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言,现在就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孙承宗负手而立,眺望远方,正色道,“将眼前所明诸多谋划,都逐一的落实下来,才是关键。
陛下在过往所颁密旨中,就一再的强调,不可有骄躁之念,不能有急躁之心,凡事都要耐着性子去做。
现在督师府所辖诸厂,所辖吏员队伍,所辖武烈军,包括何可纲直辖军队,都需进一步的精进才行。”
朱由检以赴陕平叛的名义,调走祖大乐、祖宽等身份不同的辽将。
的确为孙承宗减轻了负担,不过辽前的调整和改变,还需时间的沉淀。
孙承宗虽知这是一个绝佳契机,然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倘若触动到某些人的敏感神经,那事态反而就不好了。
“督师所言甚是。”
茅元仪想了想,点头道,“尽管说辽西这边,所驻扎的建虏大军,受辽南时局的影响安生不少。
现在还不是沾沾自喜的时候,平叛建虏是一件大事,并非一地一处就能办成的。
我们督师府这边,还是要稳着脚步向前迈进。”
“有此想法是好的。”孙承宗伸手道,“等祖大乐、祖宽他们离开辽地后,着手在宁远城内筹建起一座讲武堂。
这件事情,陛下在密旨中催过多次了。
等此事办成以后,便叫那随军讲武堂的教员,悉数安排进宁远讲武堂,并扩大相应的招收规模。”
“喏!”茅元仪当即作揖道。
在朱由检身居紫禁城,忙着和朝中那帮文官群体斗智斗勇,忙着谋划各项部署之际。
他所倚重的那批务实的文武,在各地所取得的成果,亦是非常有成效的。
尽管说这个过程,受时间和地域的影响,还没有在大明营造成一种风气,然改变却也在渐渐发威。
从锦州城到山海关,这衔接的辽西走廊所设的一应卫所。
虽说腐败依旧是存在,但远不像先前那般严峻。
过去很长时间内,一批既得利益群体,将辽前打造成金山银山,以不断吸吮大明元气。
现在朱由检绝不允许这等事情发生!
……
另一边,山海关!
“此次李枢辅赴辽,携带的军机处明发上谕,你们也都听到了。”
山海关总兵官满桂,大马金刀的坐着,环视堂内一众将校,朗声道,“本帅觉得将山海关防线,包括东协各处防线,屯驻着的一应兵马。
为贯彻陛下圣意,力保山海关及东协的整体实力,本帅决意先行在山海关厘清驻防军,野战军的相应事宜。
本帅这几日,明确了一份名单,一应的调整变动,都讲述的很清楚,诸位可以先行传阅一下。”
满桂此言一出,叫所聚堂内的众多将校,都流露出各异的神情。
甚至一些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这般大规模的进行调整,还是在咱山海关治下。
万一说有建虏侵袭,或者蒙鞑袭扰,出现差错怎么办啊。”
“谁说不是啊,有必要这般明确的厘清吗?
真要是打起仗来,这种事情是能够分清楚的吗?”
“我倒是觉得这样厘清挺好的,至少对于某些人来讲啊,想要再趁乱避难,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你他娘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知咱们山海关这般动,万一惊扰到地方的安定,会不会叫朝中的那帮大臣生出……”
瞅着眼前这帮将校,神情各异的议论着。
满桂并没有出言阻止,相反却很乐意瞧见这一幕幕。
就他赴任山海关总兵官,并肩负着东协安定职责后,虽说做出了一些调整。
不过涉及核心利益时,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有种力不从心之感。
‘吵吧,闹吧,不这般争吵,叫老子怎样一步步收拢军权。
满桂表面没有变化,心里却冷笑起来,‘老子倒是想要看看,经历这次调整后,你们这帮辽将,以后还怎样嚣张。
直娘贼的,老子做些事情,就明里暗里的唱反调。
这次老子要不给你们扳正回来,那老子就跟你们的姓!
因为山海关的独特性,使得在一些事情的谋改下,相较于其他地方,都要缓慢了很多。
满桂这个人,虽说性情桀骜些,不过底子是没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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