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卢卿就没有呈递密奏?”
拿着朱笔的朱由检,看向王承恩说道,‘这内帑调拨的一批赈灾钱粮,只够前期赈灾所需。
即便直隶这边,筹建了赈灾行署,那后续赈灾所需钱粮,依旧是较为庞大的,这就有些奇怪了。’
“皇爷,卢巡抚的确没有呈递密奏。”
王承恩欠身说道,“奴婢特意在司礼监吩咐过,涉及那几位重臣的密奏,只要从地方呈递进宫,要第一时间呈到御前。”
朱由检眉头微皱,显然是在思索卢象升这边,究竟是发生甚么。
是白莲余孽被揪出来了,查获一批钱粮?
还是大名府等地,惩处了一批士绅商贾?
朱由检不是抠门的人。
对待他信赖的良臣武将,那向来是需要多少钱粮,都会第一时间筹措调拨。
毕竟他们在地方上,所做的诸多事宜,都是关乎秩序安稳的。
真要是慢了一些时日,导致地方局势的糜烂,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但是对待那些贪官污吏,别说是调拨钱粮了,朱由检还要设法惩处他们,把他们名下的赃银赃物,都给悉数查抄掉。
大明当前这种境遇,纯粹就是吏治腐败严重,朝堂和地方官府,那徇私舞弊的官员太多所致。
能手捧大义的去杀,朱由检绝不会手软。
“奴婢拜见皇爷。”
王德化匆匆走进东暖阁,作揖行礼道。
“可是外朝这边,有了什么风向?”见王德化来了,朱由检收敛心神,皱眉道,“挑那些重要的禀明。”
“据奴婢所查明的情况。”
王德化忙禀明道,“自孙府尹所呈奏疏,转递到内阁那边后,朝中的不少大臣,都很快知晓了此事。
特别是户部那边,都指摘孙府尹是多管闲事,想赢得皇爷宠信,所以才这样做的,更有甚者,有司官员怒骂孙府尹是败类。
不过毕阁老这边,对孙府尹所呈奏疏,表现得很是重视,具体有什么想法,奴婢却不是很清楚。”
“嗯。”
朱由检应了一声,“你先退下吧。”
对孙传庭所呈奏疏,会在朝中引起怎样的舆情,朱由检心里是清楚的。
特别是户部这边,牵扯到赋税,那引起影响太正常了。
纵使毕自严是大明财相,也不可能说绝对掌控户部,毕竟这里面的人太多了。
大明朝堂的暗流姑且不提,该改变的时局依旧会改,不易改变的时局依旧难变,整饬大明的烂摊子,非朝夕所能谋成的。
崇祯三年到来以后,大明经历的风波更盛,到处都在爆雷,到处都在出乱,似乎安定跟大明已无关系。
“这天津海关衙署,总算筹建起来了。”
陈延生神情感慨,走在这大沽口要地,轻呼道,“李将军啊,以后涉及天津近海巡视要务,就全仰仗天津水师下辖的靖海营了。
这对外开放的海贸港口,时下在积极筹建之中。
按照这种势头来看,最迟半年的光景啊,咱们天津就有大变化啊。”
“陈知州真是客气了。”
并行的李明忠,微微一笑道,“这本就是份内之事,何须这般客道?
再者说,新筹建起的天津水师,日后能否扩张起来,也要仰仗州府这边的拨款啊。
否则就靠那几艘老旧福船,就想肩负起近海的巡视,出海援辽等事,那就算把天津水师榨干,都办不到啊。
咱天津造船厂,还是要尽快竣工才是,不能被内廷所派内厂,在津营建的造船厂,给甩开的太远啊。”
听着李明忠所言,看着眼前忙碌的诸多青壮,陈延生脸上露出笑意,心情是格外的舒畅。
从他赶赴天津忙碌至今,时下的天津啊,才算真正稳定下来。
“李将军就放心吧。”
陈延生停下脚步,正色道,“州府这边,既定的发展部署,必然会保质保量的,如期落实竣工的。
要交付给天津水师的战船,本州定会着命天津造船厂优先紧着你们交付的,毕竟这关系到天津开海事宜。
陛下对天津给与厚望,特别是这个开海,从张榜告示以来,加之登莱那边的宣讲,就吸引来一些西洋海商、
这对天津的发展和稳定,都起到了关键作用啊。”
“不错。”李明忠感慨道,“当初咱们天津这边所遇问题诸多,看似平静,可暗地里却是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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