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将诸卿家召来,是有几件事情要说。”
朱由检稳坐在龙椅上,看着乾清宫正殿,一众文武大臣。
“一个,是得皇明列祖列宗的庇佑,朕又诞一皇嗣。
内阁这边,着有司商榷,拟定奏疏,朕决意降下一些恩典,以叫天下知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殿内所站群臣,听闻此言,无不作揖行礼,山呼起来。
在当前这个不平静的局势下,天子又诞一皇嗣,这的确是值得庆贺的事情,毕竟这也代表大明的江山社稷,是得上天眷恋的。
倘若像熹宗皇帝那般,虽御极以来诞有皇嗣,然无一例外尽皆早夭或薨殁,那难保流言蜚语四起。
“近些时日,朝野间发生了什么,想必诸卿心里都清楚吧。”
在群臣庆贺以后,朱由检神情自若,淡然道,“特别是京畿动乱之际,朕发现有很多事情,并非是替朕分忧的。
处在这样特殊的时期,山西突生民乱,陕西流贼势大,辽东建虏猖獗,大明的腹心所在,北直隶竟置身于险境之下。”
本心情不错的韩爌、温体仁等内阁大臣,王洽、王在晋等军机大臣,包括吏部天官王永光,在听闻天子所讲之言后,一个个都露出凝重的神情。
“朕有些时候就在想啊。”
朱由检撩了撩袍袖,继续说道,“如果说建虏进犯关内,和流贼突进北直隶,这两件事情同时发生。
就北直隶治下,这错综复杂的官职,诸卿觉得,国朝有希望能平定叛乱,确保北直隶的安稳吗?”
朱由检的反问,叫韩爌、温体仁、王洽、王在晋、王永光等一众高官,皆流露出各异的神情,心中的思绪变得驳杂起来。
‘天子提及此事,这是何意?难道是要裁撤巡抚?增强卢象升的权柄不成?’
‘天子所言之事,并非是没有可能的,毕竟当前山陕那边,局势是这般的混乱,虽说平叛一直在持续,但效果却不明显啊。’
‘看来天子所想之事,一旦在朝中传开的话,必然会生出些许波澜啊,这次天子的召见……’
看着眼前神情各异、沉默不言的群臣,朱由检并没太大反应,不过心里却暗暗思量起来。
‘就当前所处的局势,趁着除掉一批勋戚之余威,该就北直隶这个基本盘,地方顶层的权力构架,进行重新梳理了。
顺天巡抚、保定巡抚、宣府巡抚等职,加上天津直隶州设立,被裁掉的天津巡抚,都必须要全部拿下。
特设直隶巡抚,是非常有必要的谋划。
叫卢象升这位栋梁之才,从蓟辽总督的位置,换到直隶巡抚上来,以总揽北直隶的军政事宜。
这为后续建设直隶,发展直隶,厘清直隶,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说起大明的职官,在一些特殊的位置上,往往都是叠加的存在,这难免就会造成相互推诿,职权不明的尴尬境遇。
但是出于对制衡的角度,却又必须要这样做。
然而对朱由检来说,北直隶这个他选定的基本盘,不必再拆分的七零八碎了。
叫顺天巡抚、保定巡抚、宣府巡抚等,再加上一个蓟辽总督,来相互间制约,相互间推诿,使得一些事情上,根本没办法推动起来。
建设以京畿为核心的北直隶,必须要做到上通下达,该集权集权,该分权分权,而非行冗官之事。
“既然你们不说,那朕来说吧。”
朱由检眼神坚定,看向韩爌他们,说道,“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依着大明的国力和戍守兵马,根本无力解决这一问题。
为避免这种情况的发展,朕决意罢黜蓟辽总督,罢黜顺天巡抚,保定巡抚,宣府巡抚等职。”
“这!”
韩爌、温体仁、王洽、王在晋、周延儒、王永光等一众高官,脸色微变,难以置信的看向朱由检。
罢黜掉这么多要职,那北直隶岂不全乱套了?
不行。
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发生啊。
本身山陕的流贼叛乱,辽东的建虏叛乱,国朝就处在较为被动的境遇下。
这要是任由天子一意孤行,那大明岂不又陷入到绝境之下?
“朕决意效仿山东、河南等地,于北直隶设直隶巡抚,巡抚北直隶等处地方督理营田兼管河道提督军务。”
朱由检继续说道,“罢卢象升蓟辽总督职,擢巡抚直隶,授兵部尚书衔,替朕,替国朝,治理北直隶各府州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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