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卿家所言,正是朕所担忧的事情。”
朱由检撩了撩袍袖,皱眉道,“想让维新变法有效推行起来,就必须对赋役制度,有着一次完善的调整和修订。
倘若此事不能有效解决,那随着时间的推移,国朝会越改越乱,到时衍生出的问题,只会愈发严重。
真要出现这种境遇,大明社稷倾覆也并非没有可能,所以朕想要说的,就是尽快明确分税制的谋划。”
分税制?!
徐光启、毕自严相视一眼,流露出惊疑的神情,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此次天子召见他们,竟然要商讨这等大事。
从一条鞭法试行起来,尽管说张居正新政改革,遭受到很多抨击和质疑,甚至还出现不好的事情。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明的赋役制度,就是在逐步倾斜于一条鞭法,并逐步的被地方所接受。
把各府州县的田赋、徭役以及其他杂征总为一条,合并征收银两,按亩折算缴纳。
这样大大简化了税制,方便征收税款。同时使地方官员难于作弊,进而增加财政收入。
只是该项制度并非是没有漏洞,比如说特权群体的偷税漏税,甚至是逃税,就是难以遏制的。
而孙传庭在河南试行的摊丁入亩。
陈奇瑜在陕西试行的官绅一体纳粮一体当差。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更进一步完善一条鞭法。
倘若该项新政能有效推行起来,那对大明国库的财政收入,会呈现向上利好的趋势。
但这也是为何有众多反对的原因所在。
毕竟这是打击特权群体,对于既得利益群体而言,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要盘剥,要压榨,找底层群体啊。
不过朱由检看得更远。
“分税制,是为了更好的厘清朝廷和地方,涉及税收方面的调整,这里面会牵扯到事权和财权界定。”
朱由检眼神坚定道,“刨除掉正赋和人丁税两项,国朝的赋役制度,还牵扯到商税、矿税、榷税、关税、盐税等税收类目。
每一项税收的调整和变动,都会引起不小的争议,这对于朝廷而言,并非是什么好的态势。
既然很多人反对,或者说朝廷与民逐利,那为何不能转变个思路,把这些压力分摊下去,朝廷承担朝廷该承担的,地方承担地方该承担的。”
这……
徐光启、毕自严听闻此言,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此等大事,岂能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的。
毕竟稍有不慎,就会破坏掉大明的赋役制度,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内乱就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陛下……”
毕自严努力平稳心神,想了想,作揖行礼道,“您所言的分税制,牵扯到的层面太广,何况您所说的这些,仅仅只是表象罢了。
真要是决定这样做,那事先必须要做好相应准备,特别是地方层面,为何界定财权和事权,这才是关键所在啊。
倘若就这般毫无准备下,就贸然推动分税制的革新,恐将会对大明带来难以估量的灾害啊。”
“臣附议。”
徐光启紧随其后道。
“呵呵~”
朱由检笑着摆了摆手,“两位卿家曲解朕的意思了,朕当然知道赋役制度的调整,对于国朝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朕提出的分税制,并非是一上来就要推行的,这需要前期筹备好各项部署,朝中有司形成草拟的决桉。
等到这些事宜准备好,就先行寻一处地方进行试行,期间会出现什么问题,究竟该怎样解决这些问题。
唯有将这些事情做好了,那才能逐步的进行扩大,毕卿,你是我大明的财相,像这等大事,可愿替朕分忧呢?”
“臣愿意。”
毕自严上前作揖道。
……
另一边,辽东。
“黄台吉!”
愤怒的咆孝声,打破死一般的寂静,被捆绑在木桩上的阿敏,神情惊恐的咆孝着,整个人有些癫狂。
眼睛被刺瞎。
耳朵被刺聋。
这种没有感官的处境,让阿敏彻底的疯掉了。
“汗王,要不要奴才割掉此贼的舌头。”
鳌拜走上前单膝跪地,向沉默的黄台吉行礼道,“此贼猖獗至此,即便是到现在都死不悔改……”
簇拥在黄台吉身后的八旗权贵、将校、文臣等,流露出各异的神情,人群中,多尔衮剑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