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朱由检的这等区别对待,祖泽溥感到十分不爽。
当前以郑家为首的海上势力,正在逐步崛起之中,这和以往在辽前的辽东将门,那是何等的相似啊。
一个是陆上准军阀势力。
一个是海上准军阀势力。
只是现阶段的辽东将门,早就在朱由检的逐步支配下不复先前,尤其是辽西推行撤卫设府后,让残留下来的势力进一步四分五裂。
“愚蠢!”
吴三桂瞪眼呵斥道,“今后不要将这些话,再讲出来,你想要找死,别带上我们祖家和吴家。
这些话岂是你所能说的。
郑芝龙的势力就算再膨胀,他也不可能背叛大明,因为他不敢,你可知郑芝龙现在拥有的一切,是因为什么吗?”
祖泽溥低下了脑袋。
尽管他句句没提辽东将门,但是话语间所想表明的,就是天子的区别对待。
同样都是独大的势力,凭什么郑芝龙能拥有这些,而他们辽东将门却不能拥有了。
吴三桂也好,祖泽润也罢,都很清楚祖泽溥所表明的这些。
“因为天子的需要。”
祖泽润眼神坚定,瞪着祖泽溥说道,“天子的眼界,早就不局限于辽东一地,更不局限于建虏一处。
过去怎样,那是过去。
现在是天子想要通过海上贸易,来源源不断的获取银子,继而解决朝廷所面临的问题。
海上贸易的暴利有多大,你在琉球镇待这般久,难道还没看清楚吗?
数月前,皇明海贸总会的船队,已经在琉球镇驻扎下来,你看郑芝龙是什么反应?那还不是热情招待?”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所看到的越多,过去在吴三桂、祖泽润心里的怨恨,已经悄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敬畏,却是恐惧。
因为他们通过所见所闻,看出远在紫禁城的朱由检,究竟在下怎样一盘大棋,特别是针对海上贸易这一块。
吴三桂轻叹道,“现在我们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守好澎湖列岛,尽快将所辖的海船,能多增扩一些才行。
祖家也好,吴家也罢。
今后就别想着再回辽东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想要存活,就必须将目光放到南洋诸国才行。
郑家能办成的事情,咱们也一定要办成。
唯有这样,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一线生机,不然真等朝廷清查辽地之事时,等待我们的就是诏狱!!”
吴三桂是现实的,他很清楚当前的情况,其实对祖家和吴家都很不利。
因为在崇祯二年开始,他们就已经失去对辽东的约束和掣肘,祖大寿被调离辽地是一个开始。
现在更是成了结果,如果他们没有用了,也失去对朝廷的牵绊,就过去他们所做的那些事情,必然是会被清算的。
“大哥,这缴获荷兰的金银,没有必要押解进京吧。”
郑芝虎面露不解,看向沉默的郑芝龙说道,“毕竟这不是汉盟所得,是咱们在战场所获。
有这笔近三百万两的银子,够咱们打造多少战船啊,就这般上缴给朝廷了?”
“不是上缴给朝廷,是上缴给天子!”
郑芝龙瞪眼道,“难道你的眼界就值那三百万两银子?
别说是三百万两银子,就算是五百万两银子,该上缴也必须全都上缴。
现在咱们郑家,是一条路走到黑了,没了谁的支持,都不能没有天子的支持。
荷兰在琉球镇的根脉,被咱们彻底捣碎了,今后想避免荷兰的算计,就必须有更强的威势才行。
可咱们郑家的威势,是靠谁得来的?
那不就是天子的支持吗?
要是没有天子的话,我能坐稳这琉球镇总兵官吗?我能代表天子掌控汉盟吗?”
“可是我们也够意思了啊。”
郑芝虎皱眉说道,“从那汉盟创设至今,单单是给内帑上缴的银子,加起来都有数百万两银子了。
我不是不舍这三百万两银子,实则是咱们急需这批银子,来打造一批战船,继而确保琉球镇的安稳啊。
从荷兰被咱们击败后,这加入汉盟的海商就增加不少,特别是南洋诸国那边,要是咱们能控制住几条航线,那……”
“先守好琉球镇再说吧。”
郑芝龙眼神冷厉,出言打断道,“刘香这个家伙,老子是一定要除掉了,那小琉球群岛绝不能让他控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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