烦,减少无谓的扯皮。
崇祯朝,东林起复,文官群体势增,阉党余孽之议更是贯穿始末。
这直接导致党争矛盾加剧,治下吏治崩坏。
“眼下该做的,全都做了。”
“这个时候朝中的那帮东林党,还有文官群体,只怕都会变得激动起来……”
朱由检站在军机处堂外,看着挺拔而立的大汉将军,心里却暗暗盘算着。
可依着大明文官的德性,他们不会任由自己强势下去……
眼下正值局势动荡之际,天子却绕开内阁,绕开朝堂,这是一种危险的讯号,也是他们臣权旁落的前兆。
“王承恩,派些机灵点的宦官。”
“去文华殿那边,还有六部那边,看看是怎样的情况。”
朱由检转过身来,看向一旁恭敬而立的王承恩,“这些,不用朕教你怎么做吧?”
“奴婢领旨!”王承恩连忙点头。
当前这种局面下,朱由检除了信任内廷宦官,以势简拔些有用之臣。
剩下的,只能因势而动了!
这种被无形的双手,掣肘的感觉,叫朱由检的内心很不爽。
明末的天子,被大明文臣摆弄成这样,真是够憋屈的。
这次建虏寇边进犯,不仅要在战场上击败建虏。
更要借势破局,到时才能赢的朝中的话语权,真正掌控北直隶!
受连年党争的影响,大明吏治腐败堕落。
朱由检心里很清楚,官绅勾结,各级官府欺上压下,都是不争的事实。
朝堂是乱的,地方官府是乱的,辽东是乱的!
关中是乱的,到处都是乱的。
“元辅,难道您就不再劝劝天子?”
钱龙锡皱着眉,看着有些愣神的韩爌,急道,“这天子特设的军机处,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竟真的完全绕开我们内阁,这根本不符规矩啊!
“本辅还听说,孙承宗他们几人,到兵部、工部等地办差。”
“连派人通禀,都不到文华殿这边了”
此事,以韩爌、李标、钱龙锡为首的内阁大臣,正在揣摩着天子的举动。
“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韩爌轻叹口气,看向钱龙锡说道,“若是建虏真的绕开关锦宁防线,接连攻破大安口、龙井关等要隘。”
“如此一来,遵化、三屯营两地,直接暴露在建虏兵锋下。
“现在天子以军机处,总揽此次危局,摆明就是不信任我等了,袁崇焕误本辅啊!”
朱由检在朝廷的话,至今回荡在不少朝臣心中。
而一些沉不住气的大臣,跑到军机处驻所,想劝谏天子早做决断。
而他们得到的,却是被大汉将军乱棍打出……
妈那个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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