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出大事了,右掖营地营啸了!”
主帐外响起的声音,叫搂着小妾,喝着美酒的李弘济,立时站起身来。
“侯爷……”
“滚一边去!”
有几分醉意的李弘济,大手一挥,那小妾应声倒地,面露惊恐,看着摇晃着走出主帐的李弘济。
“谁他娘的…在大放厥词!”李弘济瞪大眼睛,厉声喝道,“敢他娘的散布谣言,给本侯站出来!”
眼下正值京营汰兵减饷事,他神机营的麾下,胆敢闹出营啸,一旦事发,那他这个神机营左副将,还做不做。
“侯爷,是真的!”
李大忠走上前,焦急道,“末将是从右掖营地知晓的,永宁伯他们,都被控制起来了,现在右掖营地大乱!”
“什么!!李弘济咬牙切齿,神情有些狰狞。
“那你他娘的,还愣着干什么?
点齐本部家丁,随本侯去右掖营地!
快啊!
对了…派人去神枢营那边,叫祖大寿他们,协助本侯镇压乱兵,敢出了差池,谁都逃不了!”
“喏!”
李弘济的醉意,被这惊人的消息,彻底吓没有了。
一个京营汰兵减饷事,或许他无所谓贯彻与否,只要他占的份额,没有受到损失,大不了就是裁些兵马就是了。
虽说朱由检数次巡视京营,但对李弘济这帮在职勋戚而言。
他们嘴上迎合着,但实际上落实与否,唯有他们最清楚……
整个三大营,除神枢营这边,有祖大寿这位新任左副将在,做的较为彻底之外。
五军营和神机营,做的都是面子活……
“主将,你说李弘济他们,真的会过来?”
张世泽骑马而立,看向曹文诏皱眉道,“倘若真过来了,就你我二人,在这营地辕门静候,是否有些太草率了?”
曹文诏神情淡然,说道,“右掖营地,相距神机营中军驻地最近。
出现任何的风吹草动,那边都会知道的。
李弘济这个神机营左副将,就算再怎么草包,一旦知晓此事,定然会联想到营啸。
戍守京畿的三大营,胆敢闹出营啸,一旦无法收尾的话,必然惊动朝堂,到时撤职都是小事。
至于说草率二字,忠勇伯又谈何说起呢?
你我乃陛下钦定右掖主将和副将,更有圣旨在,他李弘济就算带再多的人来,面对圣旨,敢违背吗?”
其实并非曹文诏不愿抽调精兵随行。
实则是现下的右掖营地内,正在进行兵权交接。
随行的一千忠勇军精兵,要协助委派的中低层将校尽快掌控局势。
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准进右掖营地。
似这样的情况,同样也发生在左哨营地,左良玉和沈志祥二人,做着和曹文诏他们,相同的事情。
“哒哒哒……”
很快,杂乱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扬起的飞尘,足见所来骑兵不少。
“侯爷,好像有古怪。”
李大忠骑马驰骋,目力惊人的他,瞧见右掖营地辕门处,似骑马而立两人,这叫他心里惊疑不已。
“好像是叛乱的营兵!”
“那他娘的还废什么话,射杀他们!”
李弘济闻言,皱眉喝道,“二郎们,随本侯冲杀进右掖营地,镇压兵乱!”
此刻的李弘济,一心只想解决右掖营啸,此事若捅到御前,叫天子知道了,那他就完蛋了。
“侯爷,等等!”
李大忠瞧见曹文诏二人,手中举着什么东西,当即喝道,“好像不对,那乱兵怎么拿着……”
“拿着什么!”
骑马驰骋的李弘济,心烦意乱,恶狠狠的看向李大忠,厉声道,“你那眼睛还灵不灵,信不信本侯给你抠出来,当泡踩了!”
“是圣旨!”
李大忠确定的喝道。
“……”
此言一出,叫李弘济心里一紧,这好端端的,怎么还瞧出圣旨了?
“末将曹文诏,奉天子之诏,特赴任神机营右掖主将!”曹文诏那中气十足的喝喊声,回荡在辕门一带。
虽说对面驰来的骑兵队伍,规模超过千余骑,但曹文诏也好,张世泽也罢,心里并不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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