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突然,文华殿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韩爌、温体仁神情严肃,快步走进殿内,这叫朱由检眉头微蹙起来。
这是又出什么事情了?
“臣……韩爌,拜见陛下。”
“臣……温体仁,拜见陛下。”
在朱由检的思虑下,二人作揖行礼。
“出什么事情了?”朱由检放下朱笔。
“启禀陛下,山东巡抚袁可立奏报,言山东境内多府县,水灾严重。”
韩爌率先捧起手中奏疏,禀明道。“多地百姓流离失所,恳请调拨赈灾粮饷。
若此事不早定下,恐山东灾情将难受控制。”
温体仁紧随其后,捧起手中奏疏,禀明道,“启禀陛下,直隶下辖大名府、广平府、顺德府等地大旱!
今正值春耕时节,若是……”
韩爌、温体仁一前一后,向朱由检禀明着情况。
然此刻朱由检的心情,却变得杂乱起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尽管心中先前已有所准备,可真当灾情奏报,呈递到御前时,朱由检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前面所遇到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这后脚就跟着暴露出事情了。
而崇祯三年的自然灾害,这才只是一个开始啊!
“关于赈灾事,诸卿是怎么想的?”
稳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检,沉声道,“直隶大旱,山东大水,这两场灾害来的不是时候啊。
陕西平叛流寇,山西镇压民乱,辽东更有建虏虎视眈眈,再加上,从山陕逃难安置的灾民,朝廷难啊。”
此话一出,这帮大臣顿时面露难色。
是啊,内忧外患。
眼下正值春耕时节,山陕两地的情况,就不用多提了。
能种下多少粮食,收获多少,都是不好说的。
毕竟此前的山陕两地,雪灾、旱灾、地龙翻身,就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一个接着一个。
辽东,别说是种粮食了,那就是个无底洞。
尽管现阶段的辽前,在孙承宗出任辽东督师后,停下了营建坚城坚堡的行为,但戍守辽前的数十万大军,亦是笔不小的开支啊。
“陛下,当前国库这边,恐无法拿出两地赈灾粮饷。”
毕自严走上前,叹道,“崇祯二年那场建虏寇边,进犯我大明关内,造成诸多损失,包括各项的开支,即便是到……”
毕自严所说的这些话,朱由检的心里明白。
这并非是人家有意推脱什么,不想过多为社稷分忧。
作为大明的财相,这大明的满朝文武,都没有毕自严更难的了。
几近失衡崩塌的财政体系,门类颇多的各项开支。
面对这种情况,错非当初的崇文门税关整顿,张家口榷关的开设,大明国库啊,早就跟着摆烂了。
‘面对大明目下这种混乱局势,在情况稍稍有所好转,又闹出大的灾情,纵使是大明财相,亦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看着愁容满面的毕自严,思绪万千的朱由检,心里暗暗道,‘不过摆明了难处,亮明了困难。
这样才好叫内阁这边,支持自己的谋划部署。
不然灾情这般严峻,官场又这般腐败,若还按照原来那一套,被动赈灾的话,那无疑是蠢材行为。’
彼时的文华殿内,陷入到一片沉寂之中。
对韩爌、温体仁这帮大臣,他们一个个都在等天子开口。
别看当前国库拿不出银子,但是天子内帑充沛啊。
从整肃内廷开始,到崇文门税关整顿,再到铲除八大贼,仓场亏空等等。
这期间杀了多少人,抄了多少家,一应的赃银,可都是充进内帑了啊。
就算天子先前拿出一部分,解决部分军饷开支,可是内帑的银子,依旧充沛啊。
当前直隶大旱,山东大水,这都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
身为大明的天子,若眼睁睁看着灾情糜烂,那谁还为朝分忧啊。
“从朕御极以来,大明是年年受灾,朝廷是年年赈灾。”
看着不言的众人,朱由检撩了撩袍袖,开口道,“包括皇兄御极登基,那七年间,也几乎都是这般。
朕有些时候,就一直在想啊,除了这雪灾、地龙翻身,是人力所无法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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