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叩谢天恩!”
南居益难掩激动,作揖行礼道。
大明并不缺少能做实事的人,实际上大明治下人才很多,可惜这些人才,并没有被安排到合适的位置。
甚至有不少的人,受党争的影响被迫害致死,就像东林党人左良玉,就有治河之才,却因党争的缘故,被魏忠贤一党给搞死了。
党争最坑害的就是大明,特别是无意义的内耗,所牵扯到的层面越广,这种损失和贻误就越大,朱由检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尽力避免这些事情发生。
大明很多层面的事情,归根到底就是银子的问题,特别是被窖藏不见世的银子,能被一批批的释放出来,并形成有效流通的趋势,那就能刺激着大明改变,倒逼着大明改变。
利益动人心。
当大明能开始从单一的土地所产,朝着多样化的工业所产迈进,衍生出的红利效应,就能形成虹吸。
周奎、叶靖江、左国忠、苗胡闳站在殿内,眉宇间是难掩的激动,所处汇通票号做成的成绩,让他们难免有此反应。
“汇通票号所做成的事情,果真是没让朕失望啊。”
朱由检倚靠在龙椅上,翻阅着手里的奏疏,欣慰的点头赞许道,“这才过去了多久时间,大明北方诸省所辖各府,都筹建起相应的票号分署,在各地都算站稳脚跟了。”
“这都是托陛下洪福,明确汇通票号的发展方向。”
周奎难掩激动,上前作揖道,“现在各省、各府所筹分号运转良好,下一步汇通票号所要做的,就是在北方各省所辖各县分号,都尽快的铺设起来。
截止到上个月,汇通票号合计所存银子,超过了一亿五千万两银子,其中北直隶所储银子最多,有六千万两银子。
这批所存的银子,汇通票号用于工商业贷款的有四千万两……”
听着周奎所介绍的情况,朱由检的心里生出感慨,都说大明很穷,可事实上大明真的穷吗?
单单是历朝通过海上贸易,向海外所赚取回的白银,就是一笔极为庞大的存在,只不过这部分银子,多数都被众多群体窖藏起来。
“汇通票号的发展,的确是要保持的势头,但是也要注重自身优良资产配比,预防各地遭遇信誉危机,出现大规模挤兑风潮。”
朱由检放下奏疏,看向周奎他们说道,“对江南诸省的扩张,朕觉得不必一味地讲究速度,暂时沿运河开设分号,不必大规模的扩张开来。
先稳定住北方诸省的阵营再说,这汇通票号所存的银子,可不是票号的,同样也不是朕的,而是北方治下诸多群体的。
要是这笔银子敢出现任何情况,或者谁敢贪墨一两成,那造成的冲击和影响,足以让大明江山倾覆!
所以在谋取发展和稳固市场下,还要注重内部的监察,特别是各级监察的完善,必须要重视起来。”
分管监察的左国忠,当即上前道,“请陛下放心,涉及到票号内部监察,特别是各级监察的建设,一直都在加紧完善中。
在汇通票号发展到山陕两地时,就查出几起小规模勾结贪赃行为,不过都逐一进行了审查,涉及到的一应人手悉数逮捕。
连同他们的亲族在内,都移交到锦衣卫诏狱,牵扯到这些桉情,都进行详细的汇总,并发派到各级分号。”
汇通票号发展的好与坏,其实关系到大明金融体系的构建,此事要是能做好,能促进大明原始工业化的进程,此事要是办砸了,能加快大明社稷的倾覆。
汇通票号在大明民间揽储的银子,涉及到的群体太多了,一旦出现信誉危机,就必然破坏大明的统治根基。
“汇通票号的监察和运转,朕一直都在关注中,你们做的都不错。”
朱由检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涉及到实兑新制钱的部署上,要多上点心,朕已经给各地巡抚,去了相应的密旨。
在今后数年间,朝廷在北方诸省所征赋税,会逐步增强对新制钱的比重,涉及到该部分的获益,每一笔都要算清楚,移交到内帑这边。
谁要是敢碰这笔铸币税,不管是谁,一律株连九族,朕要用这笔铸币税,给大明社稷夯筑牢靠的根基。”
“臣等遵旨。”
众人当即作揖道。
过去的汇通票号,只是在北直隶治下小打小闹,所以周奎、左国忠他们,心底还没那般多的惧怕感。
可随着汇通票号的规模增加,周奎、左国忠这帮票号高层,一个个心底充满惧怕感,生怕底下出现爆雷。
谁叫朱由检明确了责任制和追责制,谁负责的领域出现问题,爆雷了,那都要受到相应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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