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内阁毕自严,都察院韩继思,殿外求见。”
此时,王承恩低首走进殿内,向朱由检作揖行礼道。
“宣。”
朱由检没有抬头,眉头紧蹙的御览着奏疏,所设的几处治河巡抚衙门。
特别是黄河、大运河、淮河三处。
先前所拨治河粮饷,不足以应对今年的河政所需,向朝廷呈递奏疏,想争取更多的粮饷。
朱由检知道治河很耗费粮饷,却没有想到会这般耗费,只是河政建设开启后,那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倘若河政建设半途而废,那非但先前所砸银子白费了,甚至还会威胁到各地安稳,这绝非朱由检所想见到的。
“毕卿,眼下户部这边,还能拿出多少银子?”朱由检手持奏疏,看向走进殿内的毕自严和韩继思,皱眉说道。
“陛下,户部现在拿不出银子。”一听天子要银子,毕自严不假思索道,“刨去到期兑付的战争债券,还有……”
“看看吧。”
朱由检闻言,举起所持奏疏,开口道,“所设几处治河巡抚衙门,都在各地向朕伸手要银子了,至少要200万两银子。
特别是黄河、运河、淮河三处,牵扯到河政的很多事宜,都是必须尽快解决的,否则先前所做种种就会白费。”
这……
毕自严、韩继思相视一眼,露出各异的神情,对特设的治河巡抚衙门,他们心中都是清楚的。
王承恩手捧奏疏,走到毕自严他们跟前,将所捧奏疏递上,看了眼身旁的韩继思,毕自严伸手接过。
河政建设这是涉及国计民生的大事,不管是牵扯到多少钱粮,都必须要挤出来,确保各地河政的安稳。
自从河政的职权和范畴,被朱由检重新明确后,在工部尚书南居益的逐步落实下,大明河道的官员队伍,就经历了一次大换血。
特别是多灾多难的黄河,进行换血是最彻底的,毕竟过去这条母亲河,所出现的决堤、溃口、水患,实在是太过于频繁了。
想治理好河政的关键,就是一支高效廉洁的行政班底,倘若连这一根本都保证不了,那就别想着能治理好河政。
“从都察院开始清查亏空,这朝野间就人心惶惶。”
朱由检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看向毕自严他们,“朕知道他们都是怎样想的。
也知此次卿家过来,究竟想说些什么。
时下盐政初定,就闹出这等动静,只怕对社稷不利。
可清查亏空一事,朕绝不会停手的。
这些都是大明的银子,谁闹出的亏空,朕不管他用什么办法,都要给朕填补回去!”
毕自严沉默了。
的确,他此次进宫觐见,还特意堵上韩继思一起,就是想要劝谏天子,能否让都察院清查亏空一事,动静闹的小一点。
毕竟从韩继思带队,开始做这件事情后,朝中有司衙署,特别是户部所辖清吏司,就闹出很多风波。
倘若朝堂上的局势不能安稳,那就会影响到地方,如果说动静闹的太大,恐对所做盐政整顿造成不利。
说到底,现阶段的大明局势安稳,是来之不易的,是脆弱的,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产生影响。
何况江南刺杀案、衍圣公府案都还没有相应进展,如果说闹出的动静过大,是会造成不小的威胁的。
“陛下,能否再对外发售一批债券,以缓解河政的燃眉之急。”毕自严沉默片刻,手持奏疏,向朱由检拱手作揖道。
“清查亏空的确是正确的,也必须要做的,可是这个动静,牵扯到的有司衙署,能否再缩小一些……”
“毕卿,你以为朕问你户部能否拿出银子,就只是局限于河政一事吗?”朱由检露出笑意,看向毕自严说道。
“这个是赈灾行署所呈奏疏,这个是天津造船厂所呈奏疏,这个是西山武备院所呈奏疏。
这个是京营要发粮饷的奏疏,这个是山海关所呈奏疏,这个是河南赈灾所呈奏疏……
这还不包括辽东、西北等地所拨粮饷,朕的内帑就算再充沛,可也经受不起这般去造吧?
毕卿,你是我大明的财相,知晓从崇祯二年开始,朕从内帑调拨多少粮饷吧,按理说这些都是国库欠的账,朕有提出过要户部清账吗?”
毕自严再度沉默。
的确,在这些年来,朝中遇到很多紧急政务,需要调拨粮饷时,那都是国库拿一些,内帑拨一些,才使得问题能够得到解决。
说起来,国库都不知欠下内帑多少银子。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