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成国公府。
“还真是够稀奇的,定国公好端端的,怎想着来本公的府邸了?”
朱纯臣的笑意有些勉强,看着徐允祯说道,“若是别的事情好说,但若是涉及朝政,还是免开尊口。”
自汤国祚、朱国弼这批勋戚,被朱由检下旨夺爵处死。
在京的那帮勋戚群体,不管是在职的,还是不在职的,那心里就没有不畏惧的。
特别是对朱纯臣而言,天子手段太过狠辣。
关键杀汤国祚这些人,还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以至于在勋戚之中,成国公府的声望,受到不小的打击。
所以对徐允祯的到访,朱纯臣心里生出警惕。
现在的朱纯臣啊,不管在京卫都督府,还是在朝堂上,那都犹如透明人一般,表现得格外低调,生怕再被天子惦记着。
没办法,汤国祚、朱国弼这些勋戚的死,属实是吓住朱纯臣了。
反倒是刘文炳、卫时泰这些勋戚,被朱由检所倚重的,不管是在京卫都督府,还是在三大营,都掌握着相应权柄。
“时下朝堂的事情,谁还敢多管啊。”
徐允祯端起茶盏,看向朱纯臣说道,“没有赢得陛下的信任,多说,就是多错啊!
瞧瞧新乐侯他们,现在这小日子过得是多滋润啊。
在京卫都督府身居要职,虽说是个看家护院的活,但却深得陛下宠信。
只怕他们私底下啊,没少有人去投效,去拜佛啊。
不像咱们,先前没揣摩透圣意,连带着府上的进项都少很多。
成国公,最近这日子过得不好受吧?”
说着,在朱纯臣的注视下。
徐允祯呷了一口茶,随手将所捧茶盏,放到了桌桉上。
“直接说来意吧。”朱纯臣眉头紧皱,看向徐允祯说道,“别跟本公在这里绕来绕去,若是没其他事情,恕本公……”
“稍安勿躁,成国公的心性,现在怎这般浮躁呢?”
徐允祯面露笑意,撩了撩袍袖,开口道,“那本公就讲明来意,想必成国公对近些时日陛下所言,着国税处发售债券一事有所耳闻吧?”
“此事在京闹得沸沸扬扬,本公怎会不知。”
朱纯臣眉头紧皱道,“听说朝中的不少文官,都极力反对此事,还上了不少奏疏,想规谏陛下能收回成命。
不过……”
“对了,这就是本公此来目的。”
徐允祯笑道,“这朝中文官反对的事情,咱们要支持啊!
说到底,咱们是大明勋戚,与国同休。
现在朝廷遇到难处了,陛下想解决财政危机。
不得已之下,拿出皇庄名下田产,来作为锚定物,以支撑所售债券。
若是等国税处对外发售债券时,咱们能‘砸锅卖铁’的购买一批,那到时是否能赢得陛下信赖?”
看着徐允祯似笑非笑的神情,直觉告诉朱纯臣,这厮肯定还藏着事情。
不然就依着他那样的性情,断然不会拿出真金白银,来换取陛下的信赖的。
毕竟定国公的爵位,乃是世袭罔替的。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大明治下再怎样乱,只要大明不亡,那跟他就没有关系。
“说说你这样做的理由。”朱纯臣双眼微眯,端起茶盏,看了眼徐允祯,随后道,“别拿搪塞旁人的话,在这里搪塞本公。”
说着,朱纯臣呷了一口茶。
这老狐狸,还真是不好骗。
徐允祯心里暗骂一声,随后笑道,“也就是成国公,那本公就挑明说吧。
此事若是能做成,赢得陛下信赖的话。
那咱们到时就能哭穷,向陛下表明自己的忠诚。
且不说能否擢个一官半职吧,但叫陛下允准咱们到天津筹措一支船队,那保准是没问题的吧?
就在前些时日,本公的一个门人,从天津那边回来。
言天津知州陈延生,接见了不少的西洋蛮夷,其中有不少是西洋海商。
陛下对待开海一事,表现得极为重视。
那陈延生更是陛下的死忠,若是本公没有猜错的话,要不了多久,天津这个地界,只怕真的要变天了。”
朱纯臣双眼微眯起来,陷入到沉思之中,天津开海是得天子允准的,不过一直以来都是不温不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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