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淮安府。
作为南北漕运的重要枢纽。
淮安这个地界,远比其他地方要富庶的多。
其地方所附带的政治属性,亦比其他地方要强。
“提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吴襄神情严肃,坐在官帽椅上,看向沉默不言的祖大寿说道,“这运军谋改一事,李总督的态度是明确支持的。
只是一不增派兵额,二不调拨粮饷,凡事皆要我等来做。
可是这一路南下,各地涉及运军的卫所,地方驻军,可谓是错综复杂。
想筹设八省运军重镇,谈何容易啊?”
“是不容易啊。”
祖大寿轻叹一声,眉头紧皱,“但是也该有所行动了。
时下漕运总督之下,分管漕运的南北中提督漕运分署,都开始逐步筹建之中。
唯独咱们提督运军衙门,至今没有任何行动。
倘若再这般僵持下去,只怕陛下就会怪罪下来。
真等到那个时候,咱们的处境只会更加被动。”
正堂内,陷入到安静之中。
相较于运军谋改的困难重重,更叫祖大寿心里所忧的是祖大乐、祖宽等一批辽将,奉天子旨意离辽赴陕参与平叛一事。
虽说祖大寿离辽前越来越远,不过私底下的书信往来却从没有跟辽前断过,只不过时间间隔有些长。
等祖大寿了解到这一情况时,祖大乐、祖宽这批辽将,早已统领着关宁铁骑,在李邦华的随军监管下,快赶赴到陕西境内了。
大明地域性质的所谓将门,一旦相隔的距离远了,想要再形成有效的掌控,就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提督,您说陛下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吴襄面露忧色,讲出心中所忧,“从调到京营赴任,再到提督运军,一步步叫我等远离辽前。
末将这心里总觉得很不安。
现在辽前的情况怎样,我等了解的并不多,可是孙承宗在辽前的威望,还是有一些的。
如果说他想要做什么的话,就剩下的那些人,真的会是孙承宗的对手吗?”
“这個……本督亦不是很清楚。”
祖大寿皱眉说道,“倘若真是发现什么的话,那咱们就不可能执掌运军。
天子的性情怎样,我们都是清楚的。
与其担心这些事情,不如想想,怎样尽快实控八省运军重镇。
咱大明的漕运命脉,就是这数万众不起眼的运军。
倘若咱们能掌控住这些兵马,就算天子真发现什么,那也要考虑考虑。
不说了,本督即刻去总督府一趟,向李侍问言明离淮巡察各处,先明确所辖八名总兵官再讲!”
说着,祖大寿站起身来,快步朝堂外走去,吴襄见状,忙起身跟在身后,二人朝漕运总督衙署而去。
时下辽前局势的不断改变,朝堂格局的不断变化。
加之赴任淮安府以后,所面临的重重困境,叫祖大寿心里的危机感是愈发强烈了。
他不清楚,天子这般处心积虑的,将他一步步跟辽前隔绝,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但祖大寿心里明白,他不能坐以待毙,什么事情都不做。
倘若辽东将门的事情,真被身居紫禁城的天子,发现了什么,至少他要有自保的能力才行。
“让你秘密调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去往总督衙署的途中,祖大寿低声询问道,“徐州、淮安、扬州等府,那几位知府,有什么特殊癖好?
咱们想尽快筹设八省运军重镇,这南直隶才是重中之重。
只要这边顺利筹建起来,剩下的就好办了。”
“都调查清楚了。”
吴襄想了想,开口道,“末将已经派人,去接触那几位知府了。
都是投其所好,情况比预想的要顺利。
除此之外,通过那几位,还接触到一些武将……”
祖大寿听着吴襄所讲,心里却在暗暗盘算着。
毕竟这运军谋改是件牵扯很大的事情,想一上来就彻掌运军,是不现实的事情。
不过先将八省运军重镇搭建起来,再一步步在暗地里搜集把柄。
等到合适的时候,将他们纳归到麾下,那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随他南下的那批辽将,必然是要安插到要害所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